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霖聰注視著眼前的李若初的側臉,一臉的寵溺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李若初才慢慢睜開了閉著的眼眸,對著盛霖聰笑了笑。
“若初,你剛才是不是在許願啊?”盛霖聰笑著問道。
“嗯,你剛才不是說嫦娥神仙住在月亮裡面嗎?我就向她許了願,”李若初笑著點了點頭。
聽到李若初這樣說後,小巧也立馬閉上了眼睛,學著剛才李若初的樣子,一臉真誠的對著月亮許願,賀焰也立馬雙手合十,開始許願。
馬濤等人見到賀焰這樣的一副架勢,忍不住笑了笑,但是也沒有出聲打擾到他。
“馬濤大哥,你們不許願的嗎?嫦娥仙子可看著呢!”睜開眼睛後,看到周圍的人無動於衷,賀焰詢問道。
“賀焰,你許的什么願望啊?說出來給大夥聽聽,”關晉笑著問道。
“這可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賀焰搖著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
聞言,眾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院子裡的氛圍一片祥和,又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後,眾人就散去了。
房間裡,燭光已經熄滅,不過有著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屋子裡面並不黑暗,此時的盛霖聰和李若初都躺在各自的床上。
“霖聰,你知道剛才在院子裡,我對著嫦娥仙子許了什么願望嗎?”李若初率先笑著開口。
“賀焰不是說,願望告訴別人後就不靈了嗎?”盛霖聰笑著說道。
“你才不是別人呢!”李若初呢喃細語道。
雖然李若初的聲音很小,但是盛霖聰還是聽見了,一時間喜上眉梢,笑著問道:“那好,若初,你剛才對著嫦娥仙子許的是什么願望啊?”
“我希望以後全天下的有情人都能永遠在一起,一直不分開,”李若初認真的說道。
“放心好了,你的願望嫦娥仙子一定聽見了,會實現的,而且我們是不會分開的,肯定不會的,”盛霖聰堅定地說道。
“嗯,”李若初重重地嗯了一聲。
“若初,想不想出去遊玩啊?”盛霖聰突然笑著問道。
“我想出去遊玩,和你一起,”李若初下意識的就說道,然後接著補充道:“可是你太忙了,好像沒有太多的時間吧?”
“現在確實是這樣,不過等我忙完了這一段時間,將錢老福這個後患解決了,雲州徹底穩定下來以後,我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李若初欣喜地答應。
“我們先將雲州逛個遍,然後再去別的地方,總之,我會帶著你走遍大盛的每個地方,”盛霖聰保證道。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行,可是那樣會需要很多的時間,”李若初低聲細語的說道。
“嗯,但是我們還年輕啊!有的是時間,到時候等我們兩個老了以後,走不動路了,就是想出去玩也有心無力了,”盛霖聰哭笑不得。
緊接著盛霖聰又問道:“有句話說得很好,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你知道是什么話嗎?”
“什么?”李若初跟著問道。
這時,盛霖聰的腦海裡想起了上輩子的畫面,自己實驗室裡面帶著的幾個學生,他們還都是一群年輕人,正是青春的大好時光,經常將那句話掛在嘴邊,盛霖聰當時還不是很理解他們。
“青春沒有售價,我要走遍天下,”盛霖聰笑著開口說道,現在自己又成了一個年輕人後,才漸漸的理解了當時學生們的意思。
聞言,李若初笑了一下,大致上明白了盛霖聰的意思,補充道:“應該是我們走遍天下。”
月光下,兩人四目相對,面帶微笑。
第二天,八月十二,距離八月十五的中秋節還剩三天的時間,整個雲州都洋溢在秋收的喜悅之中。
今年是風調雨順的一年,地裡的莊稼長得很好,而且今年還是百姓們種地收穫的第一年,地裡所有的莊稼收成都是自己的,不用再給地主老財做苦工了,僅僅只需要上繳一點稅而已,雲州的老百姓怎能不開心呢!
在開心的同時,他們也沒有忘記給他們帶來希望的那個男人,對於那個男人,他們在心裡已經將其當成了救世主。
下午時分,寶豐郡下面的一個小鄉村,地裡面到處都是農民們忙碌的身影,臉上帶著笑容,手裡的鐮刀不停歇,收割著地裡金燦燦的稻子。
田地邊的一棵大樹下面,有個老農坐著稍微休息,旁邊有幾個孩童在追逐嬉鬧著,老農笑著說讓孩童們跑慢點,別摔倒了。
這時,一隊人闖入了老農的眼簾,緩慢的朝著村子走來,老農的視線一直望著漸漸走過來的幾人。
走近後,老農笑了一下,過來的人身上也都穿著簡樸的衣服,與自己的著裝沒有差別,領頭之人給老農的第一印象就是他肯定也是個農民。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前從雲州出發的陳天鶴一行人,這一年的時間,陳天鶴幾乎走遍了雲州郡縣下面的村莊,經歷了一年的風吹日曬,面容比剛來雲州的時候更黑了,確實比農民更像個農民,沒人會認為他是一個朝廷命官。
見到陳天鶴走了過來,老農緩緩的站了起來,帶著淳樸的笑容,沒有說話,陳天鶴率先開口笑著說道:“老哥,你們這是寶豐郡下面的哪個村莊?”
“我們這裡是寶豐郡的小郭莊,”老農笑著說道。
“老哥,請問你們帶的有多餘的水沒有?我們的水喝完了,也走了老遠的路,有點渴了,”陳天鶴不好意思地說道。
“有,有,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們拿,”老農說著,就快步朝著田邊走去,拿了一個水壺過來,雙手遞給了陳天鶴。
陳天鶴雙手接過水壺,笑著說道:“謝謝了,老哥,”然後將水壺遞給後面的人,“你們先喝,也都渴了那么久了。”
“大人,我們......”陳天鶴後面的一個人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天鶴打斷了,催促道:“快喝。”
因為知道自家大人的性子,那個人也就沒有再推讓了,接過了水壺,猛灌了一大口水,依次遞給後面的人,所有人都喝完了後,水壺才傳到陳天鶴的手上,其實裡面也沒有剩下多少水了,陳天鶴一飲而盡。
“劉書,拿點碎銀出來,”陳天鶴對著身後的一個人說道,然後名叫劉書的男人就從懷裡掏出了一粒碎銀子,遞給了陳天鶴。
“老哥,不好意思了,把你們幹活帶的水都喝完了,這點銀子就當補償了,”陳天鶴將水壺遞給老農的同時,也遞過去一粒碎銀。
老農伸手僅僅接過了水壺,沒有收下陳天鶴遞來的銀子,笑著搖頭道:“一點水而已,喝完就喝完了,反正也不珍貴,銀子你就收回去吧!”
“不行的,老哥,把你們幹活出來帶的水喝完了,你們不就沒水喝了嗎?這不就耽誤你們幹活了嗎?”陳天鶴沒有收起銀子,堅持地說道。
“不收了,我家離這裡不遠,走一會兒就到了,就在那裡,你看,”說著,老農就給陳天鶴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小村落。
順著老農的視線望去,陳天鶴確實發現村落距離這裡不遠,但是畢竟自己喝光了別人的水,所以遞出去的銀子還是沒有收回來。
就在老農和陳天鶴拉扯的時候,老農的孫子孫女不再嬉鬧,跑了過來,躲在老農的身後,男孩怯怯的問道:“爺爺,他們是什么人啊?”
老農摸了摸自己孫子的腦袋,笑著說道:“他們啊,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路過這裡,喝了咱家的一點水,就要給爺爺銀子,你們說,爺爺能要這個銀子嗎?”
“不能,”兩個小孩一齊說道,女孩又說道:“孃親說過,幫助別人後不能收銀子的。”
“對啊對啊,反正我家裡還有很多的水,我帶你們去喝,”男孩說著,然後就要帶著陳天鶴去他家裡喝水。
“不用了,謝謝你了,我們喝飽了,不渴了,”陳天鶴也摸了摸男孩的腦袋,一臉慈祥地說道。
“好了,快把銀子收起來吧!我是不會要的,連我家裡的孫子孫女都知道這個道理,我這個活了半輩子的老頭子還不知道?”老農笑著說道,臉上皺起了細紋。
“那好吧,謝謝了,”陳天鶴收起了銀子,再次道了一次謝。
“你們去玩吧!別摔著,”老農對著孫子孫女交代道,轉頭對著陳天鶴說道:“走了那么久的路,要不坐下來歇會?”
“行!剛好我們也累了,”陳天鶴跟著老農在大樹下面席地而坐,老農見到陳天鶴也不矯情,和自己一樣坐下後,笑著問道:“看樣子你們應該不是雲州的農民吧?”
“嗯?老哥,是有什么說法嗎?”陳天鶴一臉的疑惑。
“呵呵,你想啊!現在是什么時間?現在正是秋收的日子,而你們呢?看年紀應該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在最忙的時候不在自己家裡收莊稼,而是跑到了我們村裡來,明顯你們家裡沒有田地可種,我說的對不對?”老農笑道。
“不瞞老哥說,我們幾個在雲州確實是沒有田地的,可是老哥為什么說我們不是雲州人呢?”陳天鶴笑問。
“看來你們是才來雲州的,你們肯定還不知道吧!今年開春的時候,我們雲州的每個人都分到了田地,連我家裡的兩個小娃都有田地,”老農一臉驕傲的說道。
陳天鶴沒有接話,因為自從去年由雲州出發後,他也已經走過了大大小小將近百十個村子。
每次路過一個村落,陳天鶴總會考察一下當地的分地情況,但是每次都聽到了同一個答案:我家分到了地。說話的時候,他們臉上的喜悅根本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