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靜的過去了,第二天盛霖聰起床的時候就發現氣溫降了許多,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盛霖聰猛吸了幾口冷空氣,頓時神清氣爽,在房門前駐足了一會兒,不禁有些感慨,轉眼間這一年又快接近尾聲了,算算時間,自己也來到大盛一年有餘了。
“霖聰,你站在這裡做什么呢?”身後傳來的甜美聲音打斷了盛霖聰的思緒,李若初也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沒什么,就是覺得今天有點冷,估計快要下雪了,”盛霖聰回過頭來,笑著對李若初說道。
“嗯,是有一點冷了,”李若初也回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走吧,咱吃飯去,”盛霖聰接著笑道,然後二人就並肩朝著大廳走去。
飯桌上,盛霖聰和李若初沒有再給穆琇請安,只是說了句早安,沒有再行禮。
落座後,穆琇就笑著說道:“霖聰,昨天咱們下的五子棋很有意思,又是你弄出來的吧!”
盛霖聰只是笑笑,沒有說什么話,接著就又聽見穆琇說道:“也不知道你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奇思妙想呢?”
“母親,這還不都是您的功勞啊!”盛霖聰笑著說道。
“嗯?我的功勞嗎?可是我也沒做什么啊!”
“當然了!你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我可是您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啊!我的一切還不都是您給的啊!”盛霖聰笑著說道,本來他是想說基因遺傳的,但是估計說了她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解釋起來又太麻煩了,所以就換了一種通俗易懂的說法。
“你呀!”穆琇聽了之後,隔空笑著點了點盛霖聰,眼裡盡是欣慰之色。
早飯過後,李若初一個人出去查賬了,穆琇拉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接著下五子棋,要好好過一下癮,盛霖聰則是來到了工作間,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還要製作象棋的棋盤。
就在盛霖聰即將步入工作間的一瞬間,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對著身邊的馬濤詢問道:“馬濤,今日早上那些地主老財可又過來了?”
“王爺,來了,現在還沒離開呢,他們每次都會在府前等一段時間,等著王爺你見他們一面,”馬濤恭敬地回答道。
“差不多也是時候了,總讓他們等著也不是辦法,這樣吧!馬濤,你現在去告訴他們一聲,三日後,本王在錢老福的老宅裡面見他們一面,”說完,盛霖聰就抬腳邁進了工作間裡面,馬濤轉身就朝著王府外面走去。
周王府外面,已經站著很多人了,路上的百姓對此也早就見怪不怪了,知道這些都是雲州的那些地主老財,想求見王爺,但是卻一連吃了很多天的閉門羹,已經成為了雲州城百姓們茶餘飯後的閒談了。
“唉!我說咱們還要等多長時間啊?這王爺不是擺明了不想見我們嗎?”有個地主老財抱怨道。
“對啊,王爺這也太不把我們當一回事了,好歹咱們也都是雲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我說咱們以後就別來了,反正大路朝邊各走一邊,咱們好好過咱們的日子,不招惹王爺不就行了。”
“說得在理!再怎么說,咱們當中的哪一個人以前在雲州不是赫赫有名的?如今卻落了個這副模樣,都成為笑談了,這算怎么一回事嘛?時過境遷啊!”另一個財主也感嘆道。
“惡都是錢老福作的,如今他已經歸西了,按理說也不幹咱們什么事情嘛!這么多天都過去了,王爺也沒對我們出手啊!那咱們還整日過來幹什么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哼!”這時,人群最前面的那個人冷哼了一聲,身後的其餘地主老財紛紛閉上了嘴。
“你們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咱們這些人之前都做過什么,自己心裡應該都有點數吧?”隊伍最前面的那個人此時也開口了。
說話的人名叫趙民遠,也是雲州的一個地主老財,在這群人當中他算是最有威望的那個了,畢竟他曾經也與錢老福抗衡過,不過最後還是敗了,如今錢老福和他的一干嫡系下臺了,雲州的其餘地主老財都以趙民遠為首。
“如果你們當中有誰不想這樣做了,大可以走,又沒有人拿刀逼迫你們,是你們自己非要跟著老夫過來的,”趙民遠臉色十分不悅,所以說話的語氣很是生冷。
“趙老爺您別生氣呀,我們這不是隨口亂說的嗎?就別當真了,您老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我們大家以後都還指望著您老帶著呢!”趙民遠身後的一個地主立馬陪笑道。
“對啊!對啊!趙老爺您可別跟我們這些俗人一般見識,”後面的人立馬開口附和道。
“我不知道你們心裡都在打著什么鬼算盤,也不想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一句話,雲州已經不是之前的雲州了,周王殿下也不是張江之流,希望你們不要私底下搞什么小動作,否則錢老福的下場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鑑,”趙民遠一臉嚴肅的說道。
“不敢,”後面的地主老財紛紛搖頭說道,打心裡面還是很忌憚盛霖聰的。
這時,馬濤出現在了王府門前,對著這群地主老財招了招手,趙民遠立馬朝著馬濤快步走了過去,眾人紛紛跟上。
“大人,王爺是不是要見我們了?”趙民遠作了一個揖,恭敬地詢問著馬濤。
“首先,我可不擔不起大人這個稱呼啊,”馬濤笑了一下,接著說道:“王爺說了,三日後在錢老福的宅子裡與你們見一面。”
馬濤停頓了一下,下面的地主老財們面面相覷,看上去很是疑惑,馬濤就接著說道:“好了,王爺交代的就是這些了,你們有什么疑問嗎?沒有的話可以散去了,還有以後別來王府門前聚著了,影響不好。”
“沒有,沒有,”趙民遠使勁地搖著腦袋說道,身後的地主紛紛跟著附和道。
“謝王爺賞臉,”馬濤轉身離去的時候,趙民遠大聲的說道。
馬濤走進了王府中,趙民遠等人也紛紛抬起了頭,就聽見身後有人猜測道:“諸位,王爺安排我們在錢老福的宅子見面,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對啊!是不是王爺要對我們出手了?”接著,另外一個人也擔憂地詢問道,聽到這些話後,其餘地主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哼,那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也小看了王爺,王爺要對我們出手,需要這么麻煩嗎?你們敢說自己這些年的手腳都乾淨嗎?王爺難道查不出來嗎?”趙民遠沉聲說道。
“趙老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呢?”緊跟在趙民遠身後的地主老財問道。
“當然是三日後面見王爺了,”趙民遠面無表情地說道:“三日後將決定我們以後還能不能在雲州繼續地好好生活下去。”
工作間裡面,盛霖聰正在製作著象棋的棋盤,棋盤的製作相比於象棋來說就要簡單許多了,盛霖聰小心翼翼地在一塊大小合適的板子上描畫著線條,一筆一劃都十分的緩慢。
沒多長的時間,盛霖聰就腋下夾著棋盤,手裡拿著象棋盒子,笑著走出了工作間。
見到盛霖聰開門走了出來,馬濤立馬上前接過了棋盤,同時開口說道:“王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告訴了那些地主老財。”
“好,走,我教你們如何下象棋去,這可比五子棋有意思多了,”盛霖聰笑著說道,然後率先朝著涼亭走去,馬濤拿著棋盤跟在身後。
涼亭中,盛霖聰和馬濤相對而坐,棋盤已經被盛霖聰擺好了,盛霖聰笑著說道:“我先給你們講一下象棋的規矩吧!這可比五子棋要困難多了。”
“將帥田中橫豎走,被吃便成棋輸手;士在兩旁斜線走,保護將帥不遠走;相象田間對角走,田中有子不能走;小馬日字對角走,直前有子不能走;老車橫豎任你走,遇誰吃誰沒對手;大炮橫豎都能走,隔子就能吃對手;兵卒只能往前走,過河方能左右走,”盛霖聰一邊手上演示著一邊嘴裡說著象棋的口訣。
一番講解下來之後,盛霖聰笑著說道:“怎么樣?是不是比五子棋有趣多了?聽懂了沒有?”
“沒有,”賀焰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樣,馬濤也笑著無奈地搖了搖腦袋,確實有點麻煩。
“王爺,我好像理解得差不多了,要不咱們下一把試試?”站在賀焰旁邊的林慶善笑著開口說道。
“那敢情好啊!來,咱倆殺一盤,”盛霖聰笑著說道,然後就開始擺棋,馬濤笑著站起來了,林慶善坐了下去。
“你執紅棋,你先走,”盛霖聰笑著說道。
“好,”林慶善也不客氣,直接當頭炮,盛霖聰笑了一下,將馬跳了上來。
就這樣,盛霖聰一邊下著棋,一邊指導著林慶善,同時又給周圍的眾人講解著,林慶善開竅也很快,兩人就這樣在棋盤上殺來殺去。
“將軍!你輸了,”盛霖聰笑了一下,一手跳馬將軍把林慶善將死了。
“王爺還是厲害,”林慶善笑著搖了搖頭。
“你已經很好了,畢竟才是第一次下,就能達到這個程度,算是很有天賦的了,”盛霖聰重新將棋擺好了,“再來一局!”
二人又開始了第二局的對弈,這次對局的耗時比上一次更長,不過結局仍然一樣,盛霖聰還是勝利的那一方。
“王爺,再來!”林慶善越戰越勇,主動邀戰。
“好!”
然後第三次對局就開始了,林慶善聚精會神,每次落子總是思考良久,反觀盛霖聰這邊則是一臉的輕鬆,絲毫沒有壓力,時不時的也會指導一下林慶善下一步棋。
林慶善還是沒能改變第三局的結果,仍然落敗,不過這次的表現要比前兩次更好一些。
“不錯了,假以時日,你的棋藝一定會突飛猛進的,”盛霖聰稱讚道。
“王爺過獎了,”林慶善笑著站了起來,撓了撓腦袋說道:“我就不下了,讓他們陪王爺下兩把。”
林慶善起身,馬濤重新坐了下去,經過剛才觀看了三局,再加上盛霖聰的講解,自己基本上也瞭解了象棋的玩法,不過馬濤顯然沒有林慶善理解的深刻,所以這一局很快就結束了。
接著眾人都輪流與盛霖聰下了一把,除了賀焰,因為賀焰說自己看不懂,所以就沒有參與進來,一直在一旁觀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眾人在涼亭中一直下棋,到後面盛霖聰就不參與對弈了,而是指導著他們對弈,涼亭中的聲音不斷,觀棋之人甚至比下棋之人還要激動,在一旁指指點點。
中午,李若初回到了王府,就發現涼亭中圍滿了人,想著估計盛霖聰在裡面下著五子棋,微微一笑,就沒有往裡面擠,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