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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昹,你敢?”

帶着靈力,滿含煞氣的聲音,席捲數百里,正在心驚對方大能回來的郭迪等遠遠看到她和普安長老一起,以為慈航齋哪位前輩來了,個個振奮,還手得更為犀利。

只有天蝠一方和谷令則一齊變色。

谷令則透過雙胎感應,是知道妹妹來了。

而天蝠……

殷昹長老的名號,哪怕普安也不敢如此喝令威脅,這個新來的……

他們等着長老暴怒出手,還人族幾分顏色,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殷昹只是揮出數道柔和之光,強行分開打在一起的人。

“行了,都別再看了,你們身上有仙石嗎?都交上來,我借用!”

殷昹雖恨透了盧悅讓他丟臉,可現在真不敢再讓她心情不好。

死丫頭就是塊滾刀肉,提五千萬仙石,明顯是不想合作。所以,為了天母,這口氣他不認也得認,還得好好認。

“殷長老……”

普安的動作也相當的快,帶着盧悅轉瞬趕到,浮在對峙兩方的上空,“我喜歡大塊的仙石,”盧悅接着道:“如果都是小塊的,麻煩再加一百萬。”

盧悅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雲夕和陶淘,心念微轉,就準備借花獻佛,送世上最俗最俗的錢。

“……”

殷昹已經被她弄麻了,不就是多出一百萬嗎?他同意還不成?就不相信,他事事依從,這死丫頭還能在神秘人的事上,信口開河。

“成……!”他瞄向有些獃滯的族人,語氣可沒剛剛的柔和,帶滿了不耐煩和戾氣,“你們快點湊仙石。”

長老一而再,再而三地發話,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他們從戒備到掏仙石,但天蝠一方,誰也不敢問太多。

二十幾個小隊隊長起頭,正要自認倒霉,一人五萬、十萬地地糊弄過去時,卻收到殷昹暗裡的傳音。

人族一方只看到他們的面色漸變,然後,分散開來,各朝小隊去,拿着儲物戒指收下面人的錢。

谷令則發現他們是來真的,嘴角沒忍住,抽了一下。

數百年沒見,她妹妹雖穿了佛門的法衣,性子倒還一點沒變,訛人的本事,更上一層樓了。

可憐她……

谷令則在心裡嘆口氣,這輩子,她大概是逃不過,給妹妹提心弔膽了。

無數記憶中的妹妹,雖然骨頭一直都挺硬,可正常都是乖巧的,真不知道這世的她,怎麼就對賺錢那麼執着了。

雖然不喜盧悅身上綉有梵文的法服,可是這麼抬頭看着,她還是覺得妹妹挺有風采,挺漂亮,看不夠……

盧悅感覺到無數目光中,她最想回應的那一抹,藉著打量人族這方的時候,隱晦地朝谷令則扯了一下嘴角。

好好的三千城不呆,居然跑到這裡來了。

她真有些敗了。

不過,還是好欣喜。

請流煙仙子打包時雨師伯,打包人屠子師尊,卻沒提谷令則。

可其實,她有些想她的。

鱷龍洞天在流煙仙子那裡過了明路,冰猱洞天現在倒也不必再收在她手中了。

殷昹看到她微勾的嘴角,鬱悶的同時,心裡也是一松。

臭丫頭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風頭,似乎挺得意。

不過……

殷昹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收了他的東西,一會他問話的時候,倒要看看,她又是什麼嘴臉?

心魔誓對這些有望更進一步的天才,制約才是真的大。

被郭迪等護在人群中的陶淘,指腹一直在鼻子上輕抹,她好像聞到了某人熟悉的氣味,可那氣味,卻又跟以前的不太一樣。

是她?

還是不是她?

世人都說盧悅瞎了,可這段時間以來,她卻沒在谷令則臉上,感受到太多的悲觀。

按理來說,如果某人真有事,她似乎應該在三千城鞏固自己的地位,順便進階再進階,給那人當堅強後盾才是。

陶淘揉着鼻子,打量盧悅的時候,也在相錯的目光中,觀察到那一閃的笑意。

嗬……

她的牙突然有些疼,已經能確定站在普安長老長劍上的是誰了。

“長老,這是您要的仙石。”

五千萬仙石,他們一堆人,湊了四千萬,剩下的一千一百萬,長老的意思,他給。

殷昹把神識透進一掃之後,反手就以靈力送到盧悅面前,“這裡面的是四千萬,剩下的一千一百萬,我給。”

他的仙石,都是大塊大塊的,一舉拿出來,更好看些。

沒有實力,卻擁有這麼多不該有的財物,還是拿那神秘人的消息所換,殷昹不相信,拂梧和慈航齋,真能把她護得滴水不漏。

大塊大塊的仙石,或白、或藍、或綠、或黃……

在剛剛升起的柔和月光下,讓人眩目之極,周圍的血腥味和蟲臭味,在這一會好像無限遠去,很多人都沒忍住長吸了一口氣。

還有四千萬在她手中啊!

郭迪等不由自主地又看向盧悅執在手聽儲物戒指。

盧悅沒在意大家的目光,手中的靈力一動,大塊大塊的仙石,全被她收起。

“青塵小友,現在你的心情好了嗎?”殷昹朝着她微笑。

“還行!”

“那我可否問問題了?”

“行,不過在問問題之前,前輩得以整個天蝠族的名譽發誓,十萬年內,不得對我和慈航齋動手,我家的地盤,不歡迎你們。”

“呵呵!”殷昹笑笑,“不對小友和慈航齋動手,我想了想,這個問題有些難,若是你們主動動手,難不成我們要老實受着?所以,我只可以發誓,你們不朝我們動手,我們也絕不主動朝你們動手,你看可行?”

要求合情合理,盧悅點頭。

“好!那這個誓,我就可以發了,”殷昹眼睛微眯,“不過……小友也要發誓,不能打誑語,否則……小友……家毀宗滅!自己……亦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什麼?

谷令則眼中暴出一絲殺意。

“……這可真夠毒的啊?”

家毀宗滅?也虧得他敢提。

盧悅冷笑一聲,“青塵只是拂梧師父的俗家弟子,”她拂了拂身上的慈航齋法衣,“這身衣服,是我死皮賴臉,從師父那得來的,所以……我暫時還無宗呢。”

她的家雖然早就沒了,可宗門……卻一直在心中。

“你可別跟我說,拿慈航齋作誓,我家裡的人……可全都不同意呢。”她傲然地睥視他,“否則你以為,家師這麼喜歡我,怎麼就不收我為正式弟子?”

這?

殷昹的眼睛一閃,“那小友為何,要在我的誓言里加上慈航齋?”

“很簡單啊!”盧悅笑笑,“因為我現在仗的是我師父的勢,我家……”她抬起手,數一二三四五,然後面色微苦,“都在生我的氣,不准我打任何名號。”

“……”

“……”

因為鯤鵬飛淵,所有知道青塵之名的,其實都好奇她和飛淵真正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