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趙州趙王府,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潛入趙王府中,黑影來到了盛霖赫的臥房外面,在房前的柱子上留下了一行字,然後就瀟灑離去。
第二天,盛霖赫剛起床,走到房間外面時,眼角不經意的一瞥,剛好發現了柱子上的幾個大字,隨口就唸了出來:“到此一遊。”
“來人!”盛霖赫大聲喊道,立馬就有護衛聞聲而來。
“王爺,”護衛抱拳說道。
“睜開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這是什么?”盛霖赫指著柱子上的字跡厲聲質問道。
護衛定睛一看,頓時嚇的直冒冷汗,連忙跪了下去,頭磕在地上,“王爺,是屬下辦事不力,還望王爺息怒。”
“息怒?要是來者有意行刺的話,今天本王就不是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何來的息怒啊?”盛霖赫一臉的陰沉。
“還請王爺降罪,是屬下護衛不力。”
“通知下去,封城三日,全城搜查,就是把趙州給翻個底朝天,本王也要找出來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王府作祟,”盛霖赫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
“還不滾下去查!”盛霖赫見到護衛還跪在地上,沉聲的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護衛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王府,開始封城追查了。
“去把劉甲給本王叫過來,”盛霖赫又對身邊的人吩咐道。
“是!”身邊的人領命告退。
劉府,還在睡夢之中的劉甲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外面的喊道:“哪個不要命的在外面大喊大叫的?不知道我和夫人在休息嗎?”
劉甲怒氣衝衝的起床,朝著門外走去,剛打開門就看見了府上的管家,以及他身邊站著的盛霖赫身邊的親衛,立馬換了一個笑臉,問道:“李護衛來了,真是抱歉,有失遠迎。”
劉甲轉而對府上的管家說道:“老劉,怎么這么沒有眼色,老糊塗了不是?還不快帶李護衛去大廳歇息,我一會兒就來。”
“劉將軍,今天茶我就不喝了,王爺有請,”李護衛緩緩的說道。
“馬上,等我穿件衣服,”劉甲一聽到盛霖赫找他,立馬返回了屋子,穿起了衣服。
“夫君,外面是誰啊?這一大早的找你幹什么,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了?”楊姿睡眼惺忪的說道。
“娘子,是王爺找我,估計有急事,你再多睡一會,我先去一趟王府,”劉甲邊穿衣服邊說道。
“好,夫君快去,”楊姿也從床上坐了起來,劉甲穿完了衣服,在房間裡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親了一下楊姿的臉頰後,就離開了房間。
“李護衛,咱們走吧!”
劉甲二人出了府上,騎馬朝著趙王府狂奔而去。
路上,劉甲試探的詢問道:“李護衛,王爺這么早叫我過去,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劉將軍,去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李護衛面無表情的說道。
兩人在路上碰見很多調動的軍馬,全然一副全城戒嚴的樣子,但是身為趙州將軍的劉甲並沒有收到軍隊調動的指令,這個時候,劉甲心中知道趙州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趙王府,劉甲抵達的時候,盛霖赫正在涼亭裡吃著早飯,見到了匆匆趕來的劉甲,盛霖赫笑著招呼道:“劉甲,你也一定沒吃早飯吧?坐下來陪本王一起吃,來人,添雙碗筷。”
“是!”劉甲恭敬的答道,然後就坐了下去,陪著盛霖赫吃飯,盛霖赫沒有說話,劉甲自然也就沒有出聲詢問。
吃過了飯,盛霖赫笑著問道:“劉甲,吃飽了沒有,本王府上的飯菜可還合你胃口?”
“王爺府上的食物很美味,非常的好吃,”劉甲笑著回應道。
“劉甲,喊你這么早過來,沒有打攪到你和你夫人的休息吧?”
“王爺說的這是哪裡話,當然不會了,”劉甲還是一臉的笑意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盛霖赫還是笑著說道,但是轉了臉色一變,笑意消失,聲音冰冷的說道:“可是有人打擾到本王的休息了,本王很不開心。”
聽到這裡,劉甲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屏氣凝息的問道:“王爺,剛才在來的路上,末將看見城內兵馬調動頻繁,可是和這件事有關?”
“跟本王來看一看,”說著,盛霖赫率先起身,劉甲立馬牢牢跟在後面。
來到了盛霖赫的臥房外面,盛霖赫指著門前的柱子說道:“你看那是什么?”
劉甲順著盛霖赫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了歪歪扭扭的四個大字,然後嘴裡就唸了出來:“到,此,一,遊。”
劉甲又連著讀了一遍:“到此一遊,”頓時臉色大變,“誰那么大膽?竟敢在王爺臥房前面刻字?”
劉甲又轉過身對盛霖赫說道:“王爺,是不是府裡面的下人手賤寫上去的?”
“你覺得本王府上有那么大膽的人嗎?再說了,這幾個字明顯是用利刃留下的,”盛霖赫說道。
“王爺是說這是刺客留下的?”
盛霖赫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劉甲的這個說法,劉甲緊接著就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王爺,還請恕罪,末將有一事不明白,既然刺客已經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進入了王府,而且還來到了王爺的臥房前,王爺就在他的眼前了,為什么他選擇在柱子上留言,而不是選擇刺殺王爺您呢?難不成說這個刺客就是專門過來留字的?末將不解。”
“你說的很有道理,以目前這個刺客的身手來說,刺殺本王也許比在柱子上留字更為輕鬆,但是刺客卻沒有那樣做,本王懷疑這個刺客不是專門來殺本王的,而是給本王一個警告,”盛霖赫分析道。
“警告,難道說王爺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劉甲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然後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什么,補充說道:“是雲州的周王!”
盛霖赫點了點頭,“雖說本王的其他幾個兄弟也有很大的嫌疑,但是他們派出的刺客可不會專門過來留字的,”說到這裡,盛霖赫輕笑了一下,就接著繼續說道:
“排除了其餘兄弟,也就是本王的那個九弟,盛霖聰之前是個傻子,本王看不透他,剛好最近又與他起了間隙,應該就是他派人過來給本王一個下馬威的。”
“王爺放心,這幾天我專門在江湖上找了一批高手,已經派去雲州了,這次肯定不會讓周王好受的,”劉甲說道。
“劉甲,你說昨天的那個刺客現在還在趙州嗎?本王能抓到他嗎?”盛霖赫笑著問道。
“王爺,只要是他還沒有走出趙州城,末將就是掘地三尺也會把他抓到的。”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別讓本王失望。”
“是!屬下這就去辦,”說完,劉甲轉身大步離去,前去調兵遣將了。
“慢著,劉甲,你去調一個營的兵力過來護衛王府,本王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那個人可能還會有所行動,”盛霖赫對著劉甲交代道。
“領命!”劉甲邁著大步離開了趙王府,直奔城外軍營而去,城內的士兵已經開始在地毯式的搜索了。
趙州城內鬧得沸沸揚揚,讓趙王盛霖赫意想不到的是,那個被他滿城搜尋的刺客,此時正在他王府的某處呼呼睡著大覺呢。
因為趙州城突如其來的封城,讓很多百姓都不思其解,但是他們疑惑歸疑惑,卻不敢亂議論著什么,趙州城中的諜衛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此刻也無法將消息傳達到雲州。
趙州城外大營,劉甲調動了兩個營的兵力,一個營調去了趙王府,另一個營的兵力又分了兩部分,一部分派去自己府上警戒,另一部分自己帶著在城內繼續搜尋著刺客的身影。
整整一天的時間就在搜尋中過去了,劉甲傍晚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府上,楊姿她們還在等著劉甲回來吃飯。
見到劉甲回來了,楊姿立馬迎了上去,疑惑的問道:“夫君,今天的趙州城是怎么了?我聽說城門都封了,大街上到處都是兵甲的身影,我們府上也來了很多兵甲把守,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楊姿詢問的同時,楊永日三人的目光也聚集在劉甲身上,劉甲來到餐桌坐下之後,見到大家都在盯著自己,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有人圖謀不軌,意欲行刺趙王殿下。”
雖然劉甲的話音很小,但是在眾人心裡卻如同平地一聲雷,大家都是一臉的震驚。
“趙王殿下,他,應該沒事吧?”還是楊姿問的話。
“趙王殿下當然沒事了,區區一個刺客怎么能傷的了趙王殿下呢!只不過刺客跑了,現在應該還在趙州城內,不過你們不用但心,我調了一隊兵甲過來護衛府上,所以不要怕,很快我就能抓到那個刺客,”劉甲害怕自己的夫人擔心,連忙補充解釋道。
“姐夫,究竟是誰那么大膽,竟敢行刺我們趙王殿下?會不會是周王?”楊力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楊力,你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這種話豈是你能隨便猜測的?”楊永日責怪著楊力。
“岳父,不用動怒,這裡都是自己人,也沒有外人,再說了,我那小舅子說的也沒錯,”劉甲笑著解圍說道。
“當真是周王派來的刺客?”楊永日也很震驚,有點難以置信,雖然他和盛霖聰不對付,但是盛霖聰的為人他還是清楚的,這種事情絕對是盛霖聰的行事風格。
“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因為周王其實也知道是我們趙王殿下派人劫的獄,但是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嚥下去,這種事拿不到明面上來,肯定對我們趙王殿下心懷不滿。”
“姐夫,那刺客不會衝著我來吧?”楊力有些擔憂的問道。
“小舅子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府上已經加強了護衛,刺客是進不來的,把心放進肚子裡去。”
“不說了,來,吃菜,”劉甲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大筷子菜放進楊姿的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