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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x 前世的二十二年,今生的兩年,很多以前沒有想通的事,大多迎刃而解。

雖然她還是有些困惑沒有解開,但是已經有了一條通向答案的路。

在外祖心裡,她和小磊的地位,一直是不如爹,甚至連娘在外祖父心裡的地位,都不如爹吧……

司徒盈袖也想起了娘今天晚上對她說的話,娘說,她要合離,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那時候她很不解,以外祖父家的權勢,娘怎麼會不能合離呢?

“師父……”司徒盈袖茫然地看着師父,“我爹的身世,您知道嗎?”

師父搖搖頭,聲音低沉暗啞,像是如鯁在喉,“不,師父不知道。師父若早知道,你就不會……”不會遭受那樣的命運了。

司徒盈袖閉了閉眼。

上一世,娘親去世,小磊早死,自己活到二十二歲,也被人逼死。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樁大秘密,上一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揭破。

她爹直到她死的那一年,也依然只是個皇商而已。

張氏一直在他身邊,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生齣兒子。

而張氏的北齊間者身份最後有沒有揭露,司徒盈袖也不知道。

“……師父,張氏必須得死。”司徒盈袖回過神,決定不再糾結上一世的結局到底如何,反正上一世已經成為過去,她重生之後,很多事情都已改變。

為了避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張氏是第一個要死的人。

師父看了看她,“為什麼你一定要張氏死?她被關在白塔大獄,已經是生不如死。”

“不,生不如死。到底不是死。我要她死。”司徒盈袖冷靜說道,“為了給小磊報仇。現在已經證實,兩年前小磊落水,是她下的手。還有,小磊以前的痴傻,也是她下的手。光這兩樣,我就饒不了她。——我要她以命還命。血債血償!”

她想到她重生的那一晚。被小磊打翻的湯藥,心裡不寒而慄。

身邊盤旋着一條毒蛇,他們姐弟倆還能逃出生天。真只能感謝上天了。

雖然小磊這一世並沒有死,但是張氏依然下了手,若不是她重生之前就學過游泳,這一世小磊依然會死在她面前。

師父點了點頭。“好,依你。”

司徒盈袖聽着這語氣有些奇怪。抬眸盯着師父細看,唇角微翹,道:“師父,您說這話。好像張氏的性命就握在您手裡一樣。”

她知道,張氏被關入白塔大獄,就連師父這樣高明的身手。也不敢在白塔大獄裡真的現身殺人。

本來司徒盈袖是不擔心張氏的下場的。

通敵叛國,等待張氏的。本來應該是刑部和大理寺的斬立決。

但是看了她爹今天的表現,司徒盈袖又不確定了。

如果她爹執意不肯放棄張氏,皇帝陛下看在這唯一兒子的份上,一心軟怎麼辦?

難道真的眼睜睜看着張氏又從白塔大獄裡活着回來,回司徒府繼續戳她們母女的眼睛?!

不,她不允許。

師父轉頭看向港灣對面的小山,道:“她的性命不在我手裡,而是在你手裡。你想要她死,她就得死。不過……”師父頓了頓,明顯也跟司徒盈袖想到一起去了,“你不想張氏被正大光明地處死嗎?”

“我也想啊。”司徒盈袖嘆了口氣,“但是我擔心外祖父,還有皇帝陛下因為我爹的緣故,不會答應處死張氏。但是……”司徒盈袖突然想起了謝東籬。

今晚就是在謝東籬的堅持之下,才把她爹司徒健仁抓到白塔大獄。

就連沈大丞相都不敢下的命令,他卻敢下。

“但是什麼?”師父心裡一動,垂眸定定地看着她。

“我在想,是不是能求謝大人幫這個忙。”司徒盈袖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見司徒盈袖有困難的時候能夠想到謝東籬,師父知道自己應該高興的,他笑着道:“……你求他做什麼?難道師父不能幫你這個忙?”

司徒盈袖笑了笑,仔細想了一下,又搖頭道:“不好,如果他出手,我爹肯定恨死他了。”

岳父跟女婿鬧僵了,以後可怎麼處?

師父的嘴角抽了抽,無語半晌,悶悶地道:“……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司徒盈袖思來想去,還是想親自動手。

她要親眼看着張氏死在她面前才能放心。

“師父,還是我來吧。”司徒盈袖握緊拳頭,“這是我和張氏之間的事。如果律法無法懲處她,我就只能替天行道。”

師父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搖頭道:“我想,你小看皇帝陛下了。張氏必須得死,而且會死在你爹面前。”

如果皇帝陛下還想挽救司徒健仁這個兒子的話,張氏肯定要死。

司徒盈袖半信半疑,“會嗎?”

“你拭目以待吧。”師父對她點點頭,“我要走了,你趕快回去,天快亮了。”

司徒盈袖抬眼看見天邊已經微微露出了魚肚白,嚇了一跳,忙道:“那我進去了!”她轉身拎着裙子跑上台階,回自己的卧房去了。

回到卧房一看,沈詠潔還沒有醒,屋裡所有值夜的丫鬟婆子都睡得正香,她鬆了一口氣,趕緊脫了衣裳,藏到只有自己有鑰匙的箱子里,然後回到沈詠潔身邊睡下。

沈詠潔醒來的時候,見司徒盈袖睡得很沉,怎麼叫也叫不醒,不由莞爾,對前來喚她起床的採桑道:“這孩子真是心大,睡得這樣熟,一點心事都沒有。”

司徒晨磊過來給她請安,有些擔心地問:“娘,爹怎樣了?什麼時候能回來?”

沈詠潔帶着他回煙波閣吃早飯,給他倒了牛乳,盛了熬得起油的粟米粥。加上木耳菜雞蛋湯,問他:“你爹這樣對你,你還記掛着他?”

司徒晨磊給沈詠潔盛了一碗雞蛋湯,一邊道:“爹的脾氣不好,我習慣了。”

沈詠潔聽了心酸。

司徒健仁對着司徒晨磊的時候脾氣才不好,他對着張氏和張氏的女兒凡春運,那真是好的不得了……

“好了。他只是出言不遜。你謝五哥是不會真的把他怎樣的。”沈詠潔冷靜地對司徒晨磊說道,“你別管了,吃了早飯去念書。娘去白塔大獄看看。”

司徒晨磊放了心。吃過早飯去看至貴堂看了看姐姐司徒盈袖,就去書房念書去了。

司徒盈袖睡到中午才起來。

她昨晚熬夜熬狠了,起來很是無精打采,眼下儘是青黑一片。

採桑見了。悄悄地問:“大小姐,您是昨夜沒有睡好嗎?”

司徒盈袖忙道:“快拿鏡子給我瞧!”

採桑惴惴不安地將一面小靶鏡遞了過去。

司徒盈袖一看自己蒼白的臉色。還有眼下的青黑,忙掩飾道:“是啊,我擔心呢,爹被抓到白塔大獄。不知道放回來沒有?”

採桑將拔步床的帳簾掛了起來,一邊道:“早上夫人去白塔大獄了,應該是去探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