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中森明穗氣急敗壞地衝著成田勝吼叫著,她越是歇斯底里,中森明菜就越發羞愧。自己的家人在男朋友面前露出這樣陰暗的一面,太過分,也太難為情了……
不僅父親中森明男對自己發難,就連剛滿二十歲的明穗也這樣對待自己男朋友,此時此刻,中森明菜在成田勝面前抬不起頭。
“成田桑,呵呵,我現在才反應過來,我該問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你不會是我姐的保安吧?還是說,你是我姐的新男友?”中森明穗雖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貪心好玩,但也有很多小聰明。
身為女人,又是中森明菜的妹妹,她的直覺告訴她成田勝出現在這裡必然還有一層更令人好奇的原因。
中森明男聞言,差點打消的念頭又出現了一絲希望。
如果,成田勝是中森明菜的男朋友,那麼一切都好說了。只要是有關中森明菜私人生活的消息,就能拿出去賣一個好價錢。當初中森明菜和近藤真彥熱戀時,中森明男沒少聯繫記者,他往往獅子大開口,從記者那裡得到了很多金錢。
所以當中森明男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優勢”時,他就抬起了頭,直勾勾地看著成田勝,與剛才怯弱的樣子判若兩人。
成田勝也看出這對父女兩打的什麼算盤,他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他們倆居然還要把自己當做中傷中森明菜的新武器,笑的是現在整個六本木、包括關西的山口組都不敢招惹他,可這對父女卻不知天高地厚,敢明晃晃地威脅自己。
威脅過他的人不多,近藤真彥算一個,破壞了弟弟走私生意的北山忠夫也算一個,說起來,這兩個人下場都很慘。現在多了中森明男和中森明穗這對父女,如果不是因為中森明菜的緣故,成田勝說不定還會對他們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但這種可能性很小,他沒必要和小市民過意不去。
“這句話我應該原封不動地還給二位中森桑吧?”成田勝出言,正好打斷了中森明菜,他了解她的性子,她當然想要站出來承認事實從而為他解圍。
“我是卡露內的經理,但是礙於私情,我不得不勸一勸明男桑,如果不想被卡露內的人抓住,最好遠離銀座和六本木這樣的地方。”成田勝公事公辦的口吻避開了中森明穗的問題,“中森明穗桑,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在大君寫了什麼嗎?”
成田勝只說了兩句話,卻說中了這對父女的心事,他們直接愣住了。
中森明男欠了一屁股的債務,其中,他在卡露內欠下的債務最多,卡露內的打手們臭名昭著,讓他十分忌憚。所以每次在銀座他只去新開的店飲酒作樂,去一次就再也不會去第二次,這樣的話,服務生們就記不住他的臉,而且還能“免費喝酒”,賒一筆不用償還的賬單。
這是混跡銀座的老油條們慣用的手法,他們是各大夜總會打手們最頭疼的對象,中森明男也是其中一員。
然而,被銀座最大的夜總會的經理逮了個正著,也就意味著這個人馬上就會被送到各個酒吧、夜總會的打手手上。不交出所有的錢,不給一個確切的還債日期,這些打手們是絕不會放走他的。
想到自己會被打手們折磨成什麼樣子,中森明男就不由得害怕。
至於中森明穗,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把自己所有的個人信息和家庭背景都寫給了成田勝,很多信息足夠證明她自己的身份,而且還能作為“盜竊未遂”的證據。
還沒有出道,身上就有了汙點,這可不是中森明穗想要看到的。
“兩位,還是早點回去吧。”成田勝客客氣氣的口吻像是下達了最後的命令,“時間不早了,需要我幫兩位叫車嗎?”
話音落下,成田勝又從自己錢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和五張一萬元的鈔票,然後放在了中森明穗的手裡,“明男桑喝醉了,你帶著他一起叫計程車回去吧。”
中森明穗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她卻被率先膽怯的父親中森明男給拉住了,“我們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