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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陸見狀,迅速一手環着楚湘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一手起鍋蓋蓋在油鍋上,關掉灶上的火,轉身拉起楚湘已經冒出水泡的手看看,“怎麼樣,沒事吧?”

楚湘聽着鍋里依然噼里啪啦的響聲,搖搖頭,“沒事,就是不小心燙到了。◎,”

叢陸視線從楚湘手上移到她臉上,“忍一下,走帶你去擦藥。”

楚湘任由叢陸拉着自己坐到沙發前,等着他去拿來小藥箱坐在自己身邊,看着他用指腹輕輕柔柔地幫自己擦藥膏,楚湘才能找回一點點以前被楚荊呵護的感覺。

叢哥哥你其實不像表面上那麼冷漠不近人情,你會細膩又體貼地對待別人,卻總要拒人千里之外,為什麼?我能走進你在冰城的房子,你能陪我過春節,真的已經算極大的優待了吧。

叢陸擦完葯放下楚湘的手,抬頭看看楚湘,“怎麼又在愣神,做事情不投入,三心二意必然是你現在這結果。”

楚湘收回思緒,“叢哥哥,你這家裡什麼都還都準備挺全的,像長住的樣子。”

叢陸把藥箱放回原處,“事實上我已經二三年沒來過了。之前都是朋友在幫着照料,打算要來時,朋友找人徹底打掃過,又買齊所有東西送來,所以看上去一應俱全。”

楚湘聽到這,猜測着是什麼要的朋友能做到面面俱到,細緻入微。“是女性朋友吧?”楚湘問完,自己心中有點小失落,能登堂入室料理一切的肯定交情非淺。

“嗯,前幾年和這邊出版社一直有合作的編輯,那時經常來冰城出差,覺得這裡還不錯適合度假,就買了房子。巧合的是房子入戶時,我們才發覺,買了同一個小區,她自認為她買這棟房子的首付基本都是從我們合作中賺來的,所以主動和我聯繫的多一些。我也是圖省事,不經常來,怕有漏水、漏氣的問題無法及時過來,就在她那放了備用鑰匙,一晃兩三年了,我不當回事的事情,她反倒料理的很上心。”

楚湘聽叢陸隨意說完,聽的卻沒有說的那麼隨意,他不當回事,她很上心?

“看來要吃一頓我們小湘湘做的年夜飯還挺難,你獃著吧,手不能馬上沾水,廚房的事情我來做。”叢陸說完直接走進廚房,繼續做楚湘剩下一半工作,完全沒把楚湘那點小女生的心思當回事。

現在位置對調,換叢陸動手楚湘看着,她發覺叢陸做什麼都是駕輕就熟,遊刃有餘。叢陸高瘦的身影在眼前晃着,楚湘完全無法把未識他之前那個日空一切、清高孤傲作家,現在這樣居家燒菜的他聯繫到一起。

他切菜都和寫文章一樣專註認真,似乎他的世界完全與外界隔絕,不受任何人或事干擾。他起火炒菜時面部表情依然清冷,從容淡定,似乎眼前燃着的火、面前滾燙的鍋,仍不能烤熱他清冷的外表和內心。

楚湘看得入迷,若說小時想嫁給他是兒時幼稚的夢,那現在再讓她做決定,她還會堅持自己的童年舊夢。可是他似乎從不允許自己靠近他,依賴他,他只一味要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只會幫你解困,卻從不向你展露內心。

叢陸把鍋中最後一道菜裝盤後,轉身看看站在一旁發獃的楚湘,“去拿碗筷,不沾水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楚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機械地回應一聲,叢陸和楚荊最大的不同就在這,楚荊總是把自己當成寶貝一樣護着,這個不用你做,那個不用你做,去坐那等着吃,湘湘什麼什麼幫你弄好了……。

叢哥哥你恰恰相反,什麼事都要我自己動手,除了想讓我獨立,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尚不能走進你的心,成為你想要呵護的人?

叢陸把餐食全都擺上桌以後,看看對面的楚湘,“要喝什麼,果汁還是酒?”

楚湘用雙手托着香腮,看看滿桌子,只有自己不到一半功勞的菜,“過年,喝一點酒吧。真沒想到叢哥哥還會燒菜。”

叢陸從餐桌後一側的酒櫃中拿出一瓶白蘭地,“會不會,和做不做完全是兩個概念。你沒時間可以不做,但自食其力的本領必須得會。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叢陸把面前兩個杯子里倒好酒,遞給楚湘一杯,舉起自己眼前的杯子,“楚湘謝謝你,這是我近二十年里,第一次有人陪伴除夕。”

楚湘極為意外地看着叢陸,“二十年?你都一個人過,那你都怎麼過?”

叢陸把杯中酒喝掉一半,“和平常日子一樣過,在國外那時還好,身邊沒有那麼濃的年味。回國後,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那時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做一切事情。”

楚湘隨着叢陸喝掉杯中的酒液,“叢哥哥,以後咱們都一起過年吧。”

叢陸隨意幫楚湘夾了點菜,“以後,哪裡說得准,看情況。多吃點!”

楚湘邊吃叢陸夾給自己的菜,猜想着叢陸過去的生活,她很想像閑聊一樣問問,但看看叢陸的表情,他似乎除了眼前的食物什麼都不想說,什麼也不想提。“叢哥哥你會包餃子嗎?”

叢陸看看自己手錶上的時間,“怎麼,到吃餃子的時間了?還早呢,這才19:00多。”

“我只是隨便問問,等一下我們要包餃子嗎?”

“邱畫似乎沒準備包餃子的材料,不過我看冰箱里有速凍餃子。等會兒只能給你吃那個了,除了包餃子你以前過年這個時間還做什麼?”

楚湘聽叢陸提到一個人的名子,憑他的語氣來判斷,肯定是幫他料理這房子的人,這個人她很想了解一下,“看電視,看手機,也就這樣唄。那個,邱畫是誰?”

叢陸起身打開電視,“那就按你的習慣看電視。邱畫,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女編輯。”

楚湘有一搭無一搭看看電視,“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

叢陸深沉地看看楚湘,“沒什麼好不好的,就是比一般工作關係稍微近一點,畢竟在這我們還算鄰居。我前幾年時間充足時,暑期倒是會來避暑,偶爾見那麼一兩次。主要電話、網絡聯繫多一些,談事情。”

叢陸輕描淡寫的回應,楚湘也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餐食和電視節目上。就電視上哪些節目二人不咸不炎地聊着,一餐飯下來一瓶酒竟所剩無幾。叢陸收拾桌子整理廚房時,楚湘半躺在沙發上看春晚。

等叢陸收拾妥當,坐在沙發上時,看看楚湘微微透着緋紅的臉頰,“楚湘你喝的有點多,是不是醉了,去卧室睡吧。”

楚湘用手支着頭看看叢陸,“幾點鐘了,我還要守歲呢!”

叢陸看一下電視的時間,“22:18,守不守都照樣過年,要不去睡會兒等敲鐘時我叫你。”

楚湘晃晃不怎麼清醒的頭,“我在這躺會兒就好。”

叢陸沒再多說,由着楚湘的性子,任她保持原來的方式看電視。叢陸則去了書房,去翻看、回復郵箱里的拜年郵件。叢陸看看時間差不多,出書房發現楚湘在沙發上徹底睡著了,電視里仍是歌舞昇平的畫面。

叢陸無奈地搖搖頭,抱起楚湘把她送到卧室,剛剛把楚湘放在床上,他準備拿回自己的胳膊,卻不想楚湘睡夢中一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如蘭的吐氣中夾雜着白蘭地淡淡的酒味撲面而來,近在咫尺的一張美顏,使二人之間的空氣迅速曖昧起來,叢陸想往後一點拉開與楚湘的距離,就聽楚湘在耳畔帶着醉夢中的呢喃聲說道,“叢哥哥,我小時時候就想等長大了嫁給你,一等就是二十多年……”

叢陸眉頭微微皺皺,伸手拉開楚湘環在自己頸後的雙手,“真不知道你是說醉話,還是說夢話。”之後,他拿着楚湘的手往被子里送,楚湘卻抓着他的手,“我等了你那麼多年,找到你真的不容易。叢哥哥,你喜歡我嗎?”

叢陸抽回自己的手,把楚湘的手放進被子里,剛要給她蓋被子,楚湘卻翻了一下身,頭貼在叢陸腿外側,胳膊和手隨意搭在叢陸的大腿上,“叢哥哥,我早都不是清白之身了,即便你不願娶這樣的我,我也甘願不要名份做你的女人。你是我做二十多年的夢……”

叢陸雙瞳在黑暗中深沉地看看楚湘被酒精麻醉後緋紅的臉,又看看她搭在自己腿上的皓腕縴手,定了定神,心道這小妮子真是醉了,還好是在這,若是換作其他的男人,如此美艷尤物只怕……

叢陸輕輕拿開楚湘的胳膊,幫她蓋好被子,走出卧室關上門。

叢陸站在門口無奈地搖搖頭,你哪裡都好,甚至是我夢裡無數次出現過的人,我卻不能說喜歡不喜歡你,也不能要你做我的女人,這與你是不是清白之身無關,我只怕你離我近一點,會受到我命中煞氣的牽連。

次日,楚湘被年初一的不絕於耳的鞭炮吵醒,她坐起身揉揉眼睛,看看淡紫色墜着鬱金香的遮光布窗帘,還真看不出是什麼時候。

楚湘走出去房間,門外傳來敲門聲,是叢哥哥出去沒帶鑰匙嗎?楚湘走到門口推開門,看到門外站着個30出頭,用淡紫色圍巾遮住口鼻,只露出靈動眼睛的女人,她愣住了。

門外的人,看到睡眼惺忪的楚湘同樣愣住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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