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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二出城后,走了大半宿,在一个村庄偷了农户的马,连夜往大游山赶,终于在第二天上午赶到了。

他自认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当天中午就去找何晨晖邀功。

何晨晖大喜过望:“得手了?”

胖二点头:“得手了,就是没来得及扎第二刀,但是那女人的手肯定是看不了大夫,今天上午的比赛,她那只手肯定没法看诊!”

何晨晖当即就给胖二扔了二两银子,“辛苦了,拿了这钱去买点酒喝。谁问起来都说没去过,知道吗?”

胖二捡起银子,喜笑颜开,“知道了,谁问我都没去过!”

从何家离开,胖二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赶紧牵着马跑了。

负责打听消息的小厮把脑袋缩回去,胖二果然有问题,上午明明不在,中午一出现就来了何家,还牵了一匹马。

一匹马多贵啊?胖二家什么时候买得起马了?就算买得起,只怕也养不起。

小厮很有脑子,当时就去了大游山的牛马交易集市,打听了一圈,都没人给胖二卖过马。

看来,胖二的马不是在大游山买的!

再说时舟在次日的比赛时,照例出现了,不过,这次明彪非要跟她一起来,还把明家的小厮安排过去,专门帮他磨药粉售卖。

“你就帮你背药箱,顺便看看有没有坏人。”明彪警惕地看着周围,瘦猴要是敢出现,他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初他跟何晨晖赵小武鬼混的时候,那瘦猴没少出现,他肯定认得。

“时大夫,你还真来了?”曾知元特地过来,看着时舟的手有点犯愁,“你……还能看诊吗?”

时舟说:“号码牌都领了,试试看吧,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

时舟又在裘问中的后头,裘问中现在看到她就撇过头,主要他现在有了危机感,这小丫头竟然一路杀到现在。

比赛的人越来越少,筛选出的人也越来越厉害,里面还有好几个上一届的优秀医者,过了这一场,下一场就是最终出决胜战的战斗。

所以这一场至关重要。

只是这丫头的手伤成这样,还敢来?

裘问中本人是很紧张的,他能进入到现在这个阶段,是在他和家族的预料之中,但是下一场,裘问中还是很紧张的。

明彪像个小狗腿,到了地点之后,帮忙打开药箱,然后站到一边等时舟吩咐。

其他大夫大多有学徒跟随,时舟是今天受了伤才有的。

病患就位,很多人专程过来看,特别是昨天知情的那些人,更是早早就来排队,他们就是想看看,这个女大夫要怎么看诊。

随着斗医大会进行到今天,

病患坐下后,时舟以问诊为主和观察为主,最后她伸出受伤的手想要试病患的脉搏。

半响她咂了舌头,看看被缠起来,特地留了两根手指的手,看不成啊!

曾知元和几个主考一直很在意她,特地过来围观,看到时舟一脸犯愁的看着受伤的人,曾知元不有叹了口气,“果然不成啊!”

旁边的同僚点头附和:“伤了号脉的手,自然是不成的。我昨天看了,她那手流了不少血,伤口挺深,八成伤到重要经脉了。”

要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血。

曾知元没在说话,惋惜地看了时舟一眼,转身要去下一个地方巡考。

虽然对时舟很不公平的,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考场周围的官差增加不少,考完的大夫也有了单独离开的通道,可惜时舟的手还是伤了呀!

就在这时,身侧的考官突然惊呼一声,“咦?她换手了!”

曾知元一愣,换手?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刚刚盯着伤手犯愁的时舟,此时已经换了一只手,用另一只手给病患号脉。

她面色沉静,目光平和,正专心致志地感受脉搏跳动的轻重缓急,诊完左手诊右手,她还像之前那样不急不躁。

跟之前的患者比,如今患者的症状越来越隐蔽,也越来越严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误诊。

如果说之前的患者首诊都是考官亲测,多少带了些私人观点,那么越往后的患者,就越难夹私。

原因很简单,到了这一关,患者的首诊是几个主考官轮流诊断,多番研究出来才有的结论,现场的考官都不知道真正的结论。

裘问中专心诊脉后,正要提笔写方子的时候,就看到时舟放下诊脉的左手,也去拿笔写方子。

她手都那样了,还能写字?

结果,裘问中就看到时舟也是用左手写字的。

裘问中:“???”

左撇子?

周围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的嘀咕,感慨原来那大夫是个左撇子,难怪她还敢来继续参赛的。

曾知元跟其他几个考官面面相觑,也是十分惊讶,大夫看诊都有个人习惯,大多右手看诊,也有左撇子是左手的,这讲究一个手感,没想到时舟伤了右手,左手竟然也能看诊。

时舟提笔写了结论,列了药方,写下用药名称和份量,写完之后又仔细检查一遍,提交了上去。

铜锣被敲响,时舟交了药方,明彪眼疾手快,一溜烟跑来给她收拾药箱,担心的问:“时大夫,感觉怎么样?”

时舟看看手:“有点疼。”

然后她感觉跑去找巡考大人曾知元,“曾先生,能不能再麻烦您帮我换个药!”

时舟一眼识别出曾知元是个经验丰富的疡医,她自己没法替自己看伤,她需要请人帮忙,显然曾知元是最好的。

曾知元笑了一声,“时舟,那你跟我来吧!”

检查伤口后,曾知元安抚道:“伤情稳定,没有肿胀严重的迹象,说明昨天的药止起效了。等过些日子,伤口结痂愈合,没大碍。”

时舟正要开口感谢,曾知元突然从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时舟:“这是当年我一个老友送我的生肌膏,我一个老头子用不上这些个东西,你是小姑娘,爱美的紧,这个就送你了。等伤口愈合掉痂长新肉的时候,抹这个东西,不容易留疤。”

时舟一听就知道好东西,“多谢曾先生。”

“不必道谢,你是在大会上受的伤,我作为大会的发起人,理当负责。你稍等片刻,应该很快就出结果了!”

明彪小声问:“意思是不会留疤?”

时大夫那么好看的手……不对,是那么会看病的人,要是真留疤了怎么办?

还是不能伤的。

这次的比赛因为不是当场出结果,那些比赛完的大夫都留下等消息看结果。

裘问中挨挨蹭蹭挪过来,伸手摸了摸胡子,“小丫头,你这次还能再往前走一步?”

时舟说:“谁知道呢。”

裘问中觉得她这话说的一听就是信心不足,“看来没信心啊,待会儿别哭鼻子。”

时舟瞌睡着眼皮,“裘大夫倾家荡产来参赛,要是没取个好成绩,你宗族里的人会不会让你倒贴路费啊?”

裘问中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是被戳中了肺管子的。

他过来一趟确实不容易,跋山涉水路途遥远,随身的银两还不能多带。

这是族里的规矩,因为宗族的老太爷是游医起家,所以一直族里一直有这样的传统,他回程需要一路行医看诊赚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