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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沒想到,消停了幾天的牢房,還會再有人來,她抱膝靠坐在牆角,一動也不動,就當沒看到。pbtxt

方成緒也不在意,放下食盒,直接襲地坐到牢門前,“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夏瑜閉上眼睛。

“須磨師叔回來了。”

啊?

夏瑜到底吃驚這個消息,把眼睛啟開一條縫。

“他化神歸來,還把……把鳳瑾帶回來了。”

鳳瑾?

伊水師叔嗎?

夏瑜抿住嘴巴,心裡即高興,又酸楚!

逍遙門一直弱,好容易出一個化神修士,結果大半是人家的了,她可以想見師伯師叔們的無奈!

“……盧悅也回來了。”

方成緒語氣中有說不出的唏噓,“夏瑜,你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嗎?”

夏瑜看着他,她已經從師兄的話里,聽到了某些不對。

“她丟了一段記憶,身受重傷,除了剛回來時,強打精神,一直到現在……都處於暈睡中。”

“咯吱……”

骨節的脆響,在幽暗的牢中,顯得那樣響。

夏瑜攥緊了拳頭,若不是隔着牢門,她就打出去了,“你在騙人,這時候,還會有誰敢傷她?”

域外饞風一天沒滅盡,哪怕魔域那些個魔王,都得對盧悅老老實實的,所以,她非常恨方師兄口無遮攔,這般詛咒自家人。

“我就知道你不信!”方成緒扯了一個似笑似悲的表情,“若不是親眼看到,我也不信!她是坐在早前秦天特意打造的法椅回來的,膝蓋以下,血肉模糊。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傷,還是當年在桃花塢的心脈之傷。”

夏瑜呆了片刻,桃花塢,師妹突然出現的心脈之傷,好像是有些古怪……

她捱到牢門前坐下,沉道問道:“她的腿……誰幹的?”

哪怕現在打不過,總要記住。

“不知道!”

若不是牢門上的禁制,打人有反彈的話,夏瑜一定因為這三個字,揮拳砸他一腦門了。

“域外饞風背後,據說有個最厲害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瑜不記得方師兄是什麼時候走的,只知道,她不能再頹廢下去,關閉了傳送陣的歸藏界,可以得一時安寧,卻不能得一世安寧,哪怕牢里,被禁了靈力,她不能修鍊,可煉體還是可行的。

那種看着身邊親近之人身隕,而無有一辦法,甚至連報仇的想法,都一壓再壓的痛苦,她再不要嘗。

……

丹獅峰,盧悅是被腿上的麻癢,給弄醒的。

坐起時,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才掀開蓋着的被子,卻發現,原本包紮得密密的繃帶,一點也不見,雙腿和雙腳被包裹在一個透明小結界里,面里的淡紅色的液體,好像在無體止地,修復所有傷處。

原本的血肉模糊,現在卻已經能看到大體正常的膚色了。

這……

盧悅好生欣喜!

“……醒了?不要亂動噢!”蘇淡水進來,幫她把腿部蓋好,“修復傷處,會有些麻癢,這個應該在可以忍的範圍里。”

“嗯!多謝師姐,師姐最好了。pbtxt”

蘇淡水無語,“你也就落一張嘴巴了。”

“師姐,我絕對是真心的。”

一覺睡醒,身上的傷,居然好了個七七八八,這實在是大驚喜!

盧悅很認真地對蘇淡水說,“不用隱忍那時時的抽痛跳痛,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我還以為……你一直是鐵人呢。”

是人,就是由血肉組成,盧悅怎麼可能不痛?

只是,痛又如何?

叫出來,就有人幫她忍嗎?

反而忍着忍着,一直不叫痛,一直告訴自己,那不算痛,就一直都在可忍的範圍內。

盧悅從上輩子開始,就忍成了習慣,但她現在,不想再忍,“那師姐覺得我真是鐵人嗎?”

蘇淡水:“……”

這十來天,她陪在這裡最多,親眼看着師妹被麻翻了,每次換藥的時候,在無意識下,也要握緊的拳頭。

“……既然不是鐵人,就老實聽話,躺好別亂動,我幫你扎幾針。”

看到她拿出顫顫巍巍的銀針時,盧悅倒吸一口涼氣,忙往後縮縮,“師姐師姐,我的腿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嗎?”

“你以為是腿呢?”蘇淡水真不知道拿傻師妹怎麼辦才好,“心脈傷——莫不是還想讓它跟你一輩子呀?”

盧悅:“……”

可是那個完全是由分身波及過去的呀,要怎麼治?

“閉上眼睛,不看就不怕了。”

盧悅才將將閉眼,就被施了定身術,蘇淡水早就熟門熟路,解開衣領,在隔天施針的地方,再次下針。

桃花塢一次、木府一次……

每一次,都差點要了師妹的命,若是由着發展,誰能知道,她會不會有第三次?以後還會不會好運地碰到,願意拚命相救的朋友?

這一點,任何人都賭不起,也不能賭!

裂影術,蘇淡水也習了,她跟着師父梅枝研究了三天,才覺得,盧悅的心脈之傷,其實一直存在於本身之中,因為分身也是她自己。

平時看不出來的傷,只因為在心脈中,所以情緒大起大落時,都會引發。

她和師父,這些天沒做別的了,就一直在查盧悅的心脈,到底還有哪些阻礙,哪怕一丁半點,她們也沒敢忽略。

好在老天開眼,她們終於有些發現,不過這份發現,要通過長時間的施針,才能慢慢看到點成效。

蘇淡水的銀針,慢慢捻了下去……

雖然被定住身形,可是盧悅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隨着蘇師姐的下針,而變緩了好些。

那個隱隱的小裂縫,再次出現的時候,一枚淡藍色的丸藥,被按入口中,緊接着,化成的***全都被再扎的銀針吸過去……

盧悅感覺好像有螞蟻咬在那裡,只瞬間,就疼得額上冒汗。

蘇淡水也不輕鬆,她的額上早就開始滴汗了,畢竟心脈不像其他地方,任何一點錯失,就是追悔莫及的事!

時間在兩人的煎熬中過,螞蟻咬的感覺,慢慢消去時,蘇淡水迅速一把起針。

“呼……”

吁出一口氣時,她給自己打了個凈塵術,也給盧悅打了一個,“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你現在可以動了。”

定身術解下的時候,盧悅掩上衣服,“師姐,真的能治嗎?”

“你說呢?”蘇淡水白了她一眼,“盧悅,這傷……是你自己養出來的,你知道嗎?”

盧悅:“……”

“明明吃過虧,怎麼就沒記性?情緒的大起大落,於正常人來說,心臟弱點的,都受不住,更何況……”

說到這裡,蘇淡水在心裡嘆口氣,“你想好好活着的,對吧?那麼從現在起,每隔兩天,這樣的針,我們就要扎一次。”

只要能治好,扎針就扎針。

盧悅其實也怕了這傷,“都聽師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