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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整個港島都活了過來,學生走向學校,上班族也走出家門。

不少人步履匆匆,拿着早餐邊走邊吃。

這一幕論什麼時代都差不多。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顧先生那樣每天都能看到凌晨三點的港島。

“楊叔!”一個留着寸頭的青年走到一個報刊攤旁邊打了個招呼。

這個時期男性的髮型多是各種分頭,中分,偏分,尤其是年輕人之中。

不過最近很流行各種寸頭,尤其是將頭髮兩邊推光的那種。

洪興的地盤上,這種髮型的青年格外多,而且十個有九個半都是洪興的馬仔。

不過也有一個地方例外,旺角,清一色的光頭。

“是花仔啊!怎麼這麼早?”報刊攤老闆一邊收錢,一邊將報紙遞給其他人。

“今天休息,昨晚玩了一夜嘛!”花仔打了個哈欠道。

“你那點兒錢都花女人身上了!”楊叔笑道,他是看着花仔長大的,也是看着花仔進入社團的。

之前花仔街上被人砍,還他家躲過好幾天。

不過隨着銅鑼灣換了人當話事人,這些古惑仔的變化也很大,尤其是最近一個月,竟然全都成了保安。

而且收入也不像以前那樣有上頓沒下頓,一個月一千八,跟進廠差不多。

也不用天天到處惹事生非,砍人或者被人砍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爛仔看起來竟然都有個人樣了。

有時候楊叔都會感嘆,這幫爛仔還真是跟了個好大老。

“老闆,今天東方日報有沒有?”旁邊走過來一個白領。

“算你來得早……”老楊笑道,之前東方日報一天能賣兩百多份,不過聽說東方日報的印刷廠被人燒了,今天只有四十多份,如今只剩下十幾份了。

“有什麼有啊?拿着,天天日報!”旁邊的花仔直接抓起天天日報塞到那白領手裡。

“我要東方日報……”那白領下意識就要放回去。

“天天日報,或者天天日報和東方日報各買一份……報紙這東西都差不多嘛,有個看就行了!”花仔眼睛一瞪,直接從對方手裡把錢拿走,又熟練的給他找零。

然後一把將人推走,口中還滴咕:

“看什麼東方日報嘛?天天日報不好看啊?”

“你搞什麼鬼啊?”旁邊的楊叔詫異道。

“我過來不就是通知你么,以前賣多少天天日報,以後銷量得翻倍!天天日報賣光了再賣其他的……”

花仔打着哈欠:

“好了,我去街角那個報攤了!”

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背後的聲音:“老楊,來份星島日報。”

花仔立刻扭頭,直接抓起天天日報塞過去:“看什麼星島日報?以後看天天日報啊!你看這名字,天天日報就是要天天看的嘛!”

而旺角,天天日報的總編韋兆輝從家裡出來,買了早餐順便來到報刊攤:“來份東方日報。”

“天天日報!”旁邊一個光頭大漢直接將報紙塞到韋兆輝手裡。

韋兆輝

“拿錯了,我要份東方日報,今天有沒有?”韋兆輝還想問問報刊攤老闆,今天拿到了多少份東方日報。

他好估算東方日報如今的印刷量。

“沒東方日報了,就這個,要不要買?”那大漢凶神惡煞道。

韋兆輝看着報刊攤上的東方日報:……

“星島日報總有吧?”

“干,你是來找麻煩的吧?”那大漢眼睛一瞪,一把抓住韋兆輝的領子。

“一份天天日報,東方日報和星島日報也各來一份……”韋兆輝突然就靈機一動,連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那麼喜歡看報紙啊?下次多買幾份天天日報啊!”那光頭大漢立刻鬆開韋兆輝,轉身對報刊攤老闆道:

“訴你了,先把其他報紙收起來,將天天日報賣完了再賣其他的。”

韋兆輝拿着三份報紙離開,回到車上幽幽嘆口氣。

他又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上午十一點,當天報紙銷量幾乎就出來了。

十八萬份報紙賣了十七萬多,主要是銅鑼灣、香港仔、尖沙咀等洪興的地盤上天天日報銷量大漲,幾乎都賣空。

像觀塘、沙田、九龍這些地方,由於東方日報數量沒鋪開,天天日報的銷量也漲了一些,但沒賣空。

東方報業和星島報業也得知了這消息,甚至還知道原因是什麼。

馬慶坤想起顧笙就怒火衝天,恨不得立刻讓人幹掉他。

不過心中卻也隱隱不敢再面對顧笙,得知消息後也只是讓東方報業的人先做好自己的事情。

尤其是要聯繫印刷廠,盡量恢復之前的印刷量。

灣仔,星島報業總部,主席胡顯跟報社總編正說話。

“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么?”

“是洪興顧笙買下了天天日報後做出的動作。”報社總編將自己了解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先是顧笙買下了天天日報,接着洪興找人到處去挖那些專欄作者,如今又洪興的地盤上強行往外推天天日報。

胡顯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她22歲時,她父親因為心臟病去世,她就接手了星島報業。當時星島報業的總部還是灣仔的一棟二層小樓,甚至還欠了不少錢。

她花了三十年將星島報業做到如今的港島報業巨頭,報業下有星島日報、星島晚報等多份報紙,甚至海外的華人地區也有不小的銷量。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頭疼了。

如果只是一個外行大老闆突然殺進來搞風搞雨,還不至於讓她頭疼,以星島報業如今港島報紙行業的地位,有足夠的底氣面對風浪。

偏偏這個人的問題很大。

而且用的全都是盤外招,靠着蠻力港島報業市場上搞風搞雨。

這就很麻煩了。

“這種人,警察也拿他沒辦法的。”總編嘆氣道。

“那就先靜觀其變!看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再說。”胡顯想了片刻後,也沒什麼太好辦法,只能先將這事放到一邊。

“另外一方面要增加我們報紙的吸引力,另外一方面要全力去搶東方報業的市場!”

……

另外一邊,金馬馬志海找到馬自豪將顧笙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個靚笙這麼囂張?”

馬自豪一邊抽着雪茄一邊冷笑道:

“一個東方報業我倒是不乎,就算賠了,我也損失得起。我們灣島投資了那麼多生意,不差一個報業!”

“但有人要騎到我頭上拉屎,這個我忍不了啊。咱們兄弟港島那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這才走了幾年?”

“這事不解決,以後別人都當我們好欺負!不說港島,就是灣島那些黑幫,哪個是善茬啊?”

“你沒實力,你被人欺負,什麼人都敢到你身上咬一口。尤其我們馬家現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

“今天來咬一口,明天來咬一口,馬家就沒了!”

“所以這件事必須要解決。”

馬志海坐一邊點頭。

就像馬自豪剛才說的,他們這種港島混黑,然後又跑到灣島的富豪,如果不展現些實力出來,以後誰都要來咬一口。

這才是最重要的,要不了多久馬家就被生吞活剝乾淨了。

面子雖然重要,但也沒錢重要,更沒馬家重要。

至於他兒子被打一頓,倒是小事了。

如果沒東方報業這事,就是顧笙看他兒子不順眼,過去打一頓,他頂多讓人傳個話,都不會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