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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安公主的“賞花宴”就在一片雞飛狗跳中草草結束。

離開廣寧郡王府時候,李宓親自過來送姐妹二人回到了淮安侯府。

路上,李宓交給冀鋆一個匣子,裡面裝着那條纏住南宮燕脖頸的小蛇。

是寧曉濤派人搜集起來,托李宓轉交給冀鋆的。

冀鋆見狀,立刻笑得兩眼彎彎,好似見到了什麼了不起的寶藏,

“這個小美人兒,還挺有心的啊!我都不怎麼指望了,沒想到還真是個靠譜的!三皇子也不知道哪輩子燒了高香,有了這麼寧曉濤這麼一個死心眼的跟班!嘖嘖!依我說,有了這樣的傾國傾城,又死心塌地的鐵粉,還爭啥子呦!”

李宓聞言,有些不悅地黑了臉,他不明白“鐵粉”是啥意思,估計就是關係極好的意思。

可是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地誇讚寧曉濤,實在不舒服!

冀鋆可沒想那麼多,滿腦子都是這個小蛇,還有同安公主送的那個鐲子。

哎呀,都是寶貝啊!

不過,在冀鋆這裡,寶貝的含義並不是可以賣出大價錢,而是,對忞兒身上的蠱毒有用!

李宓看着冀鋆拿着寧曉濤送來的盒子,雙眼放光,一臉憨笑。看着窗外萬分神往,,心中很是鬱悶。

包括芍藥也在想自己小姐傻笑什麼,一個小破蛇而已!至於么?想當初,唉!好漢不提當年勇,總之,對自家小姐一副好像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很是慚愧。

冀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哪裡知道冀鋆此時想起了書中的一個情節。

在書里,寧曉濤後來知道三皇子在爭奪儲君的過程當中,如果跟自己走的過近,會被人所詬病。

皇子耽於美色,已經容易被人指責。

更何況是“好男風”。

別管是不是,總之,說出去,肯定有人信!

可是寧曉濤對三皇子的的確確是真愛,是願意將全副身心和家當都用來幫助三皇子來實現心愿,而且萬死不辭!

但是為了不連累三皇子的名聲,不拖累三皇子。

寧曉濤曾經想跟冀忞走到一起。

你還別說,這也說得過去!

一個寧國公的庶子,後來被記在夫人名下,也算嫡子。

容貌出眾,而且富貴至極,當時也已經有了六品官身。

因為那個時候寧曉濤知道冀忞心有所屬,而冀忞又與心中之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於是寧曉濤突發奇想,他二人結為兄妹,表面上是夫妻。

寧曉濤會以兄長之責護冀忞周全,內里將各自為心上人守着本心。

然而冀忞當時雖然被洪逑濱,陳拙鑫等人害得焦頭爛額,但是卻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寧曉濤的提議。

一是,當時的冀忞不想將寧曉濤牽連進來。

二是,冀忞對三皇子比較了解,即使寧曉濤心甘情願幫助冀忞,被冀忞連累也絕無怨言。

但是,三皇子卻會因此恨透了冀忞。

冀忞何必因為寧曉濤再多一個你死我活的對手?

記得在原書中說,冀忞笑道,

“如若你我二人,始終如今日這般以兄妹之禮相待,各自心中唯有那人。可是萬一時日既久,你我二人當中有一人,對對方動了別樣的心思。又當如何自處?”

冀鋆想到這裡,有些感慨且自嘲地搖搖頭。

她倒不是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是有點為寧曉濤擔心,書中只說寧曉濤對三皇子一心一意。

為了三皇子,連“假成親”這招都想到了!

冀鋆可不確定三皇子對寧曉濤如何。

假如,三皇子是在利用寧曉濤,寧曉濤依然能甘之如飴?

就象後來的電視劇里演得,

“縱你虐我千百遍,我依然待你如初戀”!

冀鋆神色暗淡下來,懸啊!

唉,只是,若真的如此,寧曉濤可別想不開啊!

冀忞和芍藥互相懵懵地對望一眼,難道,寧曉濤幫忙取回的那條蛇,沒有用處了?

同安公主帶着不悅回到了宮裡。

令冀鋆和冀忞意外的是,沺黎的縣主封號被褫奪。

如此,自然也沒有資格嫁給迭刺蒼舒。

不過,事情還沒有完,暘旭縣主被禁足。

而冀忞和其他落水的貴女們都得到了上官淑妃的賞賜,就是“壓驚”的意思。

而迭刺蒼舒也說了一堆的理由,大致也是什麼自己亡故的母親夜晚託夢,不宜與大周女子成親,等等。

冀忞知道這是皇上對廣寧郡王的不滿,以此作為對他的一個小懲大誡。

記得前世在璐太妃宮裡的時候。

有一次璐太妃和皇上說起太子失蹤一事。

璐太妃重重地嘆口氣道,

“皇上,這麼多年,難道還是放不下嗎?”

皇上也是不無哀傷地道,

“母妃,迄今為止,太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兒臣心中總是抱有一絲的希望,總是不甘心。”

也就是在璐太妃這裡,皇上能卸下全部的偽裝。

自幼,他的母妃位份低微,先皇對璐太妃愛重,所以將皇上養在璐太妃膝下。

璐太妃對皇上悉心教導,母子二人很是親近。

皇上登基後,欲尊太妃為太后,璐太妃固辭不受。

因為當時,皇上的嫡母伍皇后尚在,加上他的生母,再加上璐太妃,一個後宮三個太后,實在容易生事。

璐太妃不接受“太后”尊號。

皇上的生母賈妃也就沒能成為太后。

直到伍皇后去世,賈太妃才晉陞“太后”。

但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皇上對璐太妃的感情和敬重,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璐太妃命冀忞躲在帷帳後面,冀忞聽到皇上的語氣疲憊而哀傷,心中不由得也很是難受。

有那麼一瞬間,鼻子酸酸的,眼淚撲簌簌落下。

璐太妃搖頭道,

“廣寧郡王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結果,依我看,已經是凶多吉少了,皇上,你要早做準備。”

皇上沉默不語。

忽然,皇上道,

“母妃,兒臣想換一個人去尋找太子。”

璐太妃一驚,

“怎麼,你懷疑廣陵郡王的忠心?”

冀忞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是她能夠感到皇上言語哀戚,又混着一絲濃濃的失望,

“兒臣並非不相信廣寧郡王的忠心,他自幼與兒臣在一起,說是肝膽相照也不為過。可是這麼多年,兒臣覺得他或許是能力有限,他雖然忠心,但是終究是長在皇城,對付貪官污吏或許有一套法子,但是皇兒的失蹤涉及面太廣,或許廣寧郡王他力不從心也是有的。或許是兒臣一早就選錯了人。兒臣只是以為他是皇家子嗣,周彪自小又聰明伶俐,有他父子二人相互幫襯,定能有個圓滿的結果。”

璐太妃沉吟後緩緩地道,

“涉及皇家機密,能力和忠心之間,有的時候,中心是更為重要,就如同此事你無論如何也不敢交給陳卓鑫,更加不敢交給兩位廠公。”

皇上聞言嘆道,

“其實也是兒臣的私心作祟,如果兒臣一早將此事交給和瑞長姐,或許結果不是這樣。”

璐太妃嘆道,

“或許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冀忞那個時候才知道,皇上一直遲遲不立太子,是因為在心中依舊認為太子能夠回來。

而廣寧郡王尋找這麼多年沒有結果,皇上對他很是失望。

此次,要把沺黎嫁到燎戎,可能一是要試探廣寧郡王的忠心,二也是說要出一出胸中說不出來的悶氣。

前世應該是皇上還沒有來得及讓和瑞長公主,去着手尋找太子的時候,二皇子已經逼宮成功。

在如今的冀忞看來,她並不懷疑廣寧郡王的忠心,因為在後來,即使她在天牢里的時候,她也依稀能夠聽到,廣寧郡王利用各種方式,依靠麾下的力量與二皇子抗衡,始終並沒有向二皇子真正低頭。

同時,冀忞也並不認為廣寧郡王的能力特別有限。

如今冀忞跳出這個圈子的時候再去看這個事情,更大的可能是,廣寧郡王找到的每條線索,可能都是被人及時的掐斷!

比如,陳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