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來的時候,盛霖聰已經來到了案發現場,和一個村民聊著什么。
“你就是報案的村民是吧?”盛霖聰問道。
“回王爺的話,正是小人報的案,”說話的村民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害怕盛霖聰這個王爺,還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命案而感到害怕。
“不用害怕,本王就是找你聊聊,以後你們也不用擔心,本王一定會將兇手緝拿歸案的,所以接下來本王問什么,你要如實回答,爭取早日破案,還你們一個心安。”
“是,王爺,”村民聽見盛霖聰這樣說後,不再那么害怕了。
“你是在具體的什么時間發現村長一家被害的?”盛霖聰問道。
“回王爺的話,就是兩天前的一個早上,因為我家和村長家住的比較近,早上我起床時,發現村長家的大門敞開著,但是卻沒看見什么人,我就有點好奇了,所以就走近往院子裡瞅了一眼。”
“然後我就看見村長家養的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我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平時這隻狗和我也算是很熟了,見到我都會搖著尾巴。”
“當我走進一看時,發現狗子已經死了,不知道被誰毒死的,我頓時感覺不對勁,立馬跑進村長家裡,發現村長一家已經被人殺了,我當時嚇了一大跳,然後就喊來了村裡的其他人,等到村民們趕來的時候,發現村長旁邊的兩戶人家也被人殺了,接著我們就報了官。”
“就是這些了?”盛霖聰追問道。
“王爺,小人就知道這么多了,剩下的事情都是官府在處理,小人也就不清楚了。”
“好,接下來我問你幾件事。”
“第一,你最後一次見村長是在什么時間?”
“就是村長遇害的前一天晚上,我還和他說過話。”
“說的是什么話呢?”盛霖聰追問道。
“這,也沒什么,就是順便聊了幾句,都是一些家長裡短的,”村民撓了一下腦袋說道,盛霖聰摸了摸下巴。
“第二,你說村長家還養有一隻狗,那你有沒有聽見這隻狗晚上叫喚?”
“好像沒有,因為我平時睡得早,而且還睡的比較死,所以也不太清楚他家的狗叫沒叫,”村民想了一下說道。
“那隻狗平時見到你應該不會叫喚的吧?”
“不會,那隻狗從來沒朝我叫喚過,我之前也經常餵它東西吃,所以它是不會朝我叫喚的。”
“第三,案發前幾天你有沒有在村子周圍見過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有沒有見過什么陌生人來過你們村子?”盛霖聰繼續追問道。
“小人從未在村子裡見過什么可疑的人,”村民如實的說道。
“好了,本王沒什么問題了,如果再有什么疑問,本王還會找你的,你現在可以走了。”
聽到盛霖聰這樣說,村民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盛霖聰望著村民離去,正準備檢查一下屍體的時候,黃不驕就帶著陳信和黃恆之來了。
“參加王爺,”三人一齊行禮說道。
“免了,”盛霖聰停下了腳步。
“王爺早上可有什么新的發現?”黃不驕問道,陳信和黃恆之站在黃不驕後面,眼觀鼻鼻觀口。
“有一點小小的發現,不過還需要本王去驗證,對了,黃大人,本王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你就回雲州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呢!孫澤源這個人本王不是很放心,”盛霖聰說道。
“王爺,這裡你一個人行嗎?需不需要下官從雲州再調派些人手過來?”黃不驕問道。
“不必了,本王帶來的人就夠用了,你就安心的回雲州,這裡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可是......”黃不驕還想說話,盛霖聰笑著打斷道:“怎么?還信不過本王嗎?本王昨天晚上已經和你說過一遍了,這裡就不再多說了。”
“關晉,你帶點人親自護送黃大人回雲州,”盛霖聰對關晉吩咐道。
“是!”關晉說完就要去安排人手。
“等等,記得給黃大人安排一輛馬車,”盛霖聰又補充道。
“是!”
“謝王爺關心,那下官就告退了,”黃不驕跟著關晉一起離開。
黃不驕走後,盛霖聰看了看旁邊的陳信和黃恆之一眼,開口說道:“行了,你們兩個也別在這杵著了,也回去吧!該幹什么就幹什么去。”
“是,屬下告退,”陳信和黃恆之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轉身離去時,就又聽見盛霖聰說道:
“下不為例,本王不希望古崗以後再發生這樣嚴重的事情。”
“是,”兩人心驚膽跳的說道。
走在回古崗的路上,本來騎著馬的黃恆之被陳信叫進了馬車裡,黃恆之剛上馬車,陳信就開口道:
“黃將軍,剛才王爺的那句話明顯在敲打我們兩個,古崗郡這么大,我們兩個怎么能保證以後不發生命案嘛?你說說這不是為難人嗎?這不是?”
說完,陳信一個人就在那裡自顧自的嘆著氣。
“王爺既然已經開口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還能怎么辦?以後我多加派人手巡邏就是了,儘量避免再次發生這樣的事,要是還發生的話,只能說是我們兩個人倒黴了。”
“黃將軍,這件事以後還要靠你了,我就是一介文人,寫寫奏章批閱摺子還行,這方面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以後就麻煩您多辛苦辛苦了,”陳信說道。
黃恆之聽到陳信這樣說,也沒有多說什么,閉上了眼睛,靠在馬車上,有點累了。
其實,昨天晚上,盛霖聰和黃不驕的對話被黃恆之聽了個一清二楚,因為那個時候他剛好出去方便。
村子裡,打發走了陳信和黃恆之後,盛霖聰就開始檢查屍體了,十六具屍體,盛霖聰一個個親自查看了一下,心裡還想著:要是在二十一世紀,破案就不用這么麻煩了,直接比對dNA就行了。
“馬濤,你有什么看法?”盛霖聰查看完屍體後,起身對著馬濤問道。
“回王爺的話,我看這些屍體身上都只有一處致命傷,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什么損傷,兇手顯然是一個用刀的高手,一擊斃命,”馬濤一針見血的回答道。
“高手我知道,但是為什么是用刀的高手?”盛霖聰疑問道。
“王爺,屬下用刀多年,刀傷和劍傷還是能分別一二的,刀身比劍身要寬許多,所以留下的傷口不一樣,王爺你看這具屍體,他胸前的傷口是不是很大?”
盛霖聰來到馬濤指的那句屍體旁邊,蹲下看了看死者胸前的傷口,確實很大,又看了看其餘的幾具屍體,除了被割喉的不怎么看的出來,剩下的胸前都有一個很大的傷口。
“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盛霖聰起身繼續問道。
“王爺,有沒有可能是仇人殺的呢?”馬濤還沒說話,旁邊的賀焰就問道。
“可能性很小,你看,兇手顯然是高手,但是被殺害的卻都是一些農民,農民基本上都與田地打交道,一輩子當中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幾個高手,更別說會和高手結仇了。”
“王爺,那有沒有可能是村長得罪了別的人,然後那個人找的高手過來行兇?”賀焰又問道。
“對啊!王爺,我也覺得賀焰這次說的有道理,”馬濤也跟著說道。
“還是不對,你們沒發現嗎?一共有三戶人家共十六人遇害,總不可能這三戶人家都同時得罪一個人了吧?而且還是那種血海深仇,滅門的仇,”盛霖聰解釋道。
“不是仇殺,那會是什么呢?”賀焰撓了撓腦袋,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原因了。
“賀焰,你是雲州本地人,之前雲州發生過這樣慘烈的案件嗎?”盛霖聰問道。
“之前沒有聽說過雲州哪個地方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即使發生了命案,也沒有這次的嚴重,”賀焰想了一下說道。
“那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在雲州散播恐懼,擾亂雲州治安,這件事早沒發生晚沒發生,剛好發生在新政執行之時,你們不覺的有些蹊蹺嗎?”盛霖聰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上次的械鬥事件不就有人在背後操控嗎?”
“王爺,你是說這次的幕後黑手是......”馬濤正準備繼續往下說。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那些人也太不是東西了,連小孩子也不放過,”馬濤已經開始生氣了,握緊了手裡的刀。
“在他們的眼裡,底層人的性命應該是最廉價的了,估計還比不上自己家裡養的貓狗。”
“還有一個疑點,你們發現了沒有?”盛霖聰走到院子裡說道:“被害的三戶人家是挨著一起的,但是他們三家卻不是村子最外面的三戶人家。”
馬濤賀焰兩人跟著盛霖聰的腳步來到院子裡,順著盛霖聰的視線望去,遇害的三戶人家前面剛好還有一戶人家,那一家才是村頭的第一戶人家。
“所以說,這次的兇殺案也帶著一定的目的性,如果兇手是隨機挑選村民下手的話,怎么說村頭的第一戶人家也是最方便下手的,但是兇手卻跳過了這一家,反而是從第二家開始行兇,這說明了什么?”
馬濤和賀焰面面相覷,並沒有從盛霖聰的話裡面提取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這就說明群眾裡面有壞人,這個兇手肯定還有幫兇!”盛霖聰自問自答。
“馬濤,派人詢問剩下的村民幾個問題,第一,出事的那天晚上,村民們到底有沒有聽見村長家狗叫的聲音,第二,村民們在最近幾天內有沒有看見可疑的人出沒村子,第三,村頭的那戶人家和被害的三戶人家之間平時有沒有因為什么小事發生過爭執。”
“是!”馬濤拽著賀焰退下了,盛霖聰望著村頭的那戶人家,心裡面不知道在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