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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顧笙和賀卿坐一間酒樓的包廂里。

至於阿武、傻福、天養生等人則是外面坐了兩桌。

顧笙饒有興緻的上下打量賀卿,短髮剛到下巴,不過沒什麼英氣,反而很柔和,相貌比賀儀要精緻的多,穿着白色外套和長裙。

顧笙見過的美女很多,賀卿是很美,未必美得過李欣欣和丁瑤,也未必美的過秋堤和港生,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種雍容、大氣和知性的氣質,加上青春靚麗,倒是很吸引人。

顧笙打量賀卿的時候,賀卿也打量顧笙。

雖然經常聽到關於顧笙的事,不過見到顧笙還是第二次,上次還是洪興的賭場開業,當時人很多,顧笙也是洪興話事人之一。

到如今短短半年,卻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面前這個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朗,一頭短髮,整個人都意氣風發肆意張揚,如同飛舞的野火一樣。

渾身上下透着爆炸一般的力量感,一舉一動都能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就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老虎。

年紀很輕,跟自己同歲,卻是如今港島風頭最大的人,也是港島江湖第一人。

哪怕賀卿也不得不承認,年輕人中幾乎沒幾個人比他更優秀。

不過這不妨礙賀卿不喜歡他,他,賀卿喜歡秩序和規則,而面前這個男人喜歡破壞秩序和規則。

這讓賀卿面對顧笙時有一種極不安全的感覺。

賀卿腦海中轉過各種念頭的時候,就見顧笙咧嘴笑起來,整個人一下就鮮活了起來,同時那種飛揚跋扈的感覺更加鮮明。

只見顧笙半側着身子,一條胳膊搭椅子靠背上,另外一隻手前身放桌上。

“賀小姐,有沒有想過演電影?”顧笙突然問道。

“啊?”賀卿有點兒發愣,沒想到對方會冒出這麼句話。

“你這形象不演電影有點兒可惜!”顧笙摸出煙來,叼上,打火,一氣呵成,然後才很沒誠意的問道:“不介意吧?”

當然,介意也沒卵用。

顧笙又不乎。

賀卿也看出顧笙壓根就沒想問自己,心中對他的惡感又增加幾分。

“RUDE!(粗魯)”賀卿用葡萄牙語道。

“什麼?”

“我說隨意!”

顧笙玩味的打量賀卿,這女人是罵自己?

這種手段都是他初中就已經不玩了的,跟小孩子把戲差不多。

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了。

“以前我對娛樂圈很感興趣,不過我爹地不同意。”賀卿轉過話題道。

“有沒有興趣拍個電影什麼的?當個監製,想讓導演怎麼拍就怎麼拍,想讓演員怎麼演就怎麼演,讓其他人把你幻想的東西呈現出來……”顧笙笑眯眯道,從他的話里,拍電影就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

當然,實際上也確實差不多。

“我以前對娛樂圈很感興趣,現興趣倒是不大了。”賀卿直接拒絕,如果換個人提這個意見,沒準她還會心動一下。

顧笙聳聳肩,也不意。他本來就是隨口一提,看能不能把對方騙到港島去。

畢竟近水樓台么,自己也懶得總往澳島跑,這地方又沒什麼可玩的。

“聽說你昨天遇到槍擊了?”賀卿接着問道。

“我也沒想到澳島的治安這麼差!”顧笙攤開手,臉上幾乎寫着都是澳島的錯。

“Bem feito(活該)”賀卿帶上一絲笑意,隨後跟着說道:

“你不這裡的時候,這的治安還不錯。”

顧笙心中琢磨一下,媽的,這女人是不是諷刺我?

玩味的笑了笑:“真的?我不信!”

我他媽今天晚上就讓你知道澳島亂不亂!

還有,都怪馬自豪那個撲街!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顧笙果真點了一桌早茶,而且胃口極好,自己能吃下幾個人的東西。

吃完飯,兩人離開。

“我回公司了!”賀卿平靜道,她知道聯姻這件事改變不了,也不會去做什麼謂的事,不過多少有點兒公事公辦的味道。

顧笙突然按住她肩膀,對着她開口道:

“???,?????,bodoh!(傻X!)”

賀卿一臉愕然,有些發愣:“什麼?”

“有時間來港島,那裡是我的地頭!”顧笙笑眯眯道。

說完後就帶着人揚長而去。

這下舒爽多了。

他能連用七八國語言罵人不帶重複的,不過剛剛這句話用西班牙語、法語、和馬來語發音差不多,據他所知跟葡萄牙語也有些接近,這影響了他的發揮。

顧笙雖然不是小氣的人,但也沒大方到被人當面諷刺還不罵回去的。

這也就是賀卿長的漂亮,換個人他就一巴掌抽過去了。

看着顧笙帶人離開,賀卿愕然了半天,臉上突然有些漲紅。“混蛋!”

她意識到對方肯定沒說什麼好話,對方也猜到自己剛才罵他。

……

“老闆,你心情好像不錯。”天養生顧笙身邊道。

剛才顧笙吃飯之前心情還不太好,不過是和賀卿吃了頓飯,心情竟然變得好多了。

天養生覺得顧笙應該挺喜歡賀卿的。

平心而論,他也覺得賀卿很漂亮,尤其是氣質。

“有點兒好玩兒!”顧笙笑眯眯道,他發現賀卿好像對自己有點兒敵意,雖然很小心的隱藏起來。

可顧笙是什麼人?什麼手段沒見過?

不過這根本不重要。

他就覺得對方心裡不爽偏偏還顧忌身份不能表現出來的樣子挺好玩的。

下次去澳島之前,一定先把葡萄牙語抽了,顧笙覺得到時肯定更好玩兒。

半路上顧笙就給亞郎打電話:“晚上讓人去給我鬧事。”

“隨便你怎麼鬧,有人說澳島治安好,我不同意。”

一路坐船回了港島,才到碼頭就看到幾十個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站了兩排,神色都很肅穆。

碼頭的所有人都遠遠讓開。

“老闆!”

“鯊魚恩現怎麼樣了?”顧笙一邊走一邊問道。

“救過來了,但還沒過危險期。”梁笑棠道。

鯊魚恩是酒吧里被人襲擊的,幾乎是和阿夜同時遇襲,當場就中了兩槍,隨後逃到酒吧後廚,拿着把菜刀反殺了兩個槍手,接着又挨了一槍。

還是手下馬仔夠悍勇,才將他救下來的。

不過傷勢也不輕,差點兒沒救過來。

“吹雞的靈堂是阿東辦的?先去靈堂!”顧笙吩咐道。

這次靈堂外面的記者少多了,雖然還有膽子大的遠處拍,不過比起之前一堆人擠成一團好多了。

顧笙看了一眼,心中倒是滿意,這些記者總算是知趣了。

“笙哥!”

上百個穿着保安服的馬仔靈堂外面拉開一條,

顧笙一下車,堵外面的馬仔就讓開路。

隨後靈堂裡面聽到消息的十三妹等人都迎出來。

“笙哥,聽說你也遇到襲擊了?你沒事吧?”基哥腦袋和胳膊上都是紗布,一看到顧笙就一臉關切。

他昨天晚上被車撞到手臂骨折,當時都沒感覺到疼。

直到那幾個槍手被活活砍死,他才發現胳膊抬不起來了。

“我能有什麼事?幾個槍手而已,看看你弄的這個樣子!”

顧笙目光轉了一圈,其他人情況還好,大多數人都及時接到阿夜的消息,毫髮傷。

只有幾個比較倒霉的,最倒霉的那個就裡面躺着呢。

“先上完香再說。”顧笙進去後掃了一眼,吹雞也沒什麼家人,回禮的就是幾個他手下的心腹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