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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殷切的聲音和舉止……

司徒盈袖有些不自在地又點點頭。她實在是不習慣慕容長青對她這樣千叮嚀萬囑咐。

……

東元國京城的大街上,皇后齊雪筠的鳳駕已經擺開,佔據了幾乎整條主幹道。

皇后坐的大車是重翟車,青色車身,四壁墜有金飾。車輪金根朱牙,車廂上裝飾有重翟尾羽,車身四面雕刻着翱翔的鳳凰和開屏的孔雀,配以龜鏤雲紋。

車前垂着青羅幰,兩條紫羅畫雲龍絡帶分列車門兩邊,左右青絲絡。

車內設有紅褥寶座,寶座前面螭首的香匱上放着香爐和香寶。

寬敞的車內掛着珠簾,將車廂里的空間分為前後兩間。

重翟車前駕着六匹青馬,那馬戴着銅質面具,頭前插着翟羽,佩鞶纓,馬脖子下掛着鈴拂,走起來馬鈴聲聲,清脆悠揚,尊貴中帶着清雅。

但是此時重翟車裡卻空無一人。

慕容長青騎着馬來到他爹慕容辰身邊,問道:“爹,什麼時候動身?”

“娘娘還在宮裡沒有出來。”慕容辰深吸一口氣,面色陰鬱地說道。

皇宮裡面,皇后齊雪筠正在元宏帝面前辭行。

“陛下,臣妾這就要啟程回北齊省親了,您多保重。皇太孫也要跟臣妾回去見見他的舅爺。”齊雪筠溫柔起身,靜靜地看着元宏帝。

她是繼後,年紀比元宏帝要小一大截,只有四十多歲,看上去只有三十齣頭。

元宏帝今年已經六十了,但很是衰老,看上去足有七十了。

“去吧。不如把應藍也帶上吧。只帶皇太孫,那公主怎麼辦?”元宏帝笑呵呵說道。

皇太孫元應佳和公主元應藍是一對龍鳳胎,也是先太子元齊之的遺腹子。

“應藍就留下來陪陛下吧。我們都走了,陛下一個人太孤單了。”齊雪筠笑着說道,一邊攏攏身上紫貂大氅,“如果陛下沒有什麼吩咐,臣妾就告退了。”

“去吧,早些回來。”元宏帝揮手笑道,“多帶些軍士。咱們東元國雖然沒有你們北齊國大,但也不能給你丟了面子。”

“陛下說什麼呢?臣妾能嫁與陛下為後,是臣妾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齊雪筠溫順地躬身行禮,“那臣妾去了。”

元宏帝含笑看着齊雪筠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吁一口氣,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坐在丹墀上的寶座上打盹。

年紀大了,他是越來越容易感到疲倦了。

可是如今的東元國,只有十六歲的皇太孫一個皇嗣,實在是太不穩妥了。

不像北齊和南鄭,皇子多到可以天天上演奪嫡戲碼。

而東元,子嗣單薄到一個皇太孫都擔心保不住。

難怪皇后這樣緊張,連回北齊省親都要把這唯一的嫡孫帶在身邊。

元宏帝的唇角露出一絲譏誚的微笑,不過那絲笑容轉瞬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從容仁和。

……

東元國皇后齊雪筠的鳳駕浩浩蕩蕩離開東元國京城。

長興侯慕容辰帶着大軍一路護送。

皇太孫坐着金根車緊隨皇后的鳳駕。

他是年輕人,長日里坐在大車裡面,不免覺得有些無聊。

因是往北走,和東元國比,天氣越來越冷。

這一天天色陰沉,北風呼嘯,如刀般刺骨冰冷。

皇太孫撩起車窗的帘子,往外看了看,對騎馬走在他車駕旁邊的慕容長青笑道:“長青,這天越來越冷了,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歇一歇?將士們凍壞了可不好。”

“太孫殿下,這不算什麼。皇后娘娘吩咐,要日夜趕路,爭取早點達到北齊京城。”慕容長青微微躬身說道。

“哦,皇祖母吩咐過啊,那就算了。”皇太孫笑着點點頭,將車窗帘子放下了。

東元國的這一路車駕到了夜深時分才停下來扎帳篷,歇息修整。

慕容長青脫下盔甲,在自己的帳篷里洗漱了一番。

草草吃了點晚飯,他又穿起盔甲,離開自己的帳篷,出去巡視。

這是他第一次跟着鳳駕出行,很是慎重,生怕出了簍子。

在營地里走的時候,他看見前面有個人影一閃,很快就繞到前面去了,那背影極為眼熟,不由跟了上去。

“我爹呢?”慕容長青跟到長興侯慕容辰的帳篷前面,隨口問了問門口的小兵。

那小兵躬身道:“侯爺去巡視了。世子要進去歇一歇嗎?”

“不用了,我也去巡視,順便看看。”慕容長青笑着點點頭,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前面的人影往皇后營地的方向去了,忙又跟了過去。

整個營地,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皇后的帳篷所在的地方了,其次是皇太孫的帳篷,然後才是長興侯慕容辰的帳篷,最後當然是慕容長青。

不過慕容辰和慕容長青都是護送的武將,自己都是武力超群,用不着如同皇后和皇太孫的帳篷一樣,守衛重重。

慕容長青來到皇后的帳篷附近亮了腰牌。

“慕容世子。”守護皇后帳篷的是宮裡的御林軍,忙躬身行禮。

慕容長青笑着點點頭,往皇后這邊的營地走去。

偌大的營地中間,豎著一頂藏藍色樸實無華的大帳篷。

當然,樸實無華只是外表,裡面的陳設布置,不知道多華麗精緻。

慕容長青繞着皇后的帳篷走了一圈,見守衛在外圍圍成一個圈,雖然沒有靠近帳篷,但是圍得嚴嚴實實,很是安全。

慕容長青點點頭,鬆了一口氣,抱着長刀很是疲倦地坐了下來,靠在皇后帳篷的後面,仰頭看着頭頂的星光。

許是北方的夜空更清澈明亮,天上繁星璀璨,就連明亮的月光都不能壓制它們的星輝。

“咯咯,慕容大將軍,你這麼拘束做什麼?過來啊……”

皇后的帳篷裡面,幾聲細碎輕俏的笑聲透着帳篷穿了出來。

聽在慕容長青耳朵里,如同石破天驚一般,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爹會在皇后的帳篷裡面?!

還有皇后娘娘那糯軟柔媚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慕容長青是習武之人,耳力比旁人靈敏許多,再加上他就靠在帳篷的後門處,所以裡面的聲音他還能聽到一二。

“你聲音小點兒,外面那麼多人……”慕容辰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但是很快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只間或有女子嚶嚶輕喘的聲音不絕於耳。

慕容長青的心砰砰直跳。

他動了動腿,發現自己全身驚得發軟,幾乎都站不起來了。

帳篷裡面是怎麼回事?!

慕容長青面色沉了下來,他垂眸,手腕一抖,一支烏金匕首出現在他的手掌心。

這是臨走的時候,他娘陸瑞楓塞給他的,還笑着囑咐他:“這匕首無堅不摧,是慕容家的寶貝,你可得拿好了,用在該用的地方。”

現在就是該用的地方嗎?

慕容長青隨手往帳篷上輕輕一划。

這刀果然削鐵如泥,將那帳篷輕輕鬆鬆劃開一道細縫。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裡破了一道口子。

他趴下身,將眼睛靠到那道細縫處,往裡看去。

只見華麗精緻如同宮殿般的帳篷裡面,一道屏風擋在中間。

帳篷里看不見宮女和太監,只有兩個人在屏風內側糾纏。

慕容長青趴在帳篷後面的地方,正好能看見屏風內側的情形。

只見雪白長毛的地毯上,皇后齊雪筠衣衫半褪,仰躺在地毯上,露出一側肩膀,那肩膀居然比她身下雪白的長毛地毯還要白。

他爹慕容辰伏在皇后身上,一手伸進她的衣衫裡面,不住揉弄,一手攬着她的脖子,將她摟在懷裡。

皇后筆直豐潤的雙腿高高舉在半空中,兩人的下身緊緊貼在一起,不斷來回起伏抖動。

過了許久,皇后發出短暫急促的一聲喊,“……好人……快點,再快點,我不行了,就要到了……”

慕容辰不由動得更加激烈,整個人直上直下,如同打樁般往皇后身上樁了下去。

沒過多會兒,皇后的脖子猛地後仰,舉在半空中的腳尖綳得直直地,整個人如同打擺子般抽搐起來。

慕容辰也發出一聲壓抑的輕吼,在皇后身上釋放出來。

兩人緊緊抱在一處,輕顫了許久,才分開彼此,各自清理自己。

慕容長青看得眼睛都紅了,手裡的拳頭握得咯咯直響……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一向潔身自好,連通房妾侍都沒有的爹,怎麼會做出這種喪倫敗德的事!

更危險的是,跟皇后私通,一旦敗露,他們長興侯府可是要被滿門抄斬,甚至誅九族的!

他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慕容長青如同被雷劈一樣,整個人昏昏沉沉地,不敢再看帳篷裡面,抱頭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他聽見帳篷裡面的兩個人又開始說話了。

因那帳篷被他劃開了一道細細的縫隙,他聽裡面的聲音就更清楚了。

“還是你好啊……陛下他老了,已經不行了……”皇后輕聲說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長青跟着來?”慕容辰的聲音問道,沒有理會皇后剛才的話。

“我好久沒有見過這孩子了,想見一見他,不行嗎?”皇后齊雪筠的聲音依然透着情事過後的柔媚和妖嬈。

“他還小,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不想他淌這趟渾水。”慕容辰語音沉沉,很是疲憊說道。

慕容長青聽得心裡一熱,對爹又是感動,又是憤怒。

就在這時,皇后齊雪筠的聲音又響起來。

她翻身坐起,微慍說道:“……他也是我的兒子!我這個做娘的想看看他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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