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人們的控訴,盛霖聰的臉色逐漸轉陰,一臉的陰霾,拳頭握得咔咔直響,而錢來的臉色也是一片蒼白,說不出一句話來。
“錢來,你可還有什么狡辯的?”女人們說完後,盛霖聰望向錢來,沉聲問道。
“王爺,我......”錢來一下子跪了下去,“不是我,她們瞎說的,不是的,有什么證據呢?憑什么這樣誣告我?”緩了一下,錢來仍不死心,指著那幾個女人,出口反駁道。
“王爺,滿春樓裡面有一間密室,裡面應該有著錢來的所有秘密,”一個女人緩緩說道。
“馬濤,馬上帶人去搜一下,”盛霖聰對馬濤吩咐道。
“是!”馬濤抱拳離去。
“你們就先在這裡等一下,”盛霖聰站起身來,對著錢來幾人說道,然後自己也走出了書房,關晉和王堂上前,看著幾人。
盛霖聰走到門前對著賀焰低語了幾句,賀焰也匆匆的離去,盛霖聰回頭看了一眼書房中的幾個人,也走開了,書房中就剩下錢來和幾個女人,錢來一臉歹毒地望著幾位女人,要不是旁邊有人守著,恨不得上去將她們掐死,女人們也不甘示弱,怒視著錢來。
過了一會兒時間,賀焰匆匆返回,帶了一位大漢進來,這個人儼然就是昨日打砸迎賓樓的那個人。
按照盛霖聰的指示,賀焰將大漢也帶到了書房中,將幾位女人帶了出去,關晉和王堂也退出書房,此刻書房中就剩下錢來和大漢二人。
“錢來老爺?”大漢疑問道。
“你怎么也被抓進來了?”錢來反問道。
“我還想問老爺您呢?”
“記住,不該說的話別說,”錢來看了看書房外面,以極低的聲音說道。
“小的明白,”漢子點了點頭。
“那老爺您怎么過來了?”
“我可能出不去了,”錢來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大漢心裡卻十分的震驚。
一上午的時間悄然流逝,盛霖聰沒有露過一次面,因為盛霖聰也去了一趟滿春樓,想親自查看一下。
這一看不得了,盛霖聰也是驚了一下,在滿春樓的一間密室裡面,盛霖聰看著眼前堆得滿滿的賬本,以及房間裡數不勝數的金銀珠寶。
隨手翻看了幾本賬本,盛霖聰的心裡越發心寒,錢來做的事情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把這些東西全部帶回去,”隨著緩緩地站起身來,一句沒有感情的話語從盛霖聰嘴裡傳了出來。
盛霖聰率先朝著密室外面走去,馬濤組織著人手搬運東西,畢竟這裡面的東西可不少,估計一趟還搬運不完。
就在馬濤帶著人從滿春樓往外面搬運東西的時候,盛霖聰也回到了王府。
書房之中,氣氛十分的尷尬,盛霖聰站著,錢來和那個漢子跪著,誰都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你們餓嗎?也跪了一上午的時間,要不要吃點東西?”盛霖聰突然開口問道。
聽著盛霖聰這莫名其妙的話語,二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來是不餓,本王也不餓,錢來,你知道這是為何嗎?”盛霖聰冷笑了一下,說道。
“因為本王剛從你的滿春樓裡出來,想知道本王都發現什么了嗎?”盛霖聰繼續問道。
錢來還是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剛恢復的血色,又被蒼白之色代替了,身子甚至有些輕微顫抖,不過被他隱藏得很好,盛霖聰並沒有發現。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的罪行了,”盛霖聰話語一轉,突然望向大漢,“那你呢?知不知道自己的罪行?”
不等大漢開口說話,盛霖聰接著說道:“看來你是不會供出你的幕後主使,反正砸店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大的罪行,頂多就是關上一段時間就出去了,對你來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別忘了雲州到底是誰說了算,是本王!律法也是本王制定出來的,更何況,你砸的店鋪還是本王,所以本王現在不想按照律法行事了,就想任性一回,既然你嘴硬,那就在牢裡待到死吧!”
伴隨著最後一句話語落地,門外候著的賀焰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就將大漢拽了出去,此時的大漢額頭上佈滿了密汗,身子劇烈地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錢來的眼裡也佈滿了恐懼,一個小罪就判了個無期,那自己豈不是要被...
“好了,閒雜人等本王已經清出場了,現在就剩你了,你有什么好說的沒有?”盛霖聰面無表情地問道。
“一切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作所為,與我叔父錢老福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事情我擔著,”錢來牙關緊閉,就脫口而出。
“呵呵,你覺得本王會信你的話嗎?雖然滿春樓明面上是你在經營,但是整個雲州的人都知道,背後其實是錢老福在操作,”盛霖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本王知道,錢老福對你有養育之恩,而你又是錢家唯一的血脈,所以是不會出賣錢老福的,所以本王也不多問了。”
盛霖聰從錢來身旁經過,淡淡地說道:“過兩日,本王會當著所有人的面,親自審判你的。”
盛霖聰走出書房之後,錢來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眼裡徹底失去了希望,在雲州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他叔父錢老福也不行。
翌日,盛霖聰在雲州張貼出告示,決定隔天公開審判錢來,整個雲州瞬間沸騰了起來,在街頭議論紛紛。
錢府,錢老福也聽說了公開審判錢來的事情,雖然明面上很是平靜,但是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
“老爺,恐怕這次錢來老爺是凶多吉少了,據我調查,這些年來除了老爺交代他的事情,錢來老爺私底下,揹著老爺您也做了不少事情,而且周王肯定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昨日從滿春樓往外面搬了整整一天的東西,”管家苦澀地說道。
“我們現在還沒有出事,看來錢來自己扛了下去,明日我們也去看看,”錢老福顫抖著將一杯茶水送進了嘴裡。
這一日的時間過得飛快,盛霖聰一整天都待在府上,還請了黃不驕過來,在書房裡整理著從滿春樓搜出來的賬本記錄以及往來書信,眾人忙碌了一整天,直到深夜才離開周王府。
第二日,黎明之光灑落大地,雲州城開始喧譁熱鬧起來,眾人早早地就在堂外候著了。
錢老福等一干地主老財也都沒有缺席,不過沒有一個人是好臉色的,臉上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眾人沒有等待多長的時間,盛霖聰就帶著錢來進來了,周圍頓時一陣安靜,盛霖聰經過錢老福身邊的時候,稍微頓了一下,立馬走了過去。
錢來被人押了進來,望著錢老福的方向,笑了一下,雖然錢老福面無表情,但是袖子裡面的手緊緊握住,指節已經發白了。
“開審!”盛霖聰一聲令下,身旁的黃不驕緩緩開口公佈著錢來的罪行。
“錢來私自設立賭場、逼良為娼、拐賣人口......”隨著一條條的罪狀被羅列出來,錢老福的臉色愈加難看,他知道這裡面有很多事情是自己吩咐錢來做的。
“最後一罪,錢來買兇殺人,綜上罪行,根據雲州律法,對錢來做出如下判決。”
“第一,抄沒家產,收入公家;第二,立即執行死刑。”
黃不驕的話語一落,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錢老福,但是錢老福仍然無動於衷,盛霖聰也望了他兩眼,冷笑了一下,離場而去。
聽到自己的結果之後,錢來沒由來的笑了一下,對著錢老福的方向重重磕了一頭,說道:“叔父,侄兒不孝,不能給您養老送終了。”
錢老福什么話也沒說,拂袖而去,隨著他的離去,在場的地主老財全部離場。
錢老福一眾人離去之後,周圍的百姓才敢竊竊私語起來:
“嘖嘖嘖,這下錢老福也救不了他這個侄子了,錢家怕是要斷後了。”
“活該,這個錢來本來也不是個好東西,竟然逼良為娼,原本我還以為他的那個滿春樓是個正經場所呢!誰知道竟然背地裡做如此之事。”
“這錢家也算是自作自受了,誰讓錢老福作惡那么多,”儘管周圍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也被錢來聽了個清清楚楚,他也沒說什么話,默默地被押了下去。
夜晚,房間之中,盛霖聰剛吹滅桌子上的蠟燭,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就聽見李若初問道:“霖聰,殺了錢來之後,會不會引起錢老福的報復啊?”
“就是不殺錢來,錢老福也沒停下他的報復,再說了錢來所犯之罪,夠他死了十次都不止了,表面上滿春樓是個正規場所,但是背地裡卻什么違法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其實今日錢來還有一條罪狀,我沒有當眾公佈出來,”盛霖聰停了一下。
“還有什么罪?”李若初好奇地問道。
“他和齊王有書信往來,他在替齊王做事,當初雲州的刺客,是齊王派來的人,最後這些人全都是錢來安排離開雲州的,這件事估計錢老福也不清楚,”盛霖聰緩緩的說道。
“啊?那這豈不是一項大罪?那你為什么沒有公佈出來呢?”
“此事關係到齊王,不能輕易的說出來,否則以後的麻煩更多,其實即使我不殺錢來,齊王也不會放過他的,畢竟他手裡有著不少和齊王勾結的證據。”
“解決錢來之後,下一個目標就該是錢老福了,”盛霖聰最後又補充說道。
第二日,錢來被公開問斬,現場人山人海的,盛霖聰這次沒有到場,是黃不驕監斬的。
事畢,錢老福派人將錢來的屍體收斂了回去,舉辦了隆重風光的葬禮,整個雲州城的地主老財全部參加了錢來的葬禮。
三日時間匆匆過去了,錢老福來到了錢家宗祠,將錢來的靈牌擺了上去,上了三炷香,望著錢家所有的祖宗牌位,錢老福緩緩開口了:
“大侄子,你放心的去吧,叔父以列主列宗起誓,我與那盛霖聰之間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