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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遠宮裡,焦賢妃滿面怒容,盯着眼前的陳國公陳拙鑫。

在大周,雖然外男也不能進後宮。

但是,幾位國公,一品大員,還有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都是不在這個範圍內。

而且,高位妃嬪,比如貴,淑,德,賢四妃,在特殊情況下可以向皇上或皇后神情“特詔”,允許外男進宮。

比如,有一次,四皇子在郊外打獵,不料,帶的侍衛太少,卻遇上了狼群!

狼群數目龐大,四皇子和侍衛們的弓箭都射光後,被越來越多的狼圍在了中間,而且,包圍圈越來越小。

很快,一個又一個的侍衛力竭不敵,在四皇子等人面前被群狼撕咬致死,一地血污。

嘗到了血的滋味的狼群更加興奮!

就在這生死關頭,有個齊姓獵戶三兄弟,用火和毒煙驅散了狼群,救了四皇子!

韓德妃特意申請了“特詔”,在她的明睿宮接見了獵戶三兄弟,給了大量的賞賜。

很明顯,焦賢妃對陳拙鑫很不滿,你答應的,趁着這個宴會,把幾位年長的皇子一網打盡!

可是結果呢,一個個安然無恙!

陳拙鑫心裡也奔騰着惱火!

你個深宮婦人懂什麼?

年長的皇子都死了,難道就能輪到你兒子了?

長點腦子好不好?

皇上現在缺錢,缺人,甚至缺權,就是不缺兒子!

撇開現在的這幾個,皇上身體還好,再生幾個行不行?

焦賢妃看着陳拙鑫道,

“本宮想聽聽國公爺的解釋,本宮在宮裡每日如履薄冰,還要本宮等上多久?”

再等,我就是老太婆了,那個時候,我就是跟李刕相守,又能相守幾天?

說禮國公和世子必須離開李家軍,本宮也幫你做到了!

說冀家丫頭不能待在禮國公府,本宮也做到了!

如今,又說冀家丫頭身上的秘密事關江山社稷,你就做不到!

什麼都需要本宮出手,還要你這個陳國公做什麼!

陳拙鑫見焦賢妃不僅冥頑不靈,固執己見,而且還看不清形勢,但是,如今又不能跟她翻臉。

於是,只能道,“娘娘息怒!臣也沒有想到南宮皇后插了一手!”

焦賢妃冷冷一笑,不置一詞。

陳拙鑫對焦賢妃比較了解,這個女人,瘋狂起來的時候是真瘋狂,但是,再瘋狂,她也知道先保命。

於是繼續道,

“南宮燕可以在我的府里安插人手,給冀家兩個丫頭下了白磷粉,想在我的府里燒死冀家兩個丫頭!”

果然,提到南宮皇后,焦賢妃氣得拍了桌子!

南宮菊是皇后啊!

別的不說,如果,南宮家讓皇后隨意找個皇子養在膝下,焦賢妃的一切努力就會付之東流!

焦賢妃此刻感到深深的無力,似乎怎麼掙扎也無法擺脫一個無形的大網!

身份!

陳拙鑫心中冷笑,皇子如果死在我的府上,我還不得給他們陪葬?

何況,這幾個皇子就是死了,還有一個漏掉的四皇子,我不等於給四皇子掃清障礙?

再說了,還有秦貴妃所出的七皇子!

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想的!

陳拙鑫接着嘆口氣道,

“娘娘,那南宮燕為了桓世子,要求我單獨招待皇子和幾位世子世家公子,她擔心別的大臣家有姿容出眾的小姐超過她,臣也不敢不從,而且,又擔心動起手來,傷到齊相和幾位國公家的小姐們,到那個時候,怕是不好收場。”

焦賢妃緩緩靠向椅背,臉上的失望之色讓整個福遠宮都陰暗壓抑。

梁公公派去刺探的人回來也是說南宮燕如何跋扈。

此刻,南宮家的高調亮相,難道,要有什麼動作?

陳拙鑫看着焦賢妃的臉色,知道她恨上了皇后,輕聲道,

“娘娘……。”

焦賢妃的眼神陰騭冰冷。

陳拙鑫趁機道,

“娘娘息怒,臣正儘力找出冀家丫頭身上的秘密,如果真的的如傳言那,咱們先得就佔了先機。”

焦賢妃冷靜下來,看了陳拙鑫一眼道,

“國公爺是聰明人,本宮也是希望國公爺早日大展宏圖!”

我們母子不上位,你這個國公爺的位子就坐的不安穩!

淮安候府,洪培菊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書房滿地狼藉。

蘇瑾回來告訴他,他精心安排的玉顏“巧遇”皇子的戲,根本沒有機會上演!

他被赤裸裸地排斥了!

二品官,他堂堂侯爺也是二品啊!

又說是嫡女!

不就是想方設法斷了他結交皇子的機會!

陳拙鑫!

洪培菊的牙咬得咯嘣作響!

南宮家也是個不省心的!

丹桂苑內,冀鋆和冀忞正琢磨“好鄰居”的規劃。

快到秋闈考試了,“好鄰居”推出了“金榜題名套餐”:卷餅,燒餅,發麵餅,饅頭和配菜。

卷餅的存放時間不能太久,可以先吃。以後的日子裡,可以吃燒餅和發麵餅。

冀鋆提出,如果是貧困考生,可以接受好鄰居的提供的免費食宿。

但前提是,考中之後,要將所欠的食宿費用還清。

如果沒有考中,那麼,就留在好鄰居教書。

好鄰居提供免費的食宿,還有份銀。

至少要教一年,如果連續教三年,三年後“好鄰居”資助再考,還給大紅包!

此想法的來源主要是聞初暉向冀鋆請求,自賣自身給“好鄰居”,或者給“冀家”,要求讀書,以後參加科舉。

將來為“好鄰居”和冀家效力。

冀鋆覺得聞少康也應該讀書,而且,丐幫有幾個小孩子願意給“好鄰居”做事,也應該讀書識字。

此前,都是冀忞自己編纂教材教聞少康幾個小孩子和海棠等幾個丫鬟,但總不是長久之計。

來參加科舉的考生,都是舉人了!基本都是各地的佼佼者。至少是個“縣狀元”!

能聘請到舉人教書,在現代,等於,請到了省里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當家教,嘖嘖!值得!

這樣一來,許多貧困的考生,都聚集到了“好鄰居”!

對於京郊那些養雞養鴨的農戶來講,冀鋆知道他們謀生不利,他們不敢明着跟南宮家的走狗們硬扛,畢竟人家財大勢大權大,儘管絲毫好處也不給他們,但是一個威壓就足以讓他們粉身碎骨。

他們生存本就艱難,可是南宮家的走狗們,不許他們賣東西給“好鄰居”也倒罷了,甚至不許他們賣自己辛辛苦苦飼養的家禽家畜給別人,這就有點兒過了。

你讓人家怎麼活?

你跟我“好鄰居”斗,我也能夠理解,但是你不能夠傷及無辜啊!

冀鋆腦海里蹦出來“敵後武工隊”的字樣,一個計劃在頭腦中逐漸成型!

海棠向冀鋆和冀忞稟告,整個侯府里,上上下下都小心翼翼!

洪培菊在生氣。

玉顏不敢出門。

蘇瑾也病了。

冀鋆搖搖頭,這洪培菊也有今天,滿心歡喜地準備了好久,結果被人一個小指頭就弄到了外圍。

記得書中,洪培菊有個通房丫鬟,叫寶香。

寶香給洪培菊做了許多能見人和不能見人的事情。

寶香一心想成為洪培菊的姨娘。

但是,洪培菊總是推三阻四,借口多多。

陷入愛情的女人嘛,總是堅信心上人的山盟海誓。

其實,洪培菊根本沒有想把這個通房升為姨娘。

洪培菊的姨娘都是有明確目的。

比如,納孫姨娘是因為孫姨娘的表哥當時入了大內官王清書的眼。

比如,蘇瑾陪了陳拙鑫,而且還有了陳拙鑫的兒子。

當然,目前洪相林的身世有待商榷。

不過,由此,可見洪培菊的心思。

最後,寶香無望地跳了井!

冀鋆想到這裡,有些感慨,可能僧多粥少的緣故吧,大家就開始各自玩弄心機。

只是看誰能玩得過誰!

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如同前世,師姐晉級的時候,名額太少。

於是,領導先是說,必須有到上級醫院的“進修經歷,且進修半年以上”才有資格報名。

這下,沒進修的都被甩下去了。

師姐恰好進修了。

可是,再一看,人還是多。

於是,又規定,有省課題的才能報名。

沒有省課題的被甩下去了。

接着又規定,省課題不結題的不能報名!

又一批人不能報名!

師姐有省級課題,但是當時沒有結題,就被華麗麗地甩下!

於是,只剩下院領導的老婆了。

冀鋆把這個事情假借成生意上的事情,講給冀忞和芍藥等人聽。

冀忞聽完不勝唏噓。

幾個人正議論着,只見忍冬從外面進來看了幾人一眼,猶豫了一下道,

“兩位小姐,玉顏小姐從梯子上摔下來,腿都青了,問咱們這裡有沒有治療跌打的藥膏。”

冀鋆冀忞一頭霧水。

原來,玉顏不願意出去,怕碰到雨珗等人被嘲笑,於是,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連丫鬟也進不去。

可是,時候一久,玉顏又坐不住了,而且還有些餓,又打算出去。

此時,才發現,鑰匙找不到了!

擔心驚動洪培菊,也擔心影響洪相林養傷,還不敢砸門。

沒有辦法,只好讓人拿梯子過來,從窗戶出去。

打算,接下來讓小廝進來把鎖弄開。

不料,梯子散了架,玉顏結結實實地摔倒了地上!

“不去找郎中,找我們做什麼?”冀鋆和冀忞齊齊問道。

忍冬看了一眼芍藥,芍藥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冀鋆一個眼神飛了過去!

芍藥不服氣地道,

“前天我借梯子來着,後來看梯子上的木頭糟了,我把它們卸下來了!然後……”

冀鋆扶額,就知道沒啥好事,還是忍着氣問道,

“然後咋了?”

芍藥道,

“然後,換上了幾個樹皮!可能不怎麼結實吧!”

冀鋆,“……”

還可能,這還用“可能”?這不就是古代“豆腐渣”工程嗎?

芍藥理直氣壯地道,

“這能怪我?她又不是不認識樹皮!”

冀鋆,“……”

不行了!頭暈!

快給我輸液,輸點雪碧,雪花也行!

認識樹皮!

可是,誰認識做梯子的樹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