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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魚沒想到同安公主壓根兒不理會她的請求,不僅不去按照她所說的去救想辦法救侯南,而且連台階都不給他。

田魚怎麼可能去大理寺的監牢里去陪侯南?

雖然田魚知道跟侯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在宏公公不停的洗腦之下,田魚也把侯南當成好姐妹來對待。

而且田魚深信宏公公對她所說的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厲害關係。

田魚堅信,她和宏公公的許多事情都需要候南去做,候南是他們豢養的一條狗,專門去替他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她和宏公公就雙宿雙飛,坐享其成。

久而久之,田魚就覺得侯南做的一切,名義上是為了焦賢妃,但實際上卻是為了她!

所以此刻,田魚是真心的想把侯南從大理寺救出來,但是真心救歸真心救,她也並沒有達到要跟侯南“生死相依,誓死追隨”的地步。

同安公主的冷漠,不屑,無感,讓田魚頓時不知所措。

但是田魚猶自不死心,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她側目看到了冀家姐妹,忽然間就認定是冀家姐妹,適才蠱惑了同安公主。

因此,同安公主才對候南的事情置之不理!

這兩個妖女!

田魚忽然間萬分痛恨冀家姐妹!

如果不是她們不老老實實聽憑焦賢妃的擺布,何至於非得候南出手?

候南冒着暴露身份的風險出手了,冀家姐妹猶自不滿足,竟然勾結周桓將候南下了監獄,實在可惡!

怪不得宏公公說,冀家兩個姐妹是禍患,誰沾上誰倒霉!

淮安候府的姨娘蘇瑾只是因為看上冀鋆,想給自己的兒子提親,就被冀鋆害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且,冀鋆還令人髮指地設計陷害蘇瑾,讓廣寧郡王剁了蘇瑾姨娘一根手指頭!

惡毒啊!

田魚看向冀鋆的眼神,有憤怒,有仇恨,有恐懼,還有一絲不甘!

冀鋆,“……”

咦?這個“皮脂腺旺盛”的眼睛在“咔咔”我,咋了,我臉上落灰了?

冀鋆拿起帕子擦擦臉,又看向田魚,

“這樣可以了嗎?”

田魚氣得胸脯一起一落,氣死人了!

太囂張了!

這是妥妥的示威啊!

候南下了大牢,她還有心思臭美!果然心狠手辣,名不虛傳!

冀忞的眸光在田魚和冀鋆臉上來迴流轉一番,心中大致明了。

冀忞上前一步,面向冀鋆,給了田魚一個後腦勺,接着沖冀鋆眨眨眼,拿起帕子假意幫着冀鋆擦了擦。

然後,冀忞轉過身,衝著田魚挑釁地一笑。

田魚登時心頭一陣憋屈!

合著那個冀家大的沒看出來!小的倒是看出來了,卻根本不在乎!

田魚按下心頭怒火,不甘心地繼續要挾同安公主道,

“公主殿下,您切不可聽一些姦邪陰險小人的一面之詞,您一定不能夠偏聽偏信。要知道有些人,出身微賤,心腸惡毒,慣會裝神弄鬼,蠱惑人心,公主可千萬不要上當!”

同安公主不以為意,

“不勞嬤嬤操心。本殿還不需要你教我如何做人。”

冀鋆心道,這個什麼陰險小人,裝神弄鬼,不就是說自己嘛!

說就說吧,反正是自己從開始跟蘇瑾,美琳,焦賢妃,沮渠青珊,上官雪勝,上官雪碧,還有什麼南宮燕她們鬥法開始,名聲就沒有好過。

暘旭縣主聞言很是不滿道,

“田嬤嬤,你此話何意?你在三皇子殿下和公主面前,危言聳聽,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你這般陰陽怪氣,本縣主可要請三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暘旭縣主本來想裝鵪鶉,不聞不問,但是田魚對同安公主一再逼迫,讓暘旭有了計較。

同安公主幼時與沺黎縣主本就不睦,後來還因上官淑妃要懲罰沺黎,廣寧郡王逼迫上官淑妃罷手之後,變得更加不對付。

此次,同安公主在廣寧郡王府舉辦這個“賞花宴”,暘旭縣主猜測一定不是同安公主臨時起意。

暘旭縣主此次險些遭了暗算,還好最後倒霉的是南宮燕。

而此時,這個田魚卻百般護住候南,再想想剛剛三皇子對田魚的態度,難不成,是田魚和候南幫助沺黎來害自己?

否則,即使是在廣寧郡王府,沒有人出謀劃策,沺黎那個豬腦子,怎麼可能想到這麼複雜的法子?

而且沺黎不僅會迂迴害人,竟然還學會了“一箭雙鵰”!

不可能!

田魚哪裡把暘旭放在眼裡,

“縣主,有兩位殿下在,您還是省省力氣吧!”

暘旭見到田魚的傲慢,更加確信她與此事脫不開干係,不怒反笑,

“怎麼?你覺得本縣主治不了你?”

田魚一陣氣悶,覺得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沺黎沺黎出手失利,候南候南也跟着失利。

田魚怒火攻心,梗着脖子頂撞暘旭道,

“縣主這是何意?在兩位殿下面前,縣主如一定要治老奴的罪,老奴也無話可說。您是堂堂的縣主,但是老奴是翠霞宮的人,老奴是否有罪,也自又淑妃娘娘來治老得罪,還輪不到縣主在這裡指手劃腳!”

“哐當!”

同安公主將茶盞重重落到案几上,田魚嚇得一哆嗦!忙住了口!

稍頃,同安公主看向冀鋆,笑吟吟地道,

“冀大小姐,讓你看笑話了!不知貴府遇到刁奴欺主的事情,是怎麼處理的?”

冀忞微微一怔,旋即內心轉過千百個念頭。

同安公主,是要我們站隊,還是,想知道我們與焦賢妃和沺黎之間的關係?

冀鋆上前盈盈福身,笑道,

“謝公主殿下讚許!還請公主殿下不吝賜教!”

三皇子眸中閃過疑惑,看向寧曉濤,寧曉濤沖他緩緩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冀鋆笑吟吟起身,玉簪上的寶石掛墜熠熠生輝,襯得她粉面桃腮,容顏如玉。

冀鋆緩步走向田魚,身後跟着芍藥和麥冬!

田魚看着冀鋆笑得燦爛,卻沒來由令她感到地恐懼,她猛地指着冀鋆道,

“你,你幹什麼,你別過來!”

猛地,麥冬上前將田魚的雙手扭向身後,田魚的大胖臉正好衝著冀鋆,冀鋆抬手“啪”“啪”兩個脆生生的巴掌扇到了田魚已經有些腫脹的臉上!

一絲鮮血從田魚的嘴角流了出來!

還沒等田魚喊出聲,芍藥拽過田魚的帕子,塞進田魚的嘴裡!

田魚雙目欲裂,眼中恨不能噴出火來,將眼前的人,焚燒殆盡!

三皇子和寧曉濤對視一眼,雖然不至於震驚得目瞪口呆,但也是無比詫異。

同安公主也是大感意外,她本以為就是教訓幾句,這,這,這冀家姐妹直接動手啊!

可是,自己的話已經說出口,萬不能就此認慫,咬牙也得挺過去!

何況,冀鋆打田魚,甚合吾意!她老早就想痛打這條老狗了!

冀忞冷哼一聲,

“田嬤嬤看起來還真是地宏公公情深義重,想來是宏公公慣會花言巧語,令田嬤嬤只知有宏公公,不知有公主殿下!”

從震驚中緩過來的暘旭不忘插上一腳,

“否則,又怎麼配得上刁奴欺主這個詞?”

一句話,坐實了田魚的“刁奴欺主”!

田魚這才後知後覺感到害怕,“刁奴欺主”在普通人家,都可以直接打死!

田魚拚命掙扎着,喉間“嗚嚕”作響。

冀鋆幽幽地道,

“田嬤嬤,你別急,三皇子殿下和公主還有縣主,是為了你好!我勸你呀,離開那個宏公公,你看看你,聽他的話,把自己害成了什麼樣子!你也是,挺聰明的人,怎麼就在一棵樹上弔死了呢?不如,我向公主殿下討個人情,幫你做個媒?”

暘旭縣主忍不住問道,

“啥意思?”

芍藥道,

“就是讓這個嬤嬤找兩棵樹弔死!”

同安公主和身後的宮女忍俊不禁地低下了頭。

寧曉濤假意怒叱道,

“你這個小丫鬟盡胡說,既然弔死,哪裡還需要兩棵樹?”

芍藥睜大眼睛,無辜地道,

“這位漂亮哥哥,你這就不知道了,象田嬤嬤這麼胖的女人,脖子上的肉多,弔死的話估計也得一個多時辰,就前半個時辰在這棵樹,後半個時辰在那棵樹!”

寧曉濤聽芍藥說的有趣,又見芍藥長得秀麗討喜,再聽到她喊自己“漂亮哥哥”,頓時心花怒放,一時間笑得百花失色,嗔道,

“淘氣!”

冀忞神情嚴肅,認真地看着田魚道,

“大理寺有位推官大人,官至七品,年逾不惑,喪妻三年,家有薄產,不如,我為田嬤嬤做個媒?”

田魚氣急,誰要你那個七品小官做續弦?可惜,干著急說不出話來。

同安公主似乎也有了興趣,

“雖然身份低了些,可如若人品好,田嬤嬤也不妨考慮一下。雖然,這位大人可能清貧一些,可是念在你侍奉母妃一場,母妃和我給你的添妝銀子都不會少,足夠你二人後半生衣食無憂。如若你一舉得男,母妃還會有大禮相送!”

暘旭縣主也道,

“相請不如偶遇,我也會為嬤嬤添妝!嬤嬤,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那個宏公公朝三暮四,嬤嬤如此秀外慧中之人,何苦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寧曉濤不嫌事兒大,

“哎呀,此等喜事,我和三殿下也會湊個份子!咦,冀大小姐,到時候,如若田嬤嬤在你的店裡辦喜宴,你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打個八折?”

冀鋆故作深思狀,為難地道,

“寧公子,我們店是小本生意,但是,既然您開了口,我總是要給您這個面子,八五折,如何?”

寧曉濤喜道,

“冀大小姐真是爽快人!成交!”

田魚,“……”

你們說的這麼熱鬧,不虧心?

我是誰?

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