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魅是澳城最大的夜總會,來這裡消費的多數還是賭場裡下來享受放鬆的,是那些富二代大老闆們的人間天堂。
一入夜,紅色的招牌夜色中分外醒目,靡靡華音令人醉生夢死、流連忘返。
“雨姐,這次給您的貨可還滿意?”男人長了一張傳統意義上的小白臉,可一雙眼裡滿是貪婪的算計,嘴臉令人噁心。
女人踩著高跟鞋,打量著昏迷在沙發上的女人,先是檢查頭髮,然後皮膚和指甲,隨後滿意的點頭。
“還不錯。”
男人嘿嘿笑了:“雨姐您滿意就好。”
“這女人的背景查清楚了嗎?別給我搞來什么麻煩。”
“雨姐放心,我早查清楚了,她爸媽在她小時候就離婚了,都不管她,而且我是把她騙來澳城的,就算失蹤了,也沒人查到您頭上去,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女人斜了他一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冷意嚇了男人一跳,但轉瞬看去又彷彿是錯覺。
“這女孩長的漂亮,身家又清淨,你何不好好對人家?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男人愣了愣,很快就笑了:“結婚有什么意思,女人也不過那么回事兒,這蘭魅漂亮的姐姐妹妹那么多,我可一點都不寂寞,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女人冷笑一聲,揮了揮手,侯在一旁的手下將一沓現金交到男人手上。
男人滿目喜色,一張一張的數過去。
汪雨厭惡的說道:“滾出去。”
男人趕忙揣著錢出去了。
沙發上的女人此時悠悠轉醒,意識到什么立即坐了起來,驚恐的抱住自己:“這是哪裡?胡西呢?”
年輕女子有一張極為清純的面容,驚懼之下我見猶憐。
汪雨踩著高跟鞋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女子的美貌,“他把你賣給我了。”
女子不可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一口咬定:“不可能。”
汪雨笑著搖搖頭:“可悲的女人啊,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相信男人,也怪不得會流落到這種地步。”
語氣充滿嘲諷。
女人從沙發上翻下來就要往外跑,被兩個保鏢抓住強硬的摁在沙發上,她拼命的掙扎著,呼喊著,像溺水的人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汪雨冷眼瞧著,眼中半點悲憫也無。
“相信男人的感情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把她帶下去洗乾淨了打扮好,等我的消息。”
“你們這是犯罪,我要告你們嗚嗚……。”她的嘴被保鏢用膠帶封上了,憤怒被吞了回去,只有一雙通紅的眼睛憤恨的瞪向汪雨。
汪雨微笑勾唇,美如蛇蠍。
“女人啊,最可悲的地方就是渾然不知自己恨錯了人。”
人被帶走了,包廂裡安靜下來,女人手指顫抖著從包裡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叼在嘴裡,然後又手忙腳亂的去找火機。
“汪總,不好了,小張總那邊又鬧起來了。”
汪雨暴躁的吼道:“這點小事情還要我去擺平嗎?我養你們幹什么吃的?”
經理為難的說道:“小張總我們惹不起啊……。”
女人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下情緒,誰讓他是林城主的小舅子呢,她忍。
那支菸重新放回煙盒裡,女人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的出門了。
胡西走路的時候忙著低頭數錢,猝不及防下撞到了人。
他剛要開罵是那個孫子走路不長眼睛,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美到雌雄莫辨的臉,那些髒話瞬間就吞回了肚子裡。
“抱歉啊,你沒受傷吧?”
那是一個金髮藍眸的美少年,容貌驚豔,氣質高貴,他那雙火眼金睛全身快速一掃,好傢伙,一身奢牌高級定製,有錢人啊。
出入蘭魅的不乏富二代大老闆,哪個不是一身奢牌,但這少年卻不同,那種高貴是與生俱來的,侵潤於骨血之中。
少年微笑勾唇,一雙藍色冰眸魅惑眾生。
“我第一次來,還不太熟悉呢。”
普通話說的並不熟練,還夾雜著口音。
是一個外籍人呢。
胡西目光落在少年左手的腕錶上,乖乖,那可是頂奢品牌的獨家定製,千萬級起步。
超級富二代。
他只覺得眼前這少年不僅頭髮是金色的,他渾身都閃爍著金色,金錢的金。
胡西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第一次來啊,那不怕,我本地萬事通,不如我給你當嚮導吧,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就比如說這蘭魅吧,外人只知道四大頭牌,那俗了,不知道被多少人玩過了,我跟你說。”
胡西神秘兮兮的湊過去,“最好玩的還得是花苞,一個個鮮嫩的嘞,保準你樂不思蜀,我這有花苞夜的直通券,在外邊多少人搶都搶不到的。”少年眸光微閃,露出一副感興趣的表情:“聽你說的好有意思,我也想去見識一番。”
胡西立刻說道:“我帶你去,少爺如何稱呼?”
少年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我叫阿莫斯梅菲。”
阿莫斯梅菲?這名字有點耳熟,但胡西也沒想太多,就帶著少年往裡邊去了。
少年一邊走一邊好奇的觀察著蘭魅,就好似一個初次踏足這種地方的少年對一切保持著好奇的觀察。
“我在奧瑞聽人說蘭魅的老闆是一個很厲害的女子。”
胡西心道果然是個來長見識的富家子弟,估計是來賭博的,蘭魅名氣大,順道來逛逛。
“你說的是汪總,她確實是很厲害的女人,不然這么大的產業可撐不起來。”
“她還是奧瑞的董事。”
胡西小聲說道:“當初給老金總當小三才撬來的股份,氣死了原配,跟小金總鬥了這么多年,這女人心狠手辣。”
說著一臉後怕的縮了縮脖子。
在澳城,惹誰都別惹汪雨,貝爺手段倒還光明些,這女人比毒蛇蠍子還陰,有道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汪雨這毒婦是專門可著女人禍害,都成為了她上位的踏腳石。
要不是這女人大方,錢給的痛快,他也不想幫著做下傷天害理的事。
“是嗎?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少年唇角微勾,藍眸波光流轉,讓人想起月光下的海面,胡西怔怔出神。
正在上升的電梯忽然在五樓停下,一個衣衫不整鋪頭散發的女人慌不擇路的衝了進來。
胡西眸光一冷,抓住那個女人的手臂就將她推了出去,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胡西朝對面走道快步奔過來的黑衣保鏢吼道:“你們是幹什么吃的?還能讓人給溜了。”
女人聽到男人的聲音,震驚的抬頭,不可置信的大喊:“胡西……。”
胡西快速的去摁電梯的關門鍵,一眼都不敢看跌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反應過來爬起來就往電梯裡衝,歇斯底里的吼道:“胡西,你這個混蛋,你騙了我,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眼看著電梯門就要在眼前合上,胡西鬆了一口氣,他可懶得應付這女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停在兩扇門中間,電梯門重新向兩邊分開。
胡西皺眉看向身邊的少年。
“我勸你別多管閒事。”
少年走出電梯,彎腰扶起女人。
謝佳佳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美容顏,不可置信道:“梅菲少爺?”
少年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謝佳佳的身上,嗓音溫柔:“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裡?”
兩個保鏢趕到,警惕的看向陌生的金髮少年,又以眼神詢問胡西怎么回事。
溫暖席捲而來,伴隨著少年關切的眼神溫柔的語氣,謝佳佳鼻子驟然間就酸了,眼淚撲簌簌往下流,無比的委屈。
她深陷囹圄,眼前的梅菲少爺是她唯一認識的人,雖然她在對方眼中跟路人也沒什么區別,但他確實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她絕對不能放手。
她“撲通”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梅菲少爺,求求您救救我,我被這個男人給騙到了這裡,他用迷藥灌暈我,把我賣給了這裡的老闆,她要我今晚就接客,我抵死不從,找機會逃了出來,梅菲少爺,求求您救救我吧,不然我只能去死了。”
少年皺了皺眉,扭頭看了一眼胡西。
少年的藍眸冰冷無情,似氤氳著殺機,胡西有一瞬的緊張,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冷笑道:“梅菲少爺,你別聽這女人胡說八道,哪個好女人主動來這裡,她這是勾引男人的手段罷了,您可千萬別上當。”
“梅菲少爺,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少年攙扶起謝佳佳:“起來說話。”
謝佳佳起身,順從的依偎在少年身邊,現在只有梅菲少爺才能給她安全感。
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梅菲少爺啊,只要他想,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這裡的老闆恐怕也要給面子。
想到這裡,謝佳佳心裡安定了幾分,但仍然遏制不住身體的顫抖,畢竟剛剛的經歷實在太過兇險,現在想想還後怕。
“這裡的老闆強買人口,並強迫你接客,此話當真?”少年輕聲問道。
謝佳佳點頭如搗蒜,指著胡西說道:“就是他把我賣給了那個女老闆。”
眼神中滿是恨意。
少年看向那兩個警惕的盯著他的黑衣保鏢:“帶我去見你們老闆。”
黑衣保鏢冷笑道:“憑你也配?人留下,你可以走,否則別怪我們不留情面。”
胡西提醒道:“梅菲少爺,你第一次來,我勸你別做傻事,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價的,在澳城,汪總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少年笑的桀驁又張狂:“我偏要英雄救美,又怎樣?”
謝佳佳痴痴的望著少年的側顏,真的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