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勝回到東京時,已經是十月中旬了。
剛發佈了新唱片,僅僅在電視臺露過一次面就消失不見,藝能界還沒出現過這樣“懶懶散散”的歌手。
還好的宣傳方向發生了改變,以“時代變遷”為中心,故意用這首歌來煽動曰本人的自豪心理,這反倒又將的人氣和熱度又一次推向了一個高潮。
“成田勝久違迴歸藝能圈,這次給我們帶來的這首歌,完成度非常之高。編曲方面自然不必多說,仍然延續了‘大君式’的歐陸舞曲,船山基紀手裡就沒有不火爆的曲子。成田勝本人原本就是眼下站在全國迪斯科舞廳前沿首屈一指的人物,他完美地演繹了這首歌,將這支洋樂賦予了當下的時代意義,我想這也是銷量確確實實衝進前十的原因所在。”
“與上次的出道曲目相比,這次的歌曲好像更適合成田勝來演唱。他在舞臺上的表演很自然,彷彿把舞臺變成了六本木大君旗艦店的現場。而歌曲中充滿了積極向上的勁頭,正如當前我們的時代,每一個人都對未來保持著足夠的期待和憧憬……”
誠如上述的雜誌樂評所述,這首歌與現在的時代非常相近。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成田勝和華納先鋒制定的新的宣傳手段完全奏效了。
最近成為了全東京各個區迪斯科舞廳的必備歌曲,大家一定會用這首歌來熱場子,當然,客人們也非常喜歡聽。
可以說,成田勝製作這首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本身曲子就非常撩耳,在英國非常火爆,點燃了歐美又一次的舞曲風潮。這首歌傳入東方,經過本土化的改造,由成田勝來演唱,就又多了一層含義,而這種時代涵義在雜誌報刊的宣傳之下,又打動了大部分相信“曰本已經是第一”的人們的內心。
引發了人們共鳴的立刻在全國範圍內廣為流傳,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華納先鋒投放到市場上的五萬張唱片便銷售一空。
這個數字在九十年代看來或許不算什麼,然而八十年代是唱片市場的慘淡期,九十年代動不動銷量就破百萬,但是這在八十年代是幾乎很難做到的事情,就連中森明菜都沒有銷量超過百萬的單曲唱片。
所以說,成田勝這張新單曲,無論是上班族還是學生,無論貧富貴賤,上自富三代的藝術家,下至在街頭喝得半醉的無業遊民,只要是年輕人,無人不會哼唱這首歌曲。
久而久之,又被大眾賦予了新的意義,這是一首謳歌時代的歌,歌曲中到處飄溢著樂觀向上和激情澎湃,充滿了所謂的時代力量。
與此同時,年輕男子中間還流行著一種更新穎的“大墊肩”西裝,源頭就在於成田勝身上。他上一次在舞臺上就是穿著這種能夠反射出流光溢彩的皮質墊肩西裝,他不過是從中森明菜給自己挑選的衣服裡隨便穿上一件在他自己看來極其普通的西裝而已,居然現在立刻成為了搶手貨。
恰恰就是這首歌,大君從此在東京有了特殊地位。
唱片中附贈了大君第三家卡拉oK分店的包廂券,只要購買了唱片,就可以拿著包廂券到麻布十番的卡拉oK店免費唱歌三個小時。這使得每一天卡拉oK店門口都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到了工作時間,那更是不得了,無論是上班族還是高中生,全都一窩蜂地堵在門口。
看到這樣壯觀的景象,大君上上下下包括成田勝都不由得振奮不已。不過,還有很多人排了一晚上的隊都沒能有機會進去唱歌,這樣下去說不定會讓大家心生積怨。但是現在大君卡拉oK的承載量已經完全不足以應付購買了唱片的五萬位客人,必須要做點什麼才能完全消化這個群體。
於是,成田勝和新宿的東亞會館達成了和解。
東亞會館是新宿地區的老派迪斯科舞廳,去年還專門跑到六本木來挑釁大君,遺憾的是他們失敗了,而且不得已把新宿歌舞伎町的音像店轉讓給了成田勝。但賭局失敗後,主打“高能舞曲”的東亞會館不僅沒有沒落下去,而且還引來了一個輝煌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