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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藏界元晨宗。

“谷令釗拜見洛道友!”

打聽到洛夕兒的某些習慣,谷令釗在坊市東門整整晃了五天,見到的第一時間,就忙忙拜見。

洛夕兒撫額!

她好頭疼啊!

不就是收留谷令則嗎?已經被靈墟宗的一些人問候了無數遍的她,這段時間,覺得自己可能收留了一個大麻煩。

“什麼風把穀道友吹來的?”

她邊走邊問。

“西風吧!”谷令釗知道自己不受人家歡迎,可是不來,好像也不可能,嘆了一口氣,跟上她的腳步。

“咳!”

洛夕兒臉上抽抽,她第一次接觸谷令釗,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一個人,“那好吧,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家的事,我從來不打算介入,谷令則呆在我的洞府不願回去,你說做為朋友,我能把她趕出去嗎?”

谷令釗搖頭。

他其實很高興,谷令則那樣清冷的人,能有一個這樣熱心的朋友。

“既然你明知道,我不能趕她出去,那請問,你們這樣,老是來打擾我,算是怎麼回事?”

洛夕兒站住的時候,周身已經自起了一份結界,她和谷令釗的身影,在大街上,都模糊了起來,所有路過的行人,不由自主在避着行走。

谷令釗躬身行了一禮,“給道友帶來的不便,令釗亦深感不安,只是……只花散前輩那裡,我亦是實在沒辦法,才走這一遭的。”

洛夕兒撫額!

她算是敗給這家人了。

“敢問穀道友,你才是谷氏宗家現任的族長吧?”

她的言辭可是嚴厲得很,“花散是你什麼人?你要聽她的話?谷家的前車之鑒,你若是還不能吸取教訓,那我勸你,早點上吊或是抹脖子,還能得個全屍。”

谷令釗:“……”

他雖然知道,這人跟七姐八姐相交,從來不落下風,嘴皮子利害得很,可真沒想到,她能如此毒蛇。

“覺得不可接受?”

洛夕兒打量他。

谷令則因為盧悅與谷家的惡劣關係,也因為她娘死在谷家人手上,後來一直避着谷家。

可是盧悅回來一趟,被一群人算計着,反而放下了以前的仇怨,不僅費下莫大人情,請人助谷天樂解了玄陽絕脈,還大把丹藥光核助着這個曾經傷了她的人。

雖然他和她們姐妹是同父,可洛夕兒從不覺得,盧悅在那麼恨谷正蕃後,能對他生的孩兒,有多少血脈之情。

“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誰助得你。”

洛夕兒冷笑,“是盧悅,是她助你們父子,是她助就要飄散的谷家重新站穩了腳跟,更是因為她的出手,谷家這些年,才會被各方若有若無的照應。

花散是什麼人,你清楚,我清楚,谷令則更清楚。她自己的師父,她都懶得理了,你在裡面充什麼大頭蒜?”

谷令釗額上冒汗。

“她的腦子有問題,沒什麼,反正她是孤家寡人一個,可你……哼哼,谷家可有好幾百口子呢。”

再把盧悅惹翻了,谷家絕對會萬劫不復。

洛夕兒知道那姐倆,正正常常的勾通,都能偏了,萬一又因為谷家的事,而彼此生惡,她夾在中間,會難死的。

為了不讓自己以後頭疼,她只恨不能把話揉碎了,碾碎了,跟這個說清楚。

“花散幾次害盧悅,當初谷春風當家的時候,幾次決策失誤,你別告訴我,背後沒有花散的影子。

看在你也算令則親人份上,我就提點你一句,若是你不知道,而谷家的那些老人們,也都間歇性的失憶,你就去求教求教別人。

既然知道人家把你當槍使,還敢過來找我,想來個兩不得罪,谷令釗,我真不知道,說你是傻呢,還是說你聰明。你的這招,對付谷令則行,可你想過盧悅嗎?她的眼裡是能揉沙子的嗎?

還是……你以為你有幾個腦袋?”

谷令釗面上灰敗,他沒幾個腦袋,可是不來……

“道友說的,令釗又如何不知道。”他深嘆一口氣,“只是令釗此來,除了花散前輩的囑託外,還有些私事,想求見在下的七姐。還請道友能幫我美言幾句,讓我到她面前,說上幾句話。”

洛夕兒:“……”

這個口口聲聲喊谷令則七姐的男人,分明是個滄桑老大叔好不好?

雖然她還是不認同他為了花散,來讓她頭疼,讓谷令則頭疼,可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其實也是個比較通透的,也許當初正是這一點,讓盧悅對他釋懷了。

“我會把你的話帶到,至於她要不要見你,就是你們之間的事。”

“多謝!”

谷令釗深深一禮。

“謝就不必了,我只希望某天,你不會因為今天的決定而後悔,更希望,你們谷家的事,不要再把她們姐妹拖下水了。”

抬腳間,洛夕兒在坊市用了縮地成寸,直接拋下谷令釗還彎着腰,顯在世人眼前。

谷令則沒想到,她的好師尊,居然又一次用谷家朝她施壓,甚至還說動了谷令釗。

揉額的時候,她感覺那裡疼得越來越狠了。

“喂!你到底是見,還是不見啊?”

洛夕兒看不得她這優柔寡斷的樣子,“我勸你還是見見吧,要不然花散前輩再這樣鬧下去,你們將來,越是不能善了。”

“我最近頭很痛!”

谷令則真不知道拿自己那位師尊怎麼辦才好了,她可以把她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送給師尊,卻絕不可能,把盧悅給她的東西,去孝敬她。

“也知道,谷令釗為什麼找我,無非是谷天樂在我這裡,被打入了冷宮,要借他父親,向我打聽盧悅的事。”

當初若不是太相信所謂的侄兒,她也不會毫無防備地被自己的師尊關起來。

谷天樂事事想跟他師尊池溧陽學習,原本無可厚非,可是他一邊處處以宗門大義,要求別人,自律自己,卻又想沾盡盧悅的光,這點太讓她噁心了。

“我建議,你去把話跟谷令釗說開吧。”

洛夕兒也頭疼,“盧悅那邊的利太大,她現在不跟你彆扭了,花散師叔和谷家接觸不到她,當然要從你這裡迂迴。”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從來都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這一點,無論是誰,都無法更改。

哪怕在盧悅那裡,他們撈不到好處,也一定要把他們所謂的苦心,在這個同樣是天才的谷令則面前,剖開曬好。

“池溧陽跟我們一起去靈界,那樣打着他徒弟的名號,借盧悅的光,感謝那些人的時候,你就應當有心理準備才是。”

谷令則嘆口氣。

她有心理準備。

可是還是頭疼啊!

池溧陽從小到大,一直在她面前,佔著宗門大義,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好吧,那是師兄,當年的谷家,當年的爹,當年的盧悅,也確實都有很多錯,她忍,反正只要自己不出錯,他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