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黎明就快到來了。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此時周王府已經開始忙綠了,當李若初起床時,盛霖聰早已經醒了,一個人在屋外靜靜地站著,見到李若初出來了,盛霖聰微笑著開口道:“醒了?吃飯去吧,吃完了早飯你和母親就去舅舅家待著。”
盛霖聰轉身朝飯廳走去,李若初趕忙跟上。
早飯吃的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飯後,在盛霖聰的目送下,李若初攙著穆琇走出府門走進隔壁的穆府,後面跟著幾個丫環。
穆府,盛霖聰的舅媽和兩個表妹已經早早地候著了穆琇兩個婆媳了,連忙將她們迎進了府內,一路上盛霖聰舅媽和他的母親聊著天,李若初在後面和兩個表妹穆子靜、穆子怡走在一起。
“放心,嫂子,有我爹和哥哥在,表哥會沒事的,”活潑的妹妹穆子靜率先開口。
“對啊!嫂子,不用太擔心了,沒事的,”姐姐穆子怡也開口道,李若初笑著點了點頭。
周王府,大廳,在下人的服侍下,盛霖聰正在穿著穆震剛剛送過來的一身將軍鎧甲,今天穆震也是戎裝待備,穿著一身的鎧甲,腰間配著一把長刀,穆子英站在父親穆震的身後,也是鎧甲裝備。穿完了盔甲,盛霖聰顯得更加的英姿勃發了,簡單的活動了一下,還不錯。
穆震拍了拍盛霖聰的肩膀:“嗯!不錯,很合適你,有大將軍的樣子,”說著就遞給了他一把佩劍,盛霖聰雙手接過佩劍,將劍抽出了劍鞘,看著劍身上自己的面容,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劍送入劍鞘。
“出發!”盛霖聰率先走出大廳,穆震稍微落後一個身位,穆子英緊跟在自己父親的身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出了府門,坐上了前往軍營的馬車,穆子英駕車,穆震著騎馬,一行人朝著軍營進發。
穆震從京都帶來的軍隊就駐紮在城南,距離周王府的路程並不遙遠,所以一行人很快就抵達了軍營。
此時,在穆震的提前授意下,部隊早已經集結完畢,盛霖聰率先朝著點將臺走去,穆震跟在後面,一路上沒有一個人朝他們望去,可見穆震整軍的軍紀之嚴格。
到達了點將臺,盛霖聰雙手柱劍而立,面向軍隊,面無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一種皇室王爺的該有的氣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穆震身位稍稍落後他一點,單手握住刀柄,穆子英就在點將臺臺階下面站立著。
說實話,盛霖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但是更多的確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激動感,這種場面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
這時,一位副將匆匆走到點將臺旁邊,單膝下跪道:“啟稟將軍,全軍一千一百五十二人全部集結完畢!”
穆震點了點頭,朝著他前面的身影抱拳大聲道:“王爺,全部集結完畢,請指示!”
“嗯!”盛霖聰點了點頭,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接著緩緩開口道:
“我知道對於本王的到來,你們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意外,沒關係我能理解,以前由於身體的緣故,我沒有露過什么面,你們很多人可能還對我有些陌生,我知道,外面關於我的傳言很多,有說什么我傻的,也有人說我睡死過去了,這輩子不會再醒了,”說到這裡,盛霖聰嗤笑了一下,繼續道:
“更有甚者,說本王已經死了,”話鋒一轉,盛霖聰收起剛才的笑容,稍微加重語氣:“現在,我,皇帝陛下的第九子,大盛王朝的周王,盛霖聰,就站在這裡,站在諸位的面前,請諸位好好看看本王,是不是如外界傳言的一樣!”
穆震率先下跪,高喊:“末將穆震,參見周王!”
隨著穆震的帶頭下跪,底下瞬間全部整齊的跪下,嘴裡高呼“參見周王!”盛霖聰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聲音瞬間消失了。
“諸位,在場的將士們,你們是我大盛王朝的將士,是我大盛王朝最有力的保障,今日本王要你們明白是為誰而戰。”
“誓死效忠周王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將士一齊高喊。
“諸位將士們,今天本王就要勞煩各位一下了,今天過後,本王在此承諾,事成之後人人有賞!本王在此先行謝過諸位了!”
“謝王爺恩!我等定竭盡全力為王爺效勞!”
盛霖聰抬了抬手,示意他們起身,“現在起大家好好休息,沒有軍令不許外出軍營一步。”
“遵命!”
演講完畢之後,在穆震的帶領下,盛霖聰來到了營地主帳,坐在主位上,穆震站立旁邊,許多將領紛紛入內,左右握刀而立。
見到盛霖聰點了點頭,穆震為他一一介紹在座的各位將領,“王爺,這位是我的副將張隨,”隨著盛霖聰視線移到張隨身上,張隨立馬抱拳道:“參見周王殿下!”接著,穆震一一介紹,將領們也都一一回應著……
介紹完畢後,盛霖聰起身抱拳道:“今日,本王就要仰仗在座的各位了。”
“誓死為殿下效命,”各位將領也都紛紛回應。
然後盛霖聰攤開雲州城的詳細地圖,開始一一為眾將領佈置任務,末將領命的聲音不斷從營帳傳出……
佈置完任務後,眾將紛紛退下準備,時間也不過是辰時左右,盛霖聰和穆震帶著一百兵甲回到了王府,在府裡安排完士兵後。
盛霖聰脫下了鎧甲,換上了朝廷織造局為他特意設計的四爪蟒袍,穿上蟒袍,盡顯霸氣。張江的手下還沒有前來參拜,盛霖聰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喝著茶,穆震則在大廳裡安靜的等候著。
太陽漸漸從東邊往中間移動著,這時,才斷斷續續的有將領進入周王府,在進入大廳之前穆子英已經收繳了他們的武器。
進入大廳後,這群人並沒有見到周王,只有穆震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主位下面的第一個座位上,大廳兩旁站滿了士兵,人人面無表情。
這時有個滿臉長滿鬍子的男人不耐煩的問道:“不是說周王召見嗎?那他人呢?去哪裡了?耍我們呢?”
穆震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你也敢直呼王爺?怎么是我這個雲州最大的將軍不配接待你們嗎?嗯?”
隨著穆震最後一字脫口而出,兩邊的侍衛手握刀柄時刻準備拔刀,盛霖聰此刻就坐在大廳的屏風後面,時刻注視著前廳的動靜。
見狀,另一個男人笑著說:“穆將軍請息怒,老趙他就是有點急性子,還望您和王爺見諒個,”滿臉鬍子的男人撓撓腦袋,嘿嘿笑著說了幾句抱歉的話。
穆震揮了揮手,兩旁的侍衛也隨之放鬆下來,“坐,各位請坐,大家先喝一點茶,王爺還有點事情處理,我先招待一下你們。”
聽了穆震的話後,一行人紛紛入座,喝著茶,不知道在心裡打著什么算盤,漸漸的人數逐漸多了起來,大廳兩邊也被坐滿了人,可是周王還是沒有出現。
太陽已經移到了天空正中央,大廳的諸位已經等了很久,茶也喝了一杯又一杯,還是沒有見到周王的身影,不免的有些急躁起來。
這時又有一個人站起來,不滿的道:“王爺還來不來了?這不是耍我們嗎?雖然是王爺,但是也不能這樣辦事吧?”此時,一道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了出來:
“怎么?這就等不及了?如果是張江,你還敢這么說嗎?”
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穆震立即率先行禮道:“參見王爺,”兩邊侍衛紛紛下跪跟著穆震一起喊著話,見到這樣的陣仗,椅子上的將領也紛紛下跪行禮,“末將參見王爺!”
盛霖聰走到穆震身旁,扶起了他,兩邊的侍衛也跟著起身。
盛霖聰坐在主位上,望著下面還跪著的一行人,輕蔑的笑了一下:
“本王讓你們來是給你們面子,這才等了多長時間就坐不住了,剛才誰說的來著?敢不敢站起來讓我看看?要不這王爺給你來做?”下面跪著的人鴉雀無聲。盛霖聰接著語言輸出:
“你們這群人是不是舒服日子過的習慣了,忘記自己是什么身份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各位,你們是我大盛的將領還是他張江的手下?又或是你們俸祿是我大盛發的還是他張江發的?你們效忠的人是張江還是我這個大盛雲州的王爺?”一連幾個問題下的他們不知所措,趕忙磕頭回答道:
“我等身為大盛的臣子,當然是效忠陛下,效忠王爺的,萬萬是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地位的,”
“哦?是嗎?那我怎么聽說外面都在傳雲州是張江的雲州啊?還說什么我是個無用的傻王爺,這你們可曾聽到過?”盛霖聰繼續發出死亡提問。
“沒聽過,我們什么也聽到過,”眾人紛紛辯解,有的人背後已經溼了一大片,頭磕的更響了。
“那這樣說的話,是本王錯怪你們了?”這群人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乾脆直接沒有接話,只是砰砰磕著頭。
“行了,不必磕了,本王聽的心煩,”這一下又輪到了他們懵了,這頭磕不是,不磕也不是,就那樣將頭貼在地板上不敢抬起來。
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從他們之中傳出,“王爺明鑑,一切的壞事都是他張江做的,於我等無關,我們也忍他很久了,要不是他是雲州將軍,手裡握著雲州的軍權,老子老早就想剁了他了!”
聽見這句話,跪著的人無一不心生恐懼的,生怕周王一個生氣,讓他們血濺當場,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悄悄在心裡罵娘了。
“哦?你是何人?可敢起身答話?”盛霖聰一下子來了興趣,只見跪在最後面的一個男人緩緩起身。
“有何不敢!”兩邊侍衛紛紛抽刀出來,盛霖聰揮了揮手,刀又歸回鞘中,就此作罷。
“末將熊壯,雲州軍天字營一個小小的仁勇副尉,”男人起身後抱拳行禮自報家門。
“為何你要剁了張江?有何緣故?可以說來聽聽嗎?”
這時熊壯旁邊跪著的人拉了拉他,想讓他不要亂說,可是熊壯並沒有理會,嘴裡說著:
“你們怕張江那個狗東西,我可不怕他,老子恨不得殺了他。王爺,三年前,末將本來是雲州的振威校尉,鎮守雲州城門,可是有一天張江這個狗東西撞見了我那正在逛街的親妹子,然後就見色起意,帶著手下將我妹子拖入他的府內並侮辱了她,妹子當晚就在家自盡了,當我知道趕回家的時候,妹子早已斷氣了。我一氣之下拿著刀就去了那個狗東西的府衙,不料半路上他早已派人攔截我了,寡不敵眾,我身受重傷,本來他要對我趕盡殺絕的,多虧了現在正跪在這裡的眾人求情,才饒了我一命,不過官職確實一降再降,直到我對他沒威脅了才不再盯著我。我那老母親也因為妹妹這件事大病一場不久就離世了,我就一直尋找機會,想殺了那個狗賊,可是他太謹慎了,我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今天。”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除掉張江呢?”盛霖聰問道。
聞言,熊壯立馬下跪,“若是王爺能了了我的心願,末將的這條命就交給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盛霖聰上前將其扶起,對熊壯說道:“我會完成你心願的,放心。”
接著轉過頭對其餘跪著的人說:“本王已經表明了心意,你們是怎么想的呢?願意追隨我的請起身,”盛霖聰回到了主位上,重新坐好。
眾人先是各自望了望,然後,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起身,“我等願意追隨王爺,效犬馬之勞!”
“很好,諸位請坐,我與大家商量一下對策,你們麾下能調動的軍隊有多少?”盛霖聰問道,
一人起身答道:“啟稟王爺,我們這些年的權力已經被張江剝削的差不多了,我們麾下可以調動的加起來差不多隻有三千多人,但是張江麾下可有兩萬餘人,我們硬拼的話根本不是對手。”
“足夠了,我自有對策,這個你們放心,你們麾下軍隊的調用必須要本人親臨嗎?還是說有什么信物?”
“王爺,調動部隊除了我們本人外,還可以拿令牌調動,”那人接著答道,
“什么令牌?”盛霖聰激動地問道。
“就是王爺您的王令,我們的屬下都聽從王令的調遣,但是估計張江的手下可能不會認您的命令,他們只聽張江的。”
“很好,穆將軍,到時候你拿著我的令牌去調遣軍隊,現在不用著急。”
“領命!”穆震抱拳回應道。
“諸位,可能要委屈大家在本府待上一段時間了,為了不引起張江的注意,我來給你們說一下詳細的計劃……”
中午很快過去了,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后,眾人繼續商討著計劃。
張府,此時的張江剛吃完飯,正躺在搖椅上,旁邊幾個侍女給他捶著腿,揉著太陽穴,還有喂他吃水果的,愜意的很。
這時,一位親信匆匆來報,張江揮手屏退了侍女們,眯著眼睛道:“何事?沒看見我正在放鬆嗎?快說!”
“稟報將軍,周王府今天進去了很多和你不對頭的將領們,上午都進去了,現在還沒有出來,會不會密謀著對你不利的事情啊?”
“哈哈哈!一個傻子能對我有什么威脅?你當我比傻子還不如嗎?那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又能折騰出什么呢?一個傻子加上一群廢物又能折騰出多大的風浪?整個雲州還不是我說的算,就那個傻子的舅舅還有點實力,可惜也威脅不到我,你說又有什么可擔心的呢?”張江狂妄的說道。
“將軍說的是,是屬下多慮了,那個傻子不過是表面上的王爺,將軍才是雲州真正的王爺啊!”親信諂媚道。
“哈哈哈!該賞!”張江放肆的笑道。
下午,張江的親信又來回報,對著張江說道:“將軍,收到了一封來自周王府的請柬,還有幾十箱的東西,”說著,親信將手中的請柬遞了過去,張江打開信封,唸了起來:
“張將軍敬上:
本王初到雲州,還什么都不熟悉,全都要仰仗張將軍的治理,雲州才能平安和祥,張將軍勞苦功高,我一定會向陛下說明你的功績。本來老早就想宴請將軍的,恰逢前幾天出現了一點意外,所以耽擱了。修養了幾天後,身子好轉,特於今晚王府擺下宴席,恭候您的大駕!
盛霖聰 書”
“哈哈哈!”唸完了信,張江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個王爺卑微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對了,將箱子抬過來,本將軍倒要看看是什么東西。”
然後,下人就抬著箱子過來了,張江命人打開箱子,眼前一亮,十幾個箱子裝滿了金銀珠寶,張江哈哈大笑起來。
“將軍要去赴宴嗎?”親信問道。
“去啊!怎么不去,王爺都已經求我了,我還不得賞個臉啊!天底下就沒有混到這種地步的王爺,誰讓他命不好是個傻子呢!聽說王妃還是個絕世大美人呢!配這個傻子不是暴殄天物了嗎?”
“可是將軍不怕有埋伏嗎?”親信問道。
“哼!他們敢嗎?老子麾下可有上萬人,放眼整個雲州誰敢動我?不過,晚上赴宴你帶上五百人隨我一同前往赴宴,”張江說道,然後自顧自笑了起來。
“遵命!”
周王府,安置好了一眾將領,盛霖聰站在大廳前面,抬頭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看樣子似乎是要下雨。
“信已經送到了,張江那個老狐狸會來嗎?”穆震在盛霖聰身後問道。
“會的,一定會的,”
“你怎么如此肯定呢?你在信上寫了些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一些恭維的話,以及用了比較低三下四的語氣而已,”盛霖聰笑著說。
“還有,可不要把張江比作狐狸,我怕侮辱了狐狸,”聞言穆震笑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
“嗯,就等你的指令了,”穆震回道。
“老舅,雲州要變天了,馬上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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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天上果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此刻,穆府,一眾女眷已經吃完了飯,坐在大廳裡聊著天,穆琇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的望向隔壁的周王府,坐在她旁邊的李若初挽住了她的胳膊,笑著安慰道:“沒事的母親,”雖然嘴上安慰著穆琇,但是她的心裡比穆琇更加緊張,因為她知道這一次到底有多兇險。
周王府,盛霖聰早早已經帶著穆震在府前等著張江的到來。這時遠處駛來一輛馬車,後面跟著一隊五百人的人馬,見到馬車駛到府前,盛霖聰立馬上前迎接,見到張江走出馬車,盛霖聰連忙說道:“今日張將軍的大駕光臨,本府真是蓬蓽生輝啊!”
“王爺別來無恙啊!”
“好好!走!進去聊,”盛霖聰一把拉著張江的手就往周王府裡面走,後面張江的部下快步跟上。
這時五百兵馬也要進府,被穆子英攔了一下,盛霖聰立即斥責道:“幹什么呢?張將軍是我的貴客,他帶來的人當然也是貴客了,不許阻攔,放他們進來,一同開懷暢飲。”
張江見到盛霖聰如此的低三下氣,心裡的防備放下了許多,開口道:“算了,你們就在外面候著,沒我命令不許亂動。”
“張將軍,這恐怕不合適吧?他們畢竟是你的手下,而且外面還下著雨呢!”
“這有什么,一幫什么都不懂的大頭兵進來幹什么?我怕壞了氣氛,再說這點毛毛雨算什么,也淋不死的,咱們進去吧,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都依張將軍的,”說完盛霖聰拉著張江進入府內,當他們進入飯廳的時候,府門緩緩關上。
盛霖聰將張江拉到主位上坐下,起初張江假意推脫了一下,盛霖聰一再推讓,張江就堂而皇之的坐下了。
盛霖聰拍了拍手,丫環就端著飯菜上來了,還有盛霖聰專門安排的歌女舞妓出來跳著舞
盛霖聰落位後,端著酒杯起身對張江說道:“我先敬大將軍三杯酒,這第一杯嘛,敬大將軍守衛雲州,勞苦功高。”
說著盛霖聰就一飲而盡,接著倒了第二杯,“第二杯就敬大將軍年輕有為,前途光明。”
又是一口氣幹了,“最後一杯酒敬大將軍今天蒞臨本府,是我的榮光。”
“好酒量啊!”張江笑眯眯的說道,甚至連站也沒站起來,旁邊的穆震臉色變的鐵青。
坐下後,又和張江碰了一杯,盛霖聰再次拍拍手,幾個士兵押著數十人進來,十幾人全部被綁的結結實實的,見到了進來的一群人後,張江問道:
“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將軍,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啊!聽說這幾個人一直有點忤逆你,所以今天上午我將他們騙進府裡,抓起來送給你處置,將軍要是害怕髒了手,我替你解決他們?”
看著盛霖聰好似邀功一樣的神態後,張江這下算是徹底的放下了戒備,笑著說道:
“先行謝過王爺的好意了,就這幾個廢物,我殺他們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不勞王爺動手了,王爺的好意心領,趕緊將他們弄下去,看見他們我就心煩!影響了喝酒的雅緻。”
“聽見沒有!趕緊把他們押下去,好生看管,別擾了將軍的雅興。”
然後盛霖聰再次與張江開懷大飲。等到眾人被押到後面後,士兵立馬給他們鬆了綁。
酒過三巡,張江笑著拍著盛霖聰的背笑著說道:“王爺,我看你一點也不像外面傳的那么傻,以後雲州在聽見有人說你傻的,我直接拔了他的舌頭。”
“謝過張將軍的好意了,以後還要多多仰仗將軍呢!”
“好說好說,來,接著喝酒,咱們不醉不歸,”說著張江又喝了起來,整個王府熱鬧的很。
外面的雨漸漸下的大了起來,與周王府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是隔壁穆府的安靜,一眾女眷還是坐在大廳,可是沒一個人的心思在這裡的,都默默關注著王府裡的動靜,眼看時間不早了,盛霖聰的舅母就招呼著穆琇和李若初睡覺,即使進入了房間,二人也是躺在床上沒有睡意。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盛霖聰突然問道幾點了,穆震回應道說已經子時了。
張江問道:“在意時間幹什么?繼續喝酒,對了,王爺我聽說王妃長得可是美若天仙啊!今天怎么沒看見呢?叫出來給大夥看看,”說著,張江的手下也起鬨著讓王妃出來看看。
盛霖聰端起一杯酒,一下子潑在了張江的臉上,“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見王妃?”
“嗯?”說那時那時快,張江瞬間反應過來,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朝盛霖聰刺去,盛霖聰躲閃不及胳膊被匕首劃了一下,頓時鮮血就染紅了衣袖,盛霖聰借勢朝身後躲去。
穆震已經忍了很久,心裡早已積攢了一肚子的怒氣,一把掀翻了桌子,一腳踹在張江小腹,直接將其踹翻出去,疼的他哇哇直叫。
穆震快步上前,一腳踩在張江的臉上,一腳狠狠地踢著他的小腹,張江捂著小腹動彈不得。
由於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張江的手下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大批的士兵湧入進來,將其全部拿下。
這時,剛才被綁的眾人也拿著武器進入大廳,熊壯見到張江上去就是幾腳,拔出刀想要當場了結了他。
“住手!”盛霖聰大喊道,“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來人把這群混賬東西綁起來,腳鐐手鐐全部給他們戴上,押到一旁嚴加看管,”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穆震關心的問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的。”
“你抓了我也沒用,我手下可還是有萬餘兵馬,信不信能分分鐘鍾滅了你們,還不把我給放了,現在外面可還是有五百人呢!”張江冷笑著,見狀,熊壯上去就是一巴掌,將其扇倒在地,還掉落了掉落了幾顆牙齒。
盛霖聰接著下令道:“穆將軍,你率領一千兵馬帶著我的王令接管城郊大營,違令者殺無赦!”
“末將領命,”穆震匆匆走出大廳。
這時,穆子英從外面回來說道:“王爺,府外的五百士兵已經全部制服,沒費一兵一卒,當我說出張江已經伏誅後,他們全部降了。”
“嗯,做得好,”盛霖聰繼續下令道:“熊壯,張楚,你們各自帶領五百人分別控制住北城門和南城門,膽敢反抗者立斬!”
“末將領命!”二人匆匆退下。
“王立柱,趙成功,命你二人分別帶領五百人佔據武器庫和包圍孫澤源的府邸,切記只需要包圍孫府即可,不可動武。”
“末將領命!”二人聞言紛紛退下。
“穆子英,你率領五百士兵攻入張江府邸,捉拿其餘餘黨,反抗者殺無赦!”
“是!”穆子英領命退下。
“……”盛霖聰繼續下達著指令,將領漸漸領命而去,最後身邊只剩下一部分士兵看管著張江眾人
。隨著盛霖聰一條條指令的下達,張江的臉色越來越絕望,不禁心裡想著,這真是那個傻子王爺嗎?
盛霖聰坐回主位,正襟危坐,面色沉重,成敗在此一舉,成了以後雲州就是他的雲州了,敗了......想到這裡,盛霖聰呵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