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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元娘送過來的布,別說天性喜歡鮮艷顏色的女人,就是夏廷玉和兩名夥計,也被驚艷了。)

特別是夏廷玉,從前在二太太沈氏的布匹行里,跟布匹打了半輩子的交道,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好的綾布!

像這種綾布,顏色穠艷卻不沉重,襯托着綾布的輕軟,像一身煙霞或花瓣,沒有半分沉重感。

若是在大的布匹行,經過商家的渲染,這種布買一百兩銀子一匹也是有價無市。

這種布即將大火,他們的生意終於可能有起色了,夏廷玉大喜!

“這幾匹布,我全要了!”吳媽媽也知道,此刻不能和這位小叫花子針鋒相對。

買下這幾匹布回去,太太還不得重重有賞?

太太素來大方,賞賜過二十兩,就夠吳媽媽添置幾套首飾了或者買幾塊地了。

“說了,不賣給你!”滕元娘道。

這次,她不再憤怒,而是驕傲又解氣,靜靜看着這位勢利眼的媽媽。

滕元娘這次的布染得特別好,她知道陸姑娘一定會喜歡的。

別說小主顧,就是大生意來往的,陸姑娘也會維護她。

陸落喝過滕元娘家那油污污的茶,一下子就收服了滕元娘的心,她格外信任陸落。

“.......掌柜的,這幾匹布多少銀子,您說,我立馬派人送給您。”吳媽媽不理睬滕元娘,轉臉問夏廷玉。

這位媽媽雖然骨子裡傲氣自負,卻不乏精明。

她知道小姑娘生氣了,也知道此事千絲齋能做主,就直接繞開了這小姑娘,問夏廷玉。

吳媽媽覺得鋪子里都會維護主顧,而她是聶侍郎的家奴,更是得罪不起,掌柜的肯定會賣給她的。

吳媽媽帶着輕鬆的笑,故意不看滕元娘。氣死她,只望着夏廷玉。

夏廷玉就笑道:“您也聽到滕姑娘說了,她不賣!”

吳媽媽的笑,就僵在臉上。夏廷玉的話。似打了她一個耳光,她一時間漲地面紅耳赤。

她一進來就表明了身份,她是聶侍郎府的管事媽媽。小地方的低賤商戶,居然敢不給她面子?

她能進來,他們都應該感恩戴德!

“叫你們東家來!”吳媽媽發怒了。厲喝夏廷玉,“尊介如此不知好歹,我倒也瞧瞧東家是個什麼體面人,好大的臉!”

吳媽媽在恐嚇夏廷玉。

聶家去世了八年的老太爺做過侍郎,那是高官,至今餘威仍在,至少能恐嚇低下的商人。

商人位於四民之末,竟敢不給聶家的面子,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陸落開這鋪子,並不隱瞞任何人。只是聶家和陸家隔了十萬八千里,幾代都沒有過來往,聶家不知曉此事。

聶家甚是都不知道陸落此人。

“我們東家忙得很,沒空來見您。”夏廷玉笑道,“您如此無禮,以後鄙號不再做您的生意了,您請回吧!”

滕元娘詫異看了眼夏廷玉,同時眼底產生了幾分依賴。

她沒想到這位掌柜如此硬氣,敢把生意往外趕!

滕元娘聞所未聞,心裡突然想:“要是能把染坊賣給陸姑娘。有她這樣的人,有這樣的掌柜,才是滕氏染坊之幸。”

“你.......你居然敢這般狂妄!”吳媽媽憤怒指了夏廷玉,“你不去打聽打聽。我家主子是何等人!”

“你去打聽打聽,千絲齋的東家是何等人!”夏廷玉倏然臉色一沉。

他這話,說得吳媽媽心裡一驚。

開門做生意,敢這麼欺客的,可能有點來歷,還是回去探個明白。再來砸場子。

吳媽媽氣哄哄走了。

夏廷玉的後脊梁骨從來就這麼直過。他望着這位刁鑽又小氣的主顧,揚眉吐氣!

東家有個權傾朝野的叔公,連府尊大人都巴結她三分,她又得了仙道,夏廷玉有什麼可低聲下氣的?

況且,滕元娘送過來的布,如此精美絕倫,市面上罕見,這是要大火,千絲齋也要大旺。

東家和夏廷玉的生意,都要靠這位滕元娘,別說是為管事的奴婢,就是聶太太親自來了,敢惹了滕元娘,夏廷玉也要把她趕出去。

回眸間,見滕元娘一臉感動的樣子,夏廷玉欣慰道:“滕姑娘,快到後面小廂房喝茶,我這就派人去請東家。”

“多謝您,掌柜的。”滕元娘情真意切道。

陸落正在家裡陪着二娘,突然聽到鋪子里的夥計來稟事,也立馬想起了滕元娘。

“五姑娘,您沒瞧見那些綾布,輕軟又穠艷,像把花瓣摘下來紡織成了布,一點也沒有硃砂的生澀。”夥計很激動,不停對陸落道。

陸落失笑,問:“有這麼好?”

“小人都說輕了,姑娘您親自去瞧,您肯定喜歡!”夥計道。

陸落笑了笑,懷着期盼的心,到了千絲齋。

她開了幾個月的布行,大致知道上品布是什麼樣子,下等布是什麼樣子,她在心裡粗略估計了下。

結果,到了千絲齋,瞧見了滕元娘染的鸂鶒綾,陸落仍是震驚了。

這些綾布的白坯原就是最上等的,被滕元娘染過之後,越發驚艷。

大紅的布,紅得光亮柔軟,顏色卻不沁出半分,像大紅的霞光被包裹在裡頭,格外的醒目璀璨。

桃紅的,則是米分嫩嬌艷,沒有半分窒澀,似桃花的霧。

“這都是你染的?”陸落驚喜萬分,無意識問道。

“是。”滕元娘道,神色雖然沉穩,卻也有幾分小孩子的得意。

“真好,比從前的鸂鶒綾都要好三成!”陸落道,“你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滕元娘聽了此話,明明不意外,卻也高興。

她把父親染布的精髓學到了。

哪怕她把染坊賣了還債,滕家的染技也會永遠傳承下去!

“我要聘請你做大師傅!”陸落道,“我不用你教給其他人,就是你來做染坊的大師傅!”

“我?”這下子輪到了滕元娘震驚。

她不是不相信能自己的能力,而是世俗對女人的偏見,以為女人就是愚笨而傻的。

讓她挑起染坊的大梁,她想都不敢想,而且她才十三歲啊!

她睜大了眸子,既不敢相信,又帶着迫切,望向了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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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運氣特別不好,早起高高興興趕飛機來峨眉山參加好基友的婚禮,結果提前一個半小時到了機場,被航空公司告知超票了,我值機好的機票沒有了;我被迫改簽,在機場滯留了六個小時,然後在某餐廳里碼了第二章;現在,我正在從成都去峨眉山的火車上碼這一章,總感覺特別有意思。

可能有點粗糙,等我到了酒店,再慢慢修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