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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令則沒想到,大白天的,妹妹居然在睡覺。

那她昨夜幹什麼去了?

谷令則努力想昨夜勾通時,妹妹是個什麼狀態……

“怎麼啦?盧悅還沒主動找你?”

畫扇看面前女孩一幅苦惱非常的樣子,忍不住問出口。

“昨夜……她應該很緊張。”谷令則半天來的一句話,讓畫扇蹙眉,“今早好像事情了了,她……她在那邊算是凡軀,自然需要休息。”

畫扇不由無語,睡覺是重要,可是勾通這邊,目前不是更重要嗎?

好容易在勾通上有點起色了,徒弟這樣突然放下這邊,實在讓她懷疑徒弟的耐心,在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她是不是對借靈力之事,已經不怎麼報希望了。

或者只是把這邊的勾通,當做可有可無的備胎了。

“……你可知道,她因為何事,而一夜緊張?”

“晚輩不知!”

谷令則低頭,她們姐妹一直聚少離多,妹妹又受修為限制……

能知道,才有鬼了。

畫扇嘆了一口氣,“白日休息,夜間行動,看來,木府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盧悅受傷了都這般勞力,伊澤和金旺財現在的樣子,她不用猜,也知道有多慘了。

唉!

可憐她滿身是勁,確一點忙都幫不上。

……

讓畫扇不知道的是,被認為很慘的兩個人,此時也如盧悅一般,正快樂地夢周公。

哪怕金旺財這個把照天鏡丟了的人,除了最開始,被伊澤敲了兩下外,都不曾受到什麼詰難。

連盧悅都認為,師弟在出帳篷的第一時間,就喊魏昊,而那人老謀深算,從人群中出來,第一時間把嫌疑去了,有心算無心下,任誰也無法懷疑假魏昊的不對。

照天鏡既然在最開始就被人家盯上,那無論在誰手,都免不了失落的命運。

反而因為金旺財的大意,沒讓他們這邊,再遭受重大的人員傷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抱福宗眾修,哪怕被照天鏡壓得喘不過氣來,也沒有一點怨言。

魏昊無聲無息地損落,還有雪人傀儡的事,很多人都憷在了心裡……

雪撬在前進,盧悅怎麼也沒想到,照天鏡沒在她們這裡引發血案,反而在外面,在魔門中引發了一場,追蹤與奔逃的狙殺。

她再醒來時,太陽已經西斜,特意跑到外面晃一圈,努力感應有沒有被人盯住的感覺,可惜呆了好一會後,還是一無所覺,不得不認為,在這裡,她的六感,也被木府屏蔽了。

因此,等盧悅回到黑暗中勾通谷令則時,聽她說,木府的天道可能在阻止她借靈力,倒是一點也沒激動了。

“……盧悅,我說的,你都聽見了嗎?”谷令則對着妹妹,有說不出的耐心,“畫扇前輩說,那薄薄的一層,也許很難打破,可是一旦打破,就是你的機會,我們一起努力,不要放棄可好?”

黑暗中,盧悅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倒是想放棄,可是敢放棄嗎?

大人再來的時候,她和魔靈幻兒,定然並例為,他第一個要殺的對像。

幻兒逃了,於他可能是滅頂之災,想要挽回魔域那邊的信任,不知要費多少手腳。而她逃了,於他們域外饞風整個族群,可能都是一場大災難。

他不可能放她們走。

木府這些年,雖然有些變化,可是再變,人家也在這裡,呆過千多年。

盧悅下意識地已經明白,她可能被魔靈幻兒的恐懼傳染了,對那個耍了所有世人的域外饞風大人,也從心底里發憷!

好在,兩處的努力都算有點成效,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只要有一點希望,她都不可能放棄!

黑色像沙礫一樣的結界,再次在谷令則周身出現,這一次,畫扇發現,徒弟的動作快多了。

盧悅努力讓自己全身心地投入這個黑色的沙世界,祈求它的黑色退卻,藍色成主導。

……

一路追擊的大人,只要一想到,因為前面的那堆蠢財,又浪費了一天時光,就忍不住的殺意盈胸。

“冥厄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大人一個加力,如風一般,飈到賈老大等人的中間,語氣中滿是不屑,“有膽子偷,沒膽子殺人嗎?”

若是這群人,能在偷照天鏡時,趁他睡着時群策群力,朝他動動手,他反而要高看他們一眼。

可是這群蠢才,拎到哪,都上不得檯面。

對他們用幻力,簡直就是浪費。

說話間,他幾乎一拳一個,“嘭!嘭嘭……”

不過十數息,等他飈到最前方時,死在他手裡的,已經不下十個人了。

賈老大滿頭滿臉的汗,他實在沒想到,這人居然追得這般快,修為……這般高。

“你……,仇道友,何必呢,兄弟們不過是混口飯吃,我們沒趁你之危,你……”

說話間,他已經看到,倒下的十二人中,當場隕落的,就有十個人,場面話再也說不出來,咆哮大怒道:“我們同領任務而來,你居然朝我們下死手?”

大人的眼白全為黑色所替,“膽敢背叛我的,都是這個下場。”

“殺!兄弟們一起上。”

眼見他要再次衝來,賈老大哪裡敢給機會,招呼一聲,當先衝上。

他的刀,第一個瞄的,只在大人的左手上,那裡用布條捆着手和撐桿。

“當……!”

火花四濺間,他的上品靈器大刀,當場豁了一個大口子。

“你……”

“去死吧!”

大人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個黑虎掏心,直接抓了來。

這一下,誰不知道這人不對了?

他們雖然是煉體修士,可是煉體煉得再厲害,也無法把自己的身體,弄得比上品靈器還硬實。

旁邊要幫忙的修士,當場變招,他們出劍的方位,分別在大人的雪撬上。

“叮!鏘鏘!”

大人再一次大意,他腳下的雪撬不知被誰用了暗勁,全全震碎。而賈老大在危機關頭,硬生生倒下,愣是從他胯下滑出。

大人到底沒明白,這是一群什麼人。

邊境大戰後,能被冥厄派進來刺殺盧悅的,哪一個沒有刀口舔血的生涯?

之所以在發現他不對,沒有殺人,只偷走照天鏡,不是他們有多心善,而是因為他們的最主要目標,只在盧悅身上。

他和他們在木府的利益是一致的。

賈老大甚至想過,在刺殺不利的時候,再回去跟他套交情,請他用用那種特殊方法,配合著刺殺。

可是怎能想到,這人……這般的不對。

甚至可能根本不是人。

一想到,他們跟這個不是人的傢伙,一起行動了那麼久,賈老大後怕的同時,也激起一股子凶性,從他胯下鑽出的時候,手上已經捏了一個大雪團,甩手間,雪團分成無數,每一個都是直衝已死已傷同伴的雪撬去。

“走!”

片刻間,他已經衝出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