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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雨通宵又徹明,百憂如草雨中生!

縱是知道憑盧悅的性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但有一口氣在,她都能活得好好的,吳露露也沒辦法安心。

她深深覺得那丫頭,就是個坐牢的命。

她的頭疼得很,早知道那丫頭在外面闖着闖着,就會被人關起來,還不如她早早把她關住,反而不用這樣日夜焦心了。

一枚枚玉簡,被她擺得周身都是,看完這個看那個,吳露露努力地想轍,希望能再弄點靈感,幫她把陣法禁制再完善一點,最起碼在大人發現上當的時候,能多攔一會,讓他們這邊的人,從容做好截殺準備。

吳露露沉浸在陣法的海洋里,很快就把自己的頭疼給忘了。

慕天顏搖搖頭,幫她盯水晶球。

他知道自家夫人憋着一口氣,不幫着盧悅,把那個大人修理一頓,那口氣絕對絕對出不了,以後一定會常跟她自己較勁。

唉!

他偷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他們一家三口,好像都欠了那丫頭的。

師尊進階化神的光核,是她早早從墮魔海里送出。

一線天的救命之恩,甚至連他的神樹降龍,都可以算是人家讓的。

還有露露……

人屠子的陣道玉簡,臭丫頭可全給她搬來了。

還說什麼,從人屠子紀長明師父那裡算,露露現在也算她的二師姐,凡事一定要罩着她。

慕天顏再嘆一口氣,他也想罩着她呢,可惜……有些事,他們真的有心無力。

水晶球中,莫姬山的風景挺好,可大人的形態不正常,在不主動露出行藏,不碰觸裡面的禁制,他們根本找不着他。

……

古巫獵場!

盧悅對遠古萬族感起了興趣,正好烈日炎炎,她也實在不樂意過那種,一睜眼,就感覺連空氣都要燃燒起來的日子。

她在一個個的山包中尋找地洞,尋找曾經的萬族影子。

一個、兩個、三個……

一連十幾個山包,盧悅發現,幾乎每個山包下面,都有大小不一的地洞,只是它們曾經的主人,早就塵歸塵,土歸土。

除了偶爾能看靈氣早失的法寶碎片,什麼都不存在了。

“轟隆!”

“嘩啦啦……”

山包年久失修,外面的夏雷一打,居然塌了好大一塊。

盧悅忙忙出去,多日的燥熱,難得今日下雨,只看着心情都會好些的。

“轟隆隆!”

又是一聲巨雷打下,連下雨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樣,天空好像漏了一般,噼里啪啦的大雨漂泊而下。

地面很快就積起了水。

盧悅把法椅變大,高興地在裡面聽雨煮茶!

“轟隆隆……!”

天空也好像要塌了般,黑雲壓得極低極低!

盧悅一壺茶還沒飲盡,突然發現在一個不在認知里的奇怪現像。

人都說水往低處流,可是這裡的水卻好像逆流而上,專往高的地方漫……

為了證明她沒看錯,盧悅特地脫了靴子,從法椅上下來,赤着腳感受水往高流的奇特。

很快她便發現,這些水,好像都在順着一定線路,往遠處最大的山包去。

這可奇怪了。

盧悅微微浮起身體,在半空之中,看到所有低洼處的雨水,俱是那般的時候,不由得對那個最大的山包,起了無限的好奇之心。

坐回法椅,她很快就到了那座山包,只是神識一探再探,都沒看到可能的進口,水流上來,好像全被土層吸了一般。

這可真奇怪了,盧悅眼睛微亮,典籍上說,遠古萬族,越是不知名的小族,越有奇怪的天賦,這種情況,她不能不懷疑,這山包里埋着某個禁忌之族的先輩。

找不着入口,可能是裡面塌了,想要一探究竟,只怕要挖人家的墳。

盧悅把人屠子師父留給有緣人的玉簡拿出來再檢查,發現她家師父,都是懶散性子,對這裡的介紹籠統的很,只專註說因為兩個太陽兩個月亮,產生的極熱和極塞天氣,以及因為它們,一天當兩天修鍊的事。

其他的……根本屁都沒有。

收回玉簡後,盧悅對這個山包有些愁眉,她是挖墳還是不挖墳呢?

挖……代表了不敬!

人家能睡在這裡,占最大的山包,其生前一定是個能耐的人物。

不挖……

她又實在好奇得要死。

這個破地方,如果只修鍊,不給自己找點樂子,她就是個木頭人了,以後出去,想哄谷令則一起進來,她也一定會因為十年牢獄,而心中不安。

盧悅圍着山包轉了一圈又圈,到底沒頂住自己的心,讓光之環在前開路,好一會後,才挖出一個能進去的洞,好像裡面就是實心的一般。

一枚月光石擎在手上,法椅撐着一層薄薄的護罩,順着土地溫潤的方向,一點點地跟進。

“嘀嗒!”

滴水的聲音在前面響起,盧悅心頭微喜,終於到了吧?

這一會,她已經斜着挖了數百米,再不到,都要打退堂鼓了。

流水在前方匯聚,落到一個超級大的水池中。

盧悅呆了呆,她在這破地方,雖然一直修鍊沒怎麼逛,可為了找好的鐵木林,也跑了幾百里,沒看到過地表的水呢。

莫不是這裡的山包,根本不是藏人的,而是古巫知道地表流不住水,特意箍下的陣法?

月光石的亮光在這裡被吃了一大半,模模糊糊地看不遠,而神識在這裡,又有些扭曲,盧悅沒辦法,只能在腳前扔出兩塊日光石。

空間突然其來的大亮,讓她的眼睛忍不住眯了眯,待到再睜開時,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水池對面的石壁中,嵌着一雙涼涼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正在盯着她。

盧悅呆立原地好一會,拱了拱手,讓法椅緩緩後退!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那雙眼睛的主人,好像沒有死撬撬,真的在盯着她一般。

“……既然來了,就過來,跟我說說話吧!”

有些清靈的聲音,從石壁中放出,因為這邊的空間問題,被放大了好多。

盧悅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自己是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跑,還是上前跟這個遠古或是上古的生靈說話。

從聲音里,她可以聽出對方可能是個女的,只是她整個人,好像都長在石壁里,只有那雙眼睛。

“不敢?害怕?”

石壁里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嘲諷,“小丫頭,你膽子這樣小,可怎麼闖獵場啊?”

闖獵場?

盧悅的眼睛咕嚕一圈,深覺哪裡不對。

“相見即是緣,我也算你的前輩,怎麼?你家長輩沒跟你說,見到我,該行什麼禮,該怎麼做嗎?”

石壁‘咔咔’幾聲,裡面的人好像在掙扎着,想出來。

盧悅忙要往後退,可是法椅突然不動了,不僅不動,她的椅子,居然還在一頓之後,緩緩朝對方駛去。

這……

“前輩恕罪!”盧悅忙道,“晚輩只是因為這裡往高處流的水,好奇了那麼一下下,進來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