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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嵐珠,據田院首所知,世上僅有三顆。

皇宮大內有一個。

陳國公有一個。

四十多年前,京郊慈月寺的悲良大師有一個。

但是,十餘年前,悲良大師外出雲遊,好像至今未歸。

聽說, 悲良大師曾經在三十多年前為人解過“葡漣”之毒。

而“血嵐珠”每解毒一次,就會脫落一層,縮小一分。

血嵐珠可以解“葡漣”之毒,雖解毒的方法也並不簡單,但是卻足以保住性命。

冀鋆聽後,內心一片蒼涼。

前兩個, 別說不知道具體放置“血嵐珠”的位置, 就是有“定位”,難道還能輕易取出來?

悲良大師那個,看樣子“血嵐珠”是個消耗品,用完了就沒有了,還不能再生。

且不說,悲良大師的“血嵐珠”是否用盡,即使還有,悲良大師還在不在人世都是未知。

遑論他手中的“血嵐珠”!

潘叔已經派人去找“奇葯嶺”的傳人,看來也希望渺茫。

冀鋆苦笑一下,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爭取延長自己和忞兒的毒發時間,儘可能地等到娘親來。

“葡漣”的毒是用仇恨催動的,那麼如果這個仇恨不滅, 所以“葡漣”之毒不解。

僅單純消滅肉體的話,下蠱之人的臨死之前怨氣深重,仇怨會聚集爆發至數倍,甚至是數十倍, 這個時候“葡漣”之毒暴漲對被下蠱之人將是一個極其劇烈的衝擊。冀鋆難以招架。

類似前世的那些“自殺”式爆炸!

自己還不想跟蘇瑾她們同歸於盡, 尤其還有忞兒!

冀鋆不能夠冒險。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淡化仇恨,忘卻仇恨或轉移仇恨。

為了迷惑敵人, 冀鋆第二日便決定出去“釋放煙霧彈”。

但冀忞還是非常的虛弱,甚至連走幾步都很困難。冀鋆便放棄了讓冀忞走出丹桂苑亮相的想法。

轉頭冀鋆看到忍冬的身形和臉龐跟冀忞有幾分相似,如果穿上一樣的衣服,從背影上幾乎是分辨不出來。

於是冀鋆便讓海棠將忍冬打扮成冀忞的樣子,在出去的時候拿着扇子遮遮臉,這樣遠處的人基本不會看出來。

而冀鋆看向鏡中的自己,短時間內多量失血,使她不僅周身酸軟,關鍵是面色過於蒼白,嘴唇也已經是泛青,不知是不是錯覺,滿頭黑髮似乎也格外乾枯。

冀鋆強打精神,讓海棠給自己畫了非常精緻的妝容,特意在頭髮上抹了一層桂花油!

一個時辰後,鏡中呈現了一個容光煥發的模樣。

於是這樣精心裝扮的冀鋆和“假冀忞”帶着海棠、芍藥等幾個丫鬟便浩浩蕩蕩地出門溜達。

哪怕是丹桂苑的人也沒有留神,也只是以為兩位小姐要去花園裡散心。

然後她們故意走到恪吉居的附近。

因為蘇瑾被禁足,所以她不可能湊到冀鋆等人的面前。自然也無法細緻觀察冀鋆冀忞的神情或者氣色。

果然, 蘇瑾在院子里看到芍藥蹦蹦跳跳地跟冀忞大聲說笑的時候, 蘇瑾極為震驚。

她不顧身體虛弱,強撐着一口氣,由劉嬤嬤攙扶這走至院門前,隔着院門看着冀忞在跟幾個丫鬟,玩耍,笑鬧,不由得大驚失色!

雖然冀鋆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沒有參與。

但是想冀鋆是姐姐,又是快及笄的大小姐,自然不能再同丫鬟們一般玩耍笑鬧,而且從她的這個距離上看到冀鋆氣色紅潤,笑的眉眼彎彎,一絲病容也無。

蘇瑾猶如雷擊!

蘇瑾不明白為什麼“葡漣”之毒在自己身上反噬的這樣強烈,而冀鋆和冀忞卻能夠安然無恙。

恐懼,強烈的恐懼,有生以來第一次,從蘇瑾的腳底一直蔓延至全身!

有了頭一日的鋪墊,翌日,冀鋆便自己化好了妝容之後,帶着芍藥和麥冬一起來到了恪吉居的門口。

冀鋆隔着院門看着院子裡面,劉嬤嬤正扶着蘇瑾在散步,與其說散步,不如說是“挪步”。

蘇瑾步履踉蹌,幾欲傾倒,好似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嫗!

冀鋆饒有興味地看着蘇瑾,看她一身的狼狽模樣,好像在看街頭手藝人耍猴一般。

蘇瑾此刻無力跟冀鋆爭執,忙讓劉嬤嬤饞她回房間。

冀鋆自然不能讓她“眼不見心不煩”,嗤笑出聲,道,

“蘇瑾,你可知道,你為何如此難受?因為你的“葡漣”傷不了我!我的娘親就是你們腦子裡的“妖女”,她會用蠱,會法術,我是妖女的女兒,你說,你能制住我嗎?”

蘇瑾停下腳步,惡毒地看向冀鋆。

未等蘇瑾開口,

冀鋆又得意地道,

“蘇瑾,你自從遇到了我,就沒有一件順心事!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的剋星啊!是上天派來收拾你的剋星!你惡事做盡!報應來了!”

“冀大小姐!”劉嬤嬤惱怒地低吼一聲!

繼而,又有點底氣不足地道,

“冀大小姐,姨娘已經這般情形了,請冀大小姐口下留德!”

冀鋆呵呵冷笑幾聲,涼涼地道,

“留哪門子德?給蘇瑾留德?蘇瑾害死鳳蘭的時候,德在哪裡?害死桑葉的時候?德又在哪裡?還有春瑚,荷葉死的時候呢?德在哪裡?知不知道為什麼,沉影會提前發作啊?”

提起鳳蘭,桑葉幾個被蘇瑾害死的丫鬟名字,劉嬤嬤身子震了一下!

最近幾日,蘇姨娘常做噩夢,夢裡喊過幾個丫鬟的名字!

劉嬤嬤掩飾不住的驚惶,不由自主地瞠目結舌地看向冀鋆,夏日的陽光下,冀鋆雙頰微紅,更顯的眉若遠山,眼似明珠般熠熠生輝。

一身粉紅夏裙,裙擺處金絲閃閃。頭上的八寶疊金步搖,胸前一隻如意金鎖,一雙皓腕如雪,偏戴着一雙沉甸甸的金鐲!

就是扇墜,都是兩個小金葉子!

這一身的金飾品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真是“閃瞎”了人的眼!

可偏偏在冀鋆的身上,並沒有讓人感到“俗氣”,倒是讓人無端體會到了“高調”!

有錢就是任性!

劉嬤嬤哪裡知道,冀鋆前世研究過着裝,如果氣色不好,衣服的顏色要略為嬌艷。

同時,配以金飾品,金光閃閃的,在陽光下,如同攝影棚里的聚光燈!

再憔悴的容顏都能拍出神采奕奕的照片!

冀鋆略低頭,那個步搖在光影中輕輕掠起一陣光暈,嬌柔地笑道,

“我知道你給我下了“葡漣”之毒,不過你看看,現在你被反噬得一身病痛,而且還被侯爺禁了足,嘖嘖!反倒是我和妹妹毫髮無傷,你知道為什麼嗎?”

冀鋆一臉的“得便宜賣乖”,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冀鋆接着笑道,

“因為我娘就是你口中的妖女!我是妖女之女,你想想,你能傷的了我嗎?最後只能是你自己遍體鱗傷!你最終會傷痛而死!而且死狀凄慘!而且我還得告訴你,我在你身上下了妖術,這個妖術,會給你招來所有所有你害過的冤魂!嘖嘖!所有的冤魂哦!”

“葡漣”之毒是意念催動的蠱毒。中毒之人和被反噬之人,在沒有分出勝負之前,都會被噩夢纏繞!

甚至可能在夢中驚悸而死!

冀鋆見蘇瑾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就知道她一定和忞兒一樣,夜夜噩夢!

自己目前還沒出現這個情況,想來是體內的蠱在賣力抵禦。

只是,這個小可憐還能支撐多久呢?

蘇瑾對自己和忞兒恨意最深,也最先暴露,就先從她入手!

摧毀她的意志!

讓她在驚恐中惶惶不可終日,她的仇恨就摻了水!

“蘇姨娘!”冀鋆又柔柔地開口,聲音軟糯得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為了噁心蘇瑾,姐特么拼了!

冀鋆眸中波光流轉,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天知道,這一出,在貴姨娘的教導下,她練得腮幫子都僵了!

卓姨娘說,蘇瑾自己容貌不是特別好,對於美貌女子最為嫉恨!

蘇瑾已經恨自己恨得要死,就讓她在無邊的仇恨中,永不可及的嫉妒中癲狂!

癲狂之後!蘇瑾說不定就不再是蘇瑾!

或者說,瘋了的蘇瑾與沒瘋的蘇瑾必將有所不同!

比如,忘記了仇恨!

果然,蘇瑾猛地沖向院門,劉嬤嬤一下子沒留神,竟失了手,沒有扶住蘇瑾,蘇瑾直直地撲倒在地!

可是,蘇瑾的頭不甘地儘力抬着,惡狠狠地瞪向冀鋆!

冀鋆笑得花枝爛顫,整個人猶如春風拂柳,說不出的嫵媚!

唉,這出,也是跟貴姨娘學的!

練得老腰這個酸呦!

冀鋆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斜睨着蘇瑾,沒有辦法,說啥也學不會“媚眼如絲”!就只能生硬地半垂眼帘,道,

“你能得侯爺歡心,憑的就是能跟着侯爺折騰!其她姨娘的身子,禁不起侯爺的花樣!不過,你現在已經人老珠黃!你沒有用了呦!嘖嘖!沒有用了呢!”

蘇瑾從喉間發出一聲悲嘶,髮髻散落,遮住了她半張臉,露出的一隻眼睛,似乎淬了毒的蛇!

“你胡說!”

冀鋆冷笑,

“蘇瑾,你如今,不過是一個盛着“葡漣”的藥罐子!可惜,你這個藥罐子看起來沒有把“葡漣”保存好,讓“葡漣”變了性,不僅沒有害成我和忞兒,倒讓你和沉影倒了霉,你說,你這般無用,侯爺和陳國公還需要你嗎?”

冀鋆又走近一步,此刻,她與蘇瑾隔着院門,三步之遙。

冀鋆周身籠罩在陽光中,蘇瑾逆光看着她,臉龐不甚清晰,金飾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恍惚間,似乎,冀鋆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氣勢,壓得她呼吸艱難。

冀鋆俯下身,冷意森森地道,

“蘇瑾,你已經是個棄子!侯爺不會來了,此處沒有了陽剛之氣!你害死的冤魂如今每日每夜都盤旋在恪吉居的周圍,她們會慢慢聚攏,慢慢擰成一股繩,會在你最脆弱的時候,來要你的命!”

蘇瑾張口正要罵人,忽然,看到,在冀鋆的身旁,站着一個人!

蘇瑾一見此人,瞬間睜大了雙眼,喉間發出汩汩的聲響,卻不知是想說話,還是痰阻。

驀地,一道強光射向蘇瑾,蘇瑾抬手掩面,隨即暈了過去!

作者聲明,作者不大會起名,尤其是獨一無二的名字,更是比較為難,因此,

如果出現與誰同名同姓,或者音同字不同等情況,純屬巧合,請勿對號入座!

作者深深感謝支持我的朋友們,謝謝你們的鼓勵!並懇請多提寶貴意見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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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