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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見狀,他臉色瞬間大變,畢竟他的頂頭上司劉錦洋曾對他說:若是把青銅器弄丟,就以死謝罪好了。

可眼下,事情似乎還存在轉機,因為他的一眾部下在經過短暫的發獃愣神之後,很快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乎匆忙從不同方向朝鯊魚包抄過去,並舉起步槍,瘋狂地向它掃射着。

不出所料,面對呼嘯而來的子彈,雙髻鯊的身體再一次變虛幻了不少,遂使得子彈又一次失去了作用。

不過說實話,它雖通過自己的“獨門絕技”躲過了這殺傷力極強的東西,但它卻忘了自己最大的劣勢,即,它是不會在陸地上行走的。

因此,在經歷了短時間的喜悅過後,它的心,瞬間就跌入了谷底。

“弟兄們,它被這石頭給困住了,快將它拿下啊。”見此,他臉上的肌肉霎時間抽搐起來,腳下的步子,亦不由得加快了些許。

可令他猝不及防的是,就在他來到距離鯊魚僅十米遠的一塊巨石上時,其右前方向,居然冷不丁地蹦出一隊身穿白衣、留着長發的白衣人,想來必定是埋伏在周圍的牧月黨人了。

“朋友,我們只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還望你們遵守盟約,不可行越界之事。”他隨即停在那裡,同時示意他的一眾手下,見機行事。

“越界之事?”沈建成冷笑一聲,緩緩道:“你們在這地下空間弄出這麼大的聲響,按照盟約規定,理應軍法從事。”

“你……”然還未等他把心中的不滿給發泄出來,卻見不遠處的山坡之上,忽而出現了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並在幾秒鐘之後,噴出了紅黃色的火舌。

“噠噠噠……”待彈夾內的子彈打光了之後,呈現在沈建成眼前的,已不再是二十多個陷於恐慌的活生生的人了,而是一地面目猙獰、四肢扭曲的死屍。

“把那條鯊魚的肚子給我刨開,取出那件青銅器。”沈建成見鯊魚的身體再次變得凝實,知曉它的獨門絕技不可能一直起作用,遂心滿意足地示意其屬下,快些行事。

他的部下得了令,迅速抽出了極為鋒利的三棱軍刺,並在兩個協事的指揮下,從兩個方向對鯊魚進行剖腹。

不過下一秒,這些個牧月黨成員便瞪大了雙眼,因為他們面前的“鯊魚”根本不是一條鯊魚,而是一塊同鯊魚有七八分相似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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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大人,已經調查清楚了,交火的兩方,分別是牧月黨和松信堂。”另一邊,賈漢吉踉踉蹌蹌的穿過一片亂石堆,並來到了許仲發的跟前。

“哈哈,這幫傢伙,真可謂外戰外行,內戰內行。”他不由得笑出聲來,同時用眼睛的餘光,掃視着顧悅曦。

然而令他稍顯意外的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彷彿跟沒聽見一樣。

可事實上,她不僅聽見了,而且產生了一些緊迫感,好在她及時壓制住了這種情緒,沒有讓他,覺察到異常。

“時間緊迫,我們要加快行進速度了。”見此,許仲發略顯疑惑地收回目光,並示意部下,將行軍包內的用於偽裝的所有物品通通丟掉,以此減輕負重,提高步速。

行進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她視線盡頭的水面中央,突然出現了一扇雄偉古樸的黑色拱形石門,它同巴特那附近的那個水上古城的城門存在極大的相似性,但此處城門要比那扇城門要小上些許,想來可能是古茲德人認為地下空間地方有限,故意而為之罷。

“姑娘好像對這扇門,有種難以描述的熟悉感。”許仲發很快察覺到她眼神中的異樣,遂打算探探她的虛實。

“有嗎?”顧悅曦雖然及時收回了思緒,可無意之中,仍然留下了一些馬腳。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許仲發表面上裝作心血來潮隨意一問,然心裡卻是另一番場景,因為他一個問題便得到了三個至關重要的線索,即:她從巴特那城北碼頭到秘密空間的具體道路、最有可能隨她一道進入秘密空間的人物、打開秘密空間中樞的“內鬼”。

“這扇門,究竟通往哪裡?”顧悅曦見一眾南方協會成員登上隱藏在河邊的兩艘快艇,於是乎趕忙詢問道。

“這是古茲德人修建的傳送門,自然通往古茲德人想要到達的地方。”許仲發先是說了一句她不那麼感興趣的東西,繼而來個反轉,慢慢道:“據說這個地方是一個古戰場,是古茲德人奮勇殺敵,成就大業的神聖之地,二十年前,你的父親曾來到該地,以此完成了他南亞之行的夙願。”

“古茲德人,古戰場,父親,南亞之行,夙願?”顧悅曦反覆默念着這些詞語,同時努力回憶着她先前得到的所有的線索,意圖拼湊起二十年前的真相。

根據她目前所已知的,加之她大膽猜想的,她認為二十年前的真相最有可能是:她是古茲德人的某個關鍵的人物,且在一場可怕的戰爭中倖存了下來,並藉助某種特殊的手段成為父親的“女兒”;1979年塞達黨刺殺父親失敗後,父親開始對她產生懷疑,為搞清楚她的真實身份,遂於1979年-1980年三次來到南亞,以雪山捲軸為突破口,調查她的身世;至於父親最終的調查結果,想來已經不那麼重要了,畢竟他早已遇害,而且母親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使得她,對所謂的新身份,提不起半點興趣來。

因此,儘快確定殺父兇手,對二十年前的真相予以完善,迅速回歸平靜的生活,是她下一步必須要做的。

下意識地抬起頭,她的眸子正對上傳送門另一側望不到盡頭的漆黑的河面,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啊,按照蘇勒摩的說法,古茲德人已在大世界生存了千年,所以那場慘烈的戰爭極有可能和古茲德人遷到大世界存在必然的聯繫,由此可以推斷,那個古戰場一定非常的慘烈,畢竟它關乎一個民族甚至是一個文明的生死存亡。

待快艇快速穿過黑色拱形石門,她的四周,居然冷不丁地浮現出一片片厚重的白霧,而白霧之後,則時不時地閃過一群群,佝僂的身影。

“不要亂,注意警戒。”許仲發見自己的部下皆顫抖着身子,於是扯開嗓子,大聲叫喊道。

然還未等他把話說完,卻見正前方的濃霧中,竟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一雙如銅鈴般大小的猩紅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