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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太一也,太極生兩儀,兩儀生萬象,萬象以示無窮無盡之象數!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因而重之,爻在其中,剛柔相推,變在其中……

盧悅雖然被陣法的各種變化,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可她既然認定自己要學陣法,哪裡會不認真?

換陣基,刻符文,看着師父和邊享城主,一點一點把天地之力,束在小小的陣基里,再來聽他們的解說,那種驚奇後的豁然明白之感,讓她興趣日隆。

光之環所布的三才五格陣,已經讓她在百靈戰場佔了很多便宜,盧悅哪能不知道,光之環最大的戰力是什麼?

那才是她真正的後手,做為本命法寶,墮魔海是它幫她撐下,百靈戰場,同樣是它幫她撐下。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光之環對應日、月、星三光,卻是正好用於布陣。

“天道左行,地道右遷,”紀長明再次安簇好一塊陣基,對徒弟解釋得極盡詳細,“三陽在下而上揚,逐爻上升……”

邊享不知道,晉陞了大羅金仙的老友,什麼時候改了性子,居然可以對一個外人如此盡心,看着盧悅在旁點頭不絕,他突然自覺真相了。

老友的徒弟瞎了,雖是天才中的天才,終生卻只能那樣,可能青塵的某些方,像那瞎了的小丫頭。

唉!

嘆氣的邊享全然不知,青塵與盧悅,不是‘像’,而……就是‘是’。

紀長明和他全是仙界有名的陣法大師,跟盧悅以前自個鑽研陣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他們的隻言片語,次次都點在她不懂的節上,那種越聽越明的感覺多了後,進步自然也跟以前無法比。

對陣道的興趣與信心,就在師父的耐心下,培養了出來。

時間如流水,一晃就是半個月。

靈犀葯泉對外開放,進進出出的修士都能看到,盧悅跟在邊享城主和紀長明身後,在城牆上一點點地忙着。

兩位大陣師的教導啊!

眼熱又有點膽子的修士,這些天,都若有若無地,往城牆上靠。

紀長明和邊享倒也不禁那些人,由着他們蹭課。

“快……快看,天裕關的人回來了。”

郭迪亦混在城牆上,雖然連着多天,都沒跟盧悅說上半句話,可因為普安,他們畢竟要比其他人熟些,偶爾她抬頭時,還是能與他對個眼。

想要追到這樣的天才修士,必須溫水煮青蛙,讓她慢慢熟悉,慢慢適應他在她的身邊,感受他的溫柔小意,直到離不開。

郭迪主意打得很正,一面指着遠方來人,一面望向也急速抬頭的盧悅,看到她眼中一亮,忍不住心中雀躍。

他又在她心裡,露了一次臉吧?

郭迪微微得意,這樣的臉,再多露幾次,就可以從普通的朋友,變成熟悉的朋友了。

遠處,烏壓壓的一片全飛行法器,既有人多的,也有人少的,縛龍、流煙等各居於外,保護着裡面的人。

盧悅在人群里看到了畫扇師尊,看到二師兄、蘇師姐和慕師兄,還看到慈航齋的幾個人,當然,久違的元狩還是被困在鳥籠里。

“道友可以放心了,”郭迪走到她身邊,“拂梧前輩他們也過來了。”

“大家都離開了,家師……責任重大,自然也要離開。”

盧悅覺得這人很莫名其妙,回話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師父紀長明,生怕被他挑起了邪火。

“是!那元狩真不是東西。”郭迪順着她的話說,“其實要我說,不如請三千城的盧悅道友過來,讓她用光之環,把老東西打成神核,免了封印不說,還賺了東西。”

他覺得這個辦法棒極了,“青塵道友,你說是不是?若不然,我們一起向流煙仙子諫言,把元狩收拾了。”如果能這樣,他賣好了慈航齋的同時,也賣好了三千城,離魂丹肯定就更進了一步。

“……”

盧悅嘴角抽了一下。

元狩雖然是域外饞風,可這般聽他說‘老東西’,‘不是東西’,她不知怎的,一點都不喜歡。

而且拂梧師父雖然要封印元狩,可顯然,她並沒有打算要打人家變成神核。

“這件事,前輩們想來早有成算,”她的聲音淡淡,“道友若想諫言,那便去諫吧,青塵就不參與了。”

“呃!青塵……”郭迪沒想到她會拒絕,“你不想給令師……”

“師什麼師?”

紀長明黑着臉堵到他們中間,他早就發現,這小子不對勁,居然沒兩句話,就從道友喊到青塵了,還左一個拂梧,右一個令師,若不是看在普安的面上,他早一巴掌拍過去了,“郭迪,你把剛剛我教的二十八宿符,給我畫出來。”

啊?

二十八宿符?

郭迪頭上冒汗,忙在腳下的磚縫中尋找之前的符紋,可……哪有了?那畫好的符紋,在陣基安上後,早就隱入了城牆磚中,根本看不到。

“你來蹭課,就是這麼聽的?”紀長明徹底黑臉,“記得幾個,給老子畫出來?”

盧悅疑惑地看了一眼手抖的某人,二十八宿符對應天上的二十八星宿,雖然有些難畫,可只要認真聽也認真看了,怎麼也能畫出一半。

畢竟師父為了教她,說得很詳盡,畫符紋的時候,速度放得也很慢。

“一個都畫不出來?”

邊享聽着紀長明突然平靜下來的語調,心叫不好,老友能叫人屠子,當然是有理由的。

“既然畫不出來,天天來這裡幹什麼?”紀長明出手的速度,比他說話的速度快多了,一把把他甩到城牆的旗杆上,啪啪啪……,無數鞭影在晃動,在邊享哎哎哎的打岔中,迅速結束了二十八鞭。

“哎呀!”邊享哭笑不得,他連個求情的話,都沒說完,這傢伙就把人打完了。

“滾回去,以後再在城牆上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紀長明把一身血痕,法衣都被鞭破了的郭迪扔回內城,“回頭有時間,我再問問普安,他是怎麼教的豬。”

豬?

郭迪在眾人面前丟了大丑,現在又被紀長明叫做豬,眼前一黑,好不容易定定神,又看到盧悅那微微擰眉的樣,噗的一聲,吐了口血。

“沒用的東西,你……,會畫二十八宿符嗎?”

紀長明隨手就指了也在這蹭課的顧安。

顧安怕這一言不和就打人的人屠子,忙以靈力一個一個地凝。

“不錯,以後接着來。”紀長明環視一群駭白了臉的修士,“既然有心陣法,既然有我和邊城主這麼好的機緣在,既然你們到了這裡,不好好學,那就是豬,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一群人響亮回答。

雖然人屠子很可怕,可能讓他這樣親口答應蹭課,這真是機緣啊,不好好聽,真是豬。

“還不滾!”

耳邊炸響的聲音,把郭迪駭了一跳,顧不了形象,也顧不了自尊,忙忙踉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