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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分家?大嫂說的是氣話吧?”盈袖不安地問道,她曉得謝東籬跟陸瑞蘭和寧舒眉的關係很好,雖然是大嫂和小叔子,但謝東籬是陸瑞蘭和寧舒眉兩人一手帶大的,情同母子,這樣的情份,因為兩個丫鬟就要分家,說出去人家都不會信。↑,

謝東籬拍拍她的手,“分家是男人們的事,你就不要瞎摻和了。”

一句話就將陸瑞蘭和寧舒眉兩人發飆的可能堵在門外。

因為謝東籬要說服的只有謝東義和謝東鳴這兩個哥哥。

盈袖莞爾,給謝東籬盛了一碗粥,拿了兩個小肉包子,“那多吃點兒,今天可是會說很多話呢。”

謝東籬接過粥碗,幾口就吃完了,順便三口兩口就把肉包子吃了,又喝了漱口茶,才起身道:“我先出去見大哥、二哥,說好了再回內院,接你去見大嫂和二嫂。”

這是要釜底抽薪,跟謝東義和謝東鳴兩個人將大事都分派好了,再進內院跟女人談瑣事。

陸瑞蘭就算是謝家的當家人,也只是當內院的家,外院的事情她是管不了的。

謝東籬來到外院,先命人將謝東義和謝東鳴請到他的外書房坐下。

命小廝阿順上了茶,才道:“大哥、二哥,今天我找你們,是有件事要跟你們商議。”

“什麼事?是不是找人借腹生子的事?你別急,你大嫂二嫂正在給你物色人選呢。找了好久了,又要漂亮,又要知書識禮。還要身家清白,這種女子不容易找啊哈哈哈哈……”謝東義一見謝東籬,就把他們昨夜商議好的事都說了出來。

謝東籬的目光閃了閃,“哦?已經開始找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種事,男人插什麼手?都是女人安置好了,你只要上床給謝家留個種就行。”謝東鳴拍拍他的肩膀,“別急。別急,如果你急,我讓你二嫂去萬寧侯府給你找個庶出的姑娘怎麼樣?不過萬寧侯府就算是庶女。也是不能用完就扔的,找他們家的姑娘,你就得準備納妾了,五弟妹會同意嗎?”

“咦?連納妾都想好了?還是二嫂娘家的姑娘?那怎麼行呢?你們不考慮讓我休掉袖袖。然後陸家、寧家的姑娘各娶一個。不分大小?”謝東籬呵呵笑了一聲,語帶譏諷地說道。

謝東義和謝東鳴這下看出來謝東籬的語氣不對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打着哈哈道:“五弟,我們就是這麼一說,不是着急嗎?你看,你成親六七年了,五弟妹生不出來。我們也急啊,以後怎麼去九泉之下見姑姑姑父呢?”

謝東籬臉上的神情淡淡地。道:“我剛才已經吩咐人把我院子里大嫂和二嫂的人手都送回去。你們也知道我成親六七年,還要靠哥哥嫂嫂幫扶,實在是過意不去。”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那些人手你用了這麼多年了,還什麼還啊?接着用吧,沒事。”謝東義當然不肯讓謝東籬把那些丫鬟婆子送回來,那多丟人,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要分家呢……

“話不能這麼說。”謝東籬撣撣衣袍,吹了吹手中的茶水,“你們是為將之人,也知道軍中最忌諱令出多門。下命令的人多了,不僅下面的人無所適從,上面的人也容易互相推諉責任,我院子里以前都無所謂,隨便哪一家的丫鬟婆子都行,反正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內院,她們無論做什麼,都與我關,所以我從來沒有干預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也是成了家的人,內子從娘家帶了一堆的下人,我們自己也買了一些,這麼多人重重疊疊擠在我們那個小小的院子里,實在是擠不開,所以……”

謝東義和謝東鳴撓了撓頭,呵呵笑道:“五弟,你怎麼了?把軍中的規矩來比內院,是不是殺雞用牛刀啊?”

“不是殺雞用牛刀,我只是打個比方。”謝東籬淡然說道,“再則大嫂今兒對這件事不滿,已經有分家的打算,所以我從善如流,順了大嫂的心,如了二嫂的意,咱們兄弟好說話,就把家分了,大家依然是至親,年節來往走動,更加親熱,你們說呢?”

謝東義吃了一驚,“啊?分家?你大嫂說要分家?!不會吧!”

謝東鳴也嚷嚷道:“大嫂要分家?這件事我沒聽你二嫂說過啊!是不是聽錯了?”

“應該沒有,就是今天早上剛剛說的。”謝東籬抬起頭,“我是想分家這種事,到底還是男人說了算,不如我們先說好了,具體怎麼做,等回內院知會她們一聲,再讓嫂子們帶着袖袖操持,你們看呢?”

謝東義和謝東鳴兩個人十分不安,一起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轉着圈兒地琢磨,一邊問他:“五弟,你說實話,真的是你大嫂要分家?”

“嗯。不信你們去問吧。”謝東籬有些失望。

兩個大哥完全不能做主,看來事事仰仗兩個嫂子,他們是完全撒手不管。

分家這件事太大,謝東義和謝東鳴都不敢做主,忙命人去內院請陸瑞蘭和寧舒眉來談。

陸瑞蘭和寧舒眉知道謝東籬跟兩個大哥談分家的事,嚇得幾乎走了真魂,連首飾都沒有插,素着頭就帶着丫鬟婆子來到謝東籬的外書房。

“五弟,你到底是怎麼了?我不過是一句氣話,你就真的當真了?”陸瑞蘭人未到,聲音已經到了。

她推開外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手一直在哆嗦,雖然極力鎮定,還是看得出來難以遏制的怒氣。

寧舒眉跟在她後面進來的,在路上陸瑞蘭跟她說了早上的事,因此也跟着道:“五弟。大嫂不過是對五弟妹的丫鬟說句氣話,你不會連五弟妹的丫鬟都要護着吧?”

“二嫂,那丫鬟是我讓她過來的。她說的話,都是我親口囑咐的。如果你還當她的話就是丫鬟亂說話,我也沒辦法。”謝東籬攤了攤手,又叫阿順過來,“給大嫂、二嫂搬兩張椅子過來坐。”

阿順忙抬了兩張紅木太師椅過來,放在謝東義和謝東鳴的圈椅旁邊。

陸瑞蘭和寧舒眉坐了下來,目光在謝東籬的外書房裡掃了一眼。沒有看見盈袖,視線又落在外書房的雕花地罩上。

那邊可以藏人。

謝東籬一見她們的目光所及,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笑着起身,將雕花地罩的落地帘子撂開,道:“這裡沒人,袖袖還病着。這件事她說不上話。就我做主了。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跟我說就行了。分家的事,她一個女人家,管不了這麼多。”

謝東籬這樣說,好像是把盈袖排除在外,其實是大包大攬,將一切責難扛在自己身上。

眾所周知,分家是最得罪人的事。

再好的兄弟姐妹妯娌。都會因分家的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陸瑞蘭有些臉紅。訕訕地道:“五弟妹也是這家裡的一份子,分家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着她呢?五弟,你若是不看重她,為何不肯找人生孩子?若是看重她,為何分家的事不讓她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