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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好鄰居”的冀忞,很快就恢復如常,甚至精力十分充沛。

而冀鋆倒沒有明顯的改善。

難道,淮安候府裡面有什麼對冀忞不利的地方?

食物,飲水,或者空氣?

如果真是這樣,冀忞就不能在淮安候府繼續住下去,至少在“解毒”之前不能在侯府裡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有點不可遏制。

可是,冀鋆看着神采奕奕的冀忞,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自從冀忞中了“葡漣”之毒,而冀鋆用自己含蠱的血為冀忞解毒之後,冀忞體內有了蠱的痕迹,因此,冀忞身上的一些異動,冀鋆的蠱有時候會有所感知。

或者,冀鋆身體也會隨着冀忞的異樣有不同感受。

此次,冀鋆與冀忞表現不同,而且,一起到了“好鄰居”,冀忞明顯改善,而冀鋆卻並無變化!

冀鋆一時間又不敢輕舉妄動,她萌生出一個念頭,或許,冀忞在“好鄰居”的表現是假象或者巧合呢?

或許是“葡漣”在冀忞體內經過了一段時間後,又經過後來的一些情況,其中就包含冀鋆為冀忞解毒,因此,“葡漣”的表現發生了變化。

想到“變化”,冀鋆想起了洪相林。

洪相林就是個紈絝,能讓洪相林如此自律,少吃少喝,從一個“小肥”的油膩少年轉變成如今的“小帥”,一定有巨大的誘惑推動着洪相林!

冀鋆知道“節食”也好,鍛煉也好,總之“減肥”是個漫長艱難的過程。

冀鋆自己曾經患過“膽囊炎”,醫生叮囑她在服藥期間,少油少鹽,最好是素食且易咀嚼易消化,生冷硬辣都不要碰,吃飯要七八分飽。

冀鋆前後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恢復。期間,冀鋆整整有兩周的時間裡不敢沾一點油星,就是饅頭,粥,鹹菜,還得是蒸熟的的鹹菜!

後來的日子裡,雖然可以吃點炒菜,也是素菜,看見雞蛋都難受。

得病之初,因為腹部時有疼痛,不敢多吃,吃的少也不覺得餓。接下來,不那麼痛了,改為腹脹,也沒有食慾。

比較難受的是,恢復的後期,沒有腹痛腹脹,飢餓感開始越來越強烈,可是,擔心複發,擔心前功盡棄,因此,不得不“忍飢挨餓”,看着那些肉製品,油炸食品,甜甜的點心等等,特別饞,但是,也要強忍下來。

洪相林,沒有疾病逼迫,如果是他主動為之,肯定不是突發奇想,一定是有什麼目的,而且是非常強烈的目的性!

冀鋆想,難道有人“忽悠”洪相林,告訴他瘦下去之後可以娶公主,不,這個謊話太大了,沒人信!

但是,如果說,可以娶沺黎鄉君呢?

說不定,洪相林就心動了!

前世,洪相林做了二皇子的走狗,他跟在二皇子身邊狐假虎威也好,或者是一展所長也好,總之,一定還是身上有些什麼能力令二皇子看中。

原書中,二皇子這個人跟太子年齡相近,太子既嫡又長,且“仁孝有賢名”,二皇子自幼就沒有想過要當儲君,也沒有人會那麼不長眼,教唆二皇子去爭太子之位,因此,二皇子就是太子忠實的小跟班。

太子那時候,親兄弟只有二皇子一人,他也對二皇子很是友愛。一來二去,二皇子跟在太子身邊見慣了大場面,也逐漸形成了自己見識,遇事也有自己的考量。

二皇子能夠後來弒君奪位成功,很大程度上,說明二皇子還是有一定的能力。

冀忞說,二皇子善於使用投奔他,圍繞他的人。

冀鋆深表認同,二皇子娶的何妃和鄒側妃,除了給他提供了充足的財力支撐。

還有一點,就是何妃和鄒側妃自幼長在商戶之家,知道一切都以利益為重,從來不跟人浪費唾沫星子講大道理。

何妃和鄒側妃在宮裡安插眼線,一切以錢開路。

當然,除了錢,還有把柄。否則,就成了“冤大頭”!

冀忞記得,何妃能夠收買焦賢妃的手下宏公公就是如此,用冀鋆的話說,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

宏公公在宮裡跟候南等幾個宮女是“對食”,這不奇怪。

但是,據說宏公公在被“凈身”的時候,不知道是動手操刀的師傅手法不好,還是那個時候不注意清創導致傷口感染,總之,宏公公險些丟了性命!

宏公公跟隨焦賢妃得勢之後,心理也逐漸變態。

在宮裡,他找人做“對食”,或者是為了哄着對方幫焦賢妃和自己辦差,比如候南。

或者是為了獲取消息,比如,上官淑妃身邊的嬤嬤。

因此,大都有求於對方,宏公公不敢對人家太過粗魯。

為了滿足他的扭曲心理,宏公公悄悄去過青樓,可是,雖然宏公公出手大方,但是宏公公弄殘了兩個青樓的女子後,被青樓的老鴇給打了出來!腿差地被打折!

也是,人家培養一個才貌雙全的姑娘花費了許多心血,還沒等賺足銀子,就不能再接客,豈不是斷了人家的財路!

宏公公本來想藉著陳國公陳拙鑫的名頭把青樓掀了,結果一達打聽,馬上偃旗息鼓。

這家青樓背後的主子是和瑞長公主!

何妃得知後,給宏公公悄悄置辦了一個宅子,又借給宏公公一大筆錢。

宏公公用這筆錢買了下人和女人。

而這個把柄就牢牢地握在了二皇子的手裡!

冀鋆感嘆道,

“二皇子能夠毫無彆扭地娶了兩個商戶女做正妃和側妃,就可見二皇子看待身邊的人比較不受世俗眼光限制。”

這可能也是他後來能夠弒君奪位成功的一個原因。

在這個時代,男尊女卑,士農工商,商戶地位又最低。

商戶女在婚嫁市場上簡直低之又低。否則,蘇瑾怎麼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冀鋆!

但是,二皇子給了何妃和鄒側妃足夠的體面!令二人和二人的娘家死心塌地地為二皇子效力!

還有,美琳,前世的美琳能在二皇子身邊如魚得水,不僅是美琳心狠手辣,與二皇子一拍即合,還有,就是美琳個人能力也很強。

比如,美琳做事沒有什麼底線,或者受道德倫理的所限而縮手縮腳。

這個不存在。

猶如《潛伏》裡面謝若林說,如果你一槍打不死我,我又活過來了,咱倆就還能做生意。

換成美琳就是,只要咱們都還沒把對方弄死,只要價錢合適,咱們就可以繼續交易,還能一起愉快玩耍!

所以,書中,美琳深得二皇子的“寵愛”,冀鋆覺得是因為二人“三觀一致”,且“步調一致”。

他們是一樣的人,這種“契合”甚至超過了愛情,友情和親情!

可以說,書中也好,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真實的人也好,冀鋆覺得,這些女子,包括焦賢妃在內,哪怕她身居高位,哪怕她是侍郎府的嫡出小姐,都不如美琳這個落魄侯爺的庶女“活得通透”,“看得清楚”!

冀鋆總覺得焦賢妃的一舉一動,前前後後有特別大的落差。

前期焦賢妃一頓攪風攪雨,上躥下跳,二皇子逼宮之後,焦賢妃又似乎突然之間的智商掉線,一點自救的措施都沒有。

哪怕是在二皇子成功弒君奪位之後,璐太妃在那般惡劣的形勢之下,還能夠安排人去送冀忞出宮。

雖然最後失敗,但總體而言,事發突然之時璐太妃沒有特別慌亂,還在積極自救且救人。

而焦賢妃卻是一副手足無措,任人宰割的樣子。實在跟她前期那般咄咄逼人的架勢很不相符,因此冀鋆覺得焦賢妃的很多舉動可能都是有人在暗中指點或者指使。

另外,焦賢妃的目的或許並不是簡單地要通過獲取忞兒身上的秘密,來扶植自己的兒子上位那麼簡單。

自從見到了五皇子之後,冀鋆的頭腦里一直有一個想法。

焦賢妃如此執着地將五皇子收攏在身邊,難道也如同沺黎那般?

沺黎鄉君曾經迷戀三皇子,可是,三皇子對沺黎並無甚回應,沺黎後來移情於容貌酷似三皇子的章吉生。

冀鋆記得冀忞曾經跟說過,焦賢妃在入宮之前,曾經和舅舅禮國公世子定過親。

那麼是不是焦賢妃如今心中一直念着禮國公世子?

而五皇子又恰好與世子容貌相似,因此焦賢妃便將這份情感轉移到了五皇子的身上?

或許,焦賢妃給禮國公世子下毒,為的是不讓世子上戰場?

冀忞聽冀鋆這樣分析,緊抿着嘴,沒有點頭,但是看得出來,臉上明顯不情願且抗拒。

冀鋆明白,在冀忞心中,焦賢妃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蛇蠍婦人,這樣的人喜歡自己的舅舅,且跟自己舅舅定過親,如今還對自己舅舅念念不忘的話,簡直是對自己舅舅,甚至是對禮國公府的褻瀆!

冀鋆能夠理解冀忞的這種心情。

不過冀鋆倒是覺得再惡毒的女子,也會有她所愛的人。

更加不能因焦賢妃惡毒,就覺得她不會還惦記着自己的親人和朋友。

罷了,不噁心小堂妹了!

“小姐,小姐!死鳥了!”芍藥“蹭”地一下闖進房間,把冀鋆嚇了一跳!

“啥?好好說話!”

冀鋆無奈,不被芍藥嚇死,也遲早得被這個丫鬟氣死!

啥啊!就“死”,“死”的!

芍藥喘着粗氣道,

“大小姐,小小姐,鳥死了!”

冀忞忙問道,

“什麼情況?鳥?誰的鳥?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