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春》 陋巷听风

趙州,劉府。

“爹,娘,姐姐,我回來了,”一見到自己的家人,楊力就忍不住淚流滿面。

“力兒,你終於回來了,你沒事吧?”楊母立馬上前檢查著楊力的身子,也是一臉的熱淚。

“弟弟,在監獄裡面吃了很多苦了吧?監獄裡沒人欺負你吧?他們沒有對你動刑吧?我看你都瘦了很多,這才多長時間啊!”楊姿也是落下了眼淚。

“哼!活該,那是他咎由自取,不用心疼他!”楊永日在一旁生氣的說道。

“爹,弟弟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別說氣話了,”楊姿對著楊永日說道。

“你們吶!楊力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們娘倆給慣的,”然後楊永日話語一變,對著楊力說道:“楊力,你能出來都是你姐夫還有趙王殿下的功勞,還不快謝謝你姐夫。”

“姐夫,謝謝救命之恩,”楊力立馬彎下了腰,對著劉甲抱拳說道。

“哎,不用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應該的,分內之事,”劉甲笑著將楊力扶了起來。

“岳父,岳母,娘子,既然我小舅子已經完好無損的出來了,你們就別擔心了,以後就在我府上安心的住下,只要楊力老老實實的待在趙州,有我們趙王殿下在,周王是沒有辦法的,你們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劉甲笑著說道。

“好,以後見到了趙王殿下,替我好好道個謝,要不是趙王殿下,我們這一家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團聚了,”楊永日感激的說道。

“還有楊力,以後你要是敢邁出府門一次,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聽到了沒有?”接著楊永日厲聲的對楊力說道。

“兒子知道了,以後不會在闖禍了,一定老老實實的做人,”楊力小聲的說道。

“好了,好了,弟弟,你先下去好好的洗個澡,飯菜也準備好了,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吃頓飯,”楊姿笑著說道,然後楊力就跟著楊姿下去了,楊母也跟了上去。

“女婿啊!這次劫獄的過程還順利嗎?趙王殿下沒什么手下人傷亡吧?”楊力等人下去後,楊永日問著劉甲。

“岳父,關於這次劫獄,趙王殿下派的都是精銳,沒有傷亡,倒是雲州的獄卒死了不少,”劉甲微微一笑。

“那周王會不會來趙州......”楊永日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劉甲笑著打斷了:

“老岳父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就算是周王派人來了趙州,也沒有用的,趙王殿下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放心好了,別的我不敢說,但是隻要你們還在趙州,住在我的府上,我就能保證沒人能傷到你們一分一毫。”

“好,好,”楊永日帶著笑容,連連點著頭,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楊永日一家在劉甲府上吃過了團圓飯後,劉甲就出去辦事了。

趙王府,趙王盛霖赫正在府中的湖邊垂釣,沒有通報,劉甲就徑直走了過去。

“劉甲,你那小舅子完好無損吧?沒有少什么東西吧?這下你家裡的那位放心了吧?”見到劉甲過來了,盛霖赫笑著問道。

“託王爺您的福,楊力完好無損,我那老岳父還說讓我好好的謝謝殿下您呢!要不是您,他們一家也不會這么快團聚,”劉甲也笑著說道。

“小事一樁,不必掛在心上。”

“對了王爺,還有一件事,就是這次派去行刺盛霖聰的刺客又失手了,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回來,”劉甲開口說道。

“劉甲,這是派去的第幾波刺客了?”盛霖赫一直盯著湖面,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王爺,光是我就派了三波刺客去,算上王爺您之前派的,這是第七波刺客了,”劉甲如實的道來。

“安插在雲州那邊的探子是怎么說的?”盛霖赫面無表情的問道。

“雲州那邊探子來信,說是最近一段時間,雲州城死去的刺客特別多,不但有我們的人,還有其餘的刺客,奇怪的是,這些刺客的屍體都在離周王府還有一段很遠距離的地方被發現的,無一例外沒有一個刺客近的了周王的身,甚至連周王府都接近不了,”劉甲面色難看的說道。

“哈哈哈!看來對盛霖聰有想法的人不少啊!這樣說來,這個盛霖聰在自己周圍安排了很多人啊!沒想到一個傻子還怪惜命的,”盛霖赫笑了笑。

“王爺,據我們在雲州的探子來報,我們派去的刺客全都是被暗中的一個高手所殺,探子分析這個高手的武功很高,所有的刺客都是被一擊斃命的。”

“哦?還有這事?一直跟在盛霖聰身邊不就是那幾個人嗎?不都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了嗎?怎么什么時候又冒出了個高手來?”盛霖赫扭過頭問道。

“回王爺,我們還在追查之中,暫時還沒有什么發現,”劉甲恭敬的說道。

“王爺,那我們還要繼續派刺客去嗎?”劉甲小心的詢問。

“為什么不呢?接著派刺客去,即使殺不掉盛霖聰,那也不能讓他過的太舒服,在江湖上招些厲害點的刺客,記住,這件事要做的隱秘一些,不要漏了馬腳,”盛霖赫交代道。

“是!”

“來嘍!”劉甲的話音剛落,盛霖赫就釣到了一條魚上來,笑著說道:“你看,只要有耐心,肯定會釣到魚的,所以說啊!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最後肯定會成功的,這個道理你明白了沒有?”

“屬下明白!”劉甲點著頭。

雲州,三日後,因為劫獄死去的獄卒都已經被安葬了,盛霖聰這段時間,挨家挨戶的拜訪了一番,好好的安撫了一下逝者家人的情緒,並向她們承諾,以後盛霖聰會養著她們的。

盛霖聰做完了這些事後,一臉疲憊的回到了王府,李若初見到盛霖聰的臉色很差,就關心的問道:“霖聰,怎么了?你的臉色看上去很差。”

“沒事,就是最近有點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多聊了,”盛霖聰擠出了一個笑臉說道。

“你去忙吧!”李若初說完這句話後,盛霖聰就朝著書房走去,望著盛霖聰的背影,李若初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回到了書房,盛霖聰剛坐下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正準備處理政務的時候,馬濤拿著一封信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怎么了?馬濤,又有什么事?”盛霖聰疲憊的開口問道。

“王爺,剛才府外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趙王送來的,要親自交到王爺你的手上,”說著,馬濤將自己手上的信呈遞了上去。

盛霖聰伸手接過信封,然後就打開了:

九弟最近可好?皇兄聽聞雲州發生了劫獄這樣的大事,很多人因此喪命,皇兄心裡很是悲痛...

信上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廢話,但是盛霖聰也堅持看到了最後,在信的最後,盛霖赫寫道:若是九弟有什么需要皇兄幫忙的,儘管說出來,皇兄要是能做到,絕不推遲,最近雲州刺客橫行,希望九弟也要好好保重身體,注意安全。

看完了信,盛霖聰冷笑了一下。

“王爺,信中寫了什么?”馬濤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自己看看,”盛霖聰將信遞給了馬濤,馬濤迅速的瀏覽了一遍,也冷笑著說道:“虛偽!趙王真夠虛偽的,這件事肯定就是他乾的。”

“對了,送信的人呢?沒有離開吧?”盛霖聰突然問道。

“沒有,被我扣了下來,王爺是要見一見他?屬下這就把他押上來,”說著,馬濤就要下去押人上來。

“不用,等一下,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寫封信,讓那個人帶給趙王,”說完,盛霖聰就開始奮筆疾書了起來。

不一會兒,盛霖聰就寫完了信,裝好了之後,將信遞給了馬濤,然後馬濤就拿著信封退下了。

馬濤將信封交給送信之人後,又告誡了他幾句,將其送出了王府。

雲州城外,送信人前腳騎著馬出了城,後面就有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騎著馬默默的跟在身後。

晚飯,李若初給盛霖聰燉了老母雞湯,盛霖聰一連喝了三大碗,笑著稱讚李若初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李若初只是笑著,沒有說話。

夜幕降臨,趙州,趙王府,盛霖赫也收到了盛霖聰回信,看過之後,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好!老九,以後皇兄就陪你這個傻子好好的玩一下。”

夜裡的雲州雖然很安靜,但是街上巡邏的巡兵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時刻注意著周圍的變化。

暗處,一夥黑衣人潛伏在黑暗之中,竊竊私語道:“頭,最近雲州夜裡怎么突然戒嚴了?街上的巡兵怎么突然那么多了?那我們還怎么動手?”

“撤,見機行事,”黑衣人又消失在黑暗中。

夜晚躺在床上,盛霖聰率先開口問道:“若初,最近累不累?”

“我不累的,不過我看你最近倒是很累的,總是一臉疲憊的樣子,”李若初輕輕的說道。

“是有一點,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盛霖聰苦澀的笑了一下。

“對了,劫獄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樣了?抓到了兇手沒有?”李若初突然問道。

“雖然知道背後的幕後真兇是誰,但是卻拿他沒辦法,”盛霖聰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趙州的趙王啊?”李若初接著問道。

“除了他還有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劫獄,”盛霖聰說道。

“那你可以上報京城啊!讓皇帝陛下來處理這件事情,那樣不就可以了嗎?”李若初天真的說道。

“沒有那么簡單的,首先,即使我上報了上去,皇上會不會相信呢?即使相信了,總不能公開治我這個皇兄的罪吧?頂多也是私下的批評幾句,這不痛不癢的懲戒有什么用呢?再者說了,我手裡也沒有什么充足的證據證明是趙王劫的獄,到時候要是趙王倒打一耙,最後又是我的錯了。”

“這裡面的水很深的,你還不明白這些,不過也不用明白,”盛霖聰繼續說道。

“哦,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李若初小聲的說道。

“可是我就喜歡你的天真,要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就好了,那天下也不會有那么多的勾心鬥角了,”盛霖聰笑著說道,李若初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