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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金旺財,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臨來時,師尊畫扇淳淳教導說,木府突然弄這麼大的動靜,魔門那邊可能會有所猜,所以,無論如何,師姐那裡,除了熟人,其他人一定要看好再看好。

金旺財緊捏韁繩,哪怕師尊不說,他也不敢不看好。

師兄和師姐,哪一個,都是親的。

邊境大戰那日,他跟着師尊剛傳送到最近的一個坊市,元嬰隕落,化神自爆導致的天地靈氣紊亂,把所有往那裡趕的人,都差點嚇死了。

師尊和那十數個化神前輩一樣,什麼都沒顧地丟下所有,狂飈而去,可憐他一個結丹修士,跟着哭兮兮的大部隊一起,也差不多要難過死了。

師兄一直很有師兄的樣,在師公和師尊不耐煩的時,細心教導!

師姐更是把他從塵埃里撿起,哪怕這些年,彼此一直沒時間好好說話,可她從上官師姐那轉送過來的定神丹,一直助着他。

“駕!”

跨下的白馬,是師尊連夜去凡世皇城,特意給他弄來的,不僅耐力驚人,奔跑時,哪怕載着他這個大塊頭,也如行雲流水般好看。

瞄瞄別人的馬,再瞅瞅他自己的,金旺財心裡有美亦有無限複雜。

他的師尊和師姐是女的,什麼時候都講究一個好看!

當初,名字被她們嫌棄,個子被她們嫌棄,也不知道,再在師姐面前暴露力氣時,她會不會再嫌棄自己是個莽漢子。

金旺財即有期待,又有好些忐忑。

“找到馬的腳印了。”

一個當斥侯的抱福宗弟子,騎馬奔來時,恭敬抱拳,“魏師兄,金道友,我們是不是要按馬蹄印走?”

“按馬蹄印。”

抱福宗領隊魏昊,早得老祖宗的明示,進到木府,在保證自家安全的時候,盡量聽天地門修士的。

說白了,他們跑到這早就成為禁地的木府,完全就是為了人家。

魔星盧悅的性命,不容有失,否則抱福宗不僅自家要愧疚萬分,有可能還會被各方詰難。

“多謝!”

金旺財拱手,“家師兄他們早進幾日,木府的古怪,可能已有所查,我們匯合一處最為安全。”

這個……確實!

“帶路!”

魏昊一抖韁繩,緊追在報信弟子後。

大隊人馬過境,那隆隆的馬蹄聲,響在寂靜的木府里,憑添一股肅殺之氣。

木府已經吞了抱福宗無數低階弟子,所有被選進來的修士,都在心裡,做好一切打算。

他們身為一方地主,天生有守土之則,以前沒大規模行動則罷,現在既然大家一齊進來了,自然要把所有魑魅魍魎,全都弄清楚。

能殺,殺!能宰,宰!

……

以為天晴,可以趕路的幾個人,又因為今日的變故,而留在原地。

黑色的,像水晶,又不是水晶的東西,讓安巧兒三個抓瞎,他們已經研究了大半天,卻是怎麼也不知其出處。

失了神識,失了靈力,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那個像風一般,還能搶人生機的東西,若是不研究清楚,此行,他們心中沒底。

“……臭風、能發出人聲、還能擄人、吃所有能喘氣的……”安巧兒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裡的地點太不對,若是在外面,他們有靈力時,不管什麼東西,哪怕再強大,他們都能手到擒來,可是現在……現在是秋季還好,到了冬季,若是寒風肆虐,他們四個人,根本不能走出帳篷。

“不管什麼東西,我覺得吧,你們兩個都要習一些武了。”

盧悅抱着自己的傷腿,很是正經道:“那個傢伙,可以變幻身體,而這塊黑東西,可能是長在腦子那裡的,對它至關重要,所以,當時我敲到的時候,他一下子拔高了自己,若不是我的雙拐厲害,若不是我還會點功夫,那可就慘了。”

真被人家擄走,憑自己受傷的身體,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萬一人家再來,裹了你們哪個,到時你們想像我那樣,敲人家的這個東西,都敲不到,得多虧啊!”

伊澤:“……”

安巧兒:“……”

“噢!對了,飛淵,你也要學。”盧悅瞄向一旁偷笑的師弟,把他也拉着,“你現在不能飛,也就力氣大點,可是力氣再大,也蹦不起來吧!”

飛淵:“……”

他一個堂堂的鯤鵬神獸,去學凡人的輕身術?

讓別的妖知道,他們會笑掉大牙的。

他的面上糾結起來。

“噗!”

安巧兒本來還在懵她自己的,現在看到飛淵的樣子,一下子心理平衡了,“是噢,飛淵,你現在跟我們一樣,是個凡人,也就是力氣大點,可若我和伊澤連手……”

“連手,你們也打不過我。”飛淵氣哼哼,“阿悅,我們四個,只有你一個習過武,可你現在的樣子,能教我們嗎?”

讓師姐過當人師父的癮,倒是沒什麼,只是他真的懷疑,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頂不住。

除了腿傷之外,那團邪風,可能也偷了她的某些生機,雖然現在師姐極力裝作有精神的樣子,可眼底深處的疲憊,他還是看在眼裡。

“幾句口決而已。”

盧悅喝口參茶,“我們的身體,都是經過靈氣淬鍊的,本身哪怕什麼武都沒習過,也可以說都達到凡人的先天之境了。”

這樣的身體習武,本就是事半功倍的事。

“我當初學的,其實也就是個基礎,對你們來說,很容易的。”

“行!那你教吧!”

穿行木府,不是一年就可以過的。現在又出來那個在他們想象之外,能擄人的臭風,他們確實需要一些自保手段。

安巧兒幾個非常明白,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激濁揚清,明真削偽,只在靈源方寸地……”

後面還要說的話,被地面遠遠傳來的震動嚇住。

伊澤和飛淵不由分說衝出去。

“不管什麼事,你還是別動,養力氣要緊!”安巧兒雖然也急切外面的事,卻明白,最糟的不過是地動,如果真有地動,也只能說他們命中有此一劫。

這樣的劫,需要運氣的同時,也需要力氣。盧悅這個樣子,他們三不可能撇開她,所以,還是能養一會是一會。

桌上的參茶,她給盧悅滿上的時候,也給自己灌了一杯。

“外面來人了。”

飛淵在一棵高樹上大叫,“看衣服,像是抱福宗的,都騎着馬呢。方向……方向是我們這裡。”

他們這裡?

安巧兒迅速眨眨眼,然後看着盧悅。

“不是說……不是說我在這裡的事,不能……”

“那如果木府很古怪的事,被畫扇前輩知道了呢?”安巧兒笑笑,“玄霜前輩與抱福宗的張老祖,相交莫逆。你在這裡,伊澤在這裡,他怎麼也沒辦法干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