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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澤震驚:「十本?表哥你看了十遍啊!」

他那麼喜歡,才看了一遍。

一遍不算喜歡?別瞎說,他不少字不認識呢,要現查現問的,能堅持看完就是相當喜歡了。

慶王嘴角一抽:「什麼十遍,是《西遊》全冊。」

戴澤狠狠愣住:「全冊?」

全冊……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西遊》全冊一共十本,我看了前兩冊後實在喜歡,就去見了寇姑娘。寇姑娘知道我喜歡《西遊》,就把尚未發售的後八冊書稿送給了我。」

戴澤跳起來:「不可能!」

慶王眼一眯:「表弟這話何意?」

「哦,我是說後八冊還沒出售,寇姑娘就送給表哥看了?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慶王眼神古怪:「表弟,寇姑娘願意把書稿送我,難道不是因為我是皇子親王?」

「怎麼可能——」戴澤下意識反駁,見慶王皺眉,反應過來。

表哥還不知道寇姑娘是高人呢!

話到了嘴邊,戴澤忍住了。

章旭都能做到為寇姑娘保密,他也能!

見戴澤不配合,慶王有些無奈,不着痕迹往那上頭引:「表弟也很喜歡看《西遊》嗎?」

「喜歡!」戴澤點頭。

慶王等了等,也沒等到戴澤喜歡之後的話,只好主動道:「那表弟可以把書稿拿去看。」

「真的?」

「嗯。」

「那表哥還看不看?」

慶王笑笑:「我都看過了,雖然好看,也沒反覆看的興趣,表弟慢慢看就是。」

戴澤抱拳:「那就多謝表哥了。」

從慶王府離開,戴澤手裡多了一套《西遊》書稿。

回固昌伯府的路上,戴澤打開盒子,拿出最上面的書稿,剛打開又勐然合上。

不行,他要是看了,肯定忍不住找章旭炫耀。一炫耀,章旭就會質疑。章旭一質疑,他就要說出《西遊》後續的內容。

章旭沒他嘴嚴,要是傳開了,寇姑娘的書局不就完了!

寇姑娘掐指一算就知道是他傳開的,萬一作法弄死他怎麼辦?

戴澤倒吸口冷氣,啪地把裝書的盒子蓋上,揚聲喊:「去青松書局!」

馬車很快拐了個方向,往青松書局去了。

辛柚正與錦麟衛副千戶閆超見面。

是閆超主動找過來的。

「寇姑娘,我們大人很快就要回來了。」

「賀大人要回來了?」辛柚不確定身為賀清宵的親信,閆超知道多少,是以沒有流露太多情緒。

她心裡卻是激動的。

賀大人終於要回來了,也不知會帶來怎樣的證據。

「大人讓我來說一聲,他回來後要向上交差,暫時不便來見寇姑娘。」

「我明白。辛苦閆副千戶跑一趟。」

閆超客氣一句,剛走出待客室,就見戴澤沖了進來。

「寇姑娘——」戴澤完全無視書廳里其他人,沖辛柚揮了一下手。

辛柚走過去:「戴公子有事嗎?」

戴澤這才隨意掃了一眼閆超,點點頭:「對,有事。」

「劉舟,你去收拾一下待客室。」

劉舟手腳麻利,很快把待客室中的茶水換上新的。

辛柚請戴澤進了待客室,就見戴澤把一個匣子往桌上一放。

這匣子辛柚再熟悉不過,是用來裝《西遊》書稿的。

慶王從她這裡強要走的書稿,到了戴澤手裡?

「我今天去找表哥玩,發現表哥居然有《西遊》未面世的書稿,就——」戴澤頓了一下,向辛柚賣好,「就向表哥討要過來,想着給寇姑娘送來,免得一個不小心流露出去。」

辛柚看着眼巴巴求表揚的少年,心裡一時有些堵。

沉默了一會兒,她笑笑:「那就多謝戴公子了。」

戴澤露出個大大的笑臉:「這有什麼。我要遇到麻煩,還少不了請寇姑娘幫忙呢。」

辛柚心道,固昌伯府最大的麻煩,恐怕就是她了。

等回到東院,辛柚把匣子交給小蓮收好,小蓮驚得嘴巴合不攏。

「姑娘,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來的?」

難不成姑娘真的會施法,書稿自己從慶王府飛回來了?

「戴公子送回來的,鎖起來吧。」

「真沒想到,戴公子也有靠譜的時候。」小蓮抱着匣子感慨。

小蓮認為突然靠譜的戴公子,對慶王來說就太不靠譜了。

以《西遊》的火熱,按說書稿一旦流露出去定會鬧得沸沸揚揚,怎麼一直沒動靜?

等來等去,慶王只好叫來戴澤問:「《西遊》的書稿還在表弟手裡嗎?」

「不在了。」

慶王心頭一喜,面上卻不顯:「不在你那了?那——」

「我還給寇姑娘了。」

慶王一窒。

「表哥不是說不看了嘛,我想着要是在我手裡流露出去就不好了,就給寇姑娘送回去了——表哥,表哥你怎麼了?」

【鑒於大環境如此,

慶王深吸一口氣:「沒事,表弟你做得對……」

他以後再找戴澤辦事,他就是豬!

沒過兩日,戴澤又去找寇姑娘了。

「寇姑娘,你還記得我家那個叫常梁的護衛嗎?」

辛柚眼神一閃,不動聲色:「記得。先前戴公子接連不順就與此人有些關係,我怎麼會忘呢。」

戴澤湊近幾分,壓低聲音:「他突然不見了。」

「不見?」辛柚心跳漏了一拍。

這種時候常梁失蹤,莫非與娘親的事有關係?

「寇姑娘,你能不能算算常梁在何處?」戴澤表明來意,心道幸虧他有先見之明,把書稿送回來向寇姑娘示好,現在找她幫忙就方便多了。

「戴公子對常梁挺關心——」

戴澤擺手:「我就是覺得那小子比較晦氣,似乎很容易招惹神神鬼鬼的,萬一又莫名其妙連累我呢。」

辛柚難以理解:「那戴公子不該離他遠着些?」

「咳,這不是又有點好奇嘛。」

辛柚默了默。

明白了,又慫又作。

「抱歉,我不擅長這類。」辛柚直接拒絕。

戴澤遺憾嘆口氣:「那就算了。這個常梁去哪兒了呢?」

一間密不透風的牢房裡,閆超冷眼看着遍體鱗傷的男人顫抖着手在供詞上簽字畫押,彎腰把紙拿起,走了出去。

「大人,他招了。」

夜色掩映中,賀清宵神情難辨,把供詞接過來看過,微微點了點頭:「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