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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牙急匆匆往天音閣去。

連着多天沒傳訊出去,令則那裡肯定已經急了,他得馬上報個平安。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天音閣前,圍了一圈的人。

“這位道友,大家這是排隊還是出了什麼事?”

魯六丁為了安全,選擇的坊市很小,按理說同一時間裡,不至於這麼多人要在天音囑上發消息。

“道友不知道?聽說三千城盧悅,跟擄了空牙的背後之人,正在談叛。”對方這樣回他,“我們都在這裡,等談判結果呢。”

二十顆迎春草啊,那東西,才是暮雲草原最可遇不可求的這寶貝。

為了一個空牙,三千城那裡,已經連付了兩顆魂丹、五十枚冰獸妖丹,現在又要二十顆迎春草,這明擺着,人家就是在耍她。

“出面的那個黑袍人,左一個條件右一個條件,就是不放空牙,分明在步步試着盧悅的底線。”

一個老者嘆了口氣,“二十顆迎春草後,他們再提的條件,肯定更難讓人接受。”

“空牙或許已經死了。”

不想人族的寶貝壯大蟲怪,有人忍不住開口,“三千城那裡的魂燈,可能只是假象,目的就是逼盧悅就範。”

“我說你小子,肉不割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吧?”

老者瞪了那人一眼,“不管是不是假象,只要有一點希望,都要努力一把吧?更何況,有那麼多前輩還在找魯六丁呢。”

“罪魁禍首是魯六丁。”

旁邊的人恨聲,“他在隱仙宗發現絕輔鬧事,還不知道嗎?還跟人家合作,他娘的,太不是東西了。要是他還有一點腦子,還有一點人族修士的自覺,就該把空牙放出來。”

“你傻吧?人家既然那樣幹了,還有屁的人族修士自覺。”

“哎,你怎麼說話的?”

眼見這兩人要吵起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勸起來。

空牙擠進天音閣,發現一堆的人,盯着公示欄,嘆氣時,從嘴裡苦到心裡。

三千城兩個女兒正在跟人家談叛,他就是發了平安的暗號,現在肯定也看不到。

二十顆迎春草啊!

這就跟魂丹一樣,用一顆就少一顆。

就算兩個女兒答應,流煙仙子肯定也不會讓她們那麼不智的。

空牙捶了自己腦袋一下,提醒自己,就算盧悅沒答應,也不能怪她。畢竟不管是絕輔還是贏四,都沒想過,讓他活着出去。

兩個女兒都是聰明孩子,這種明顯虧本的買賣不做,才是最正常的。

可是……

他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三千城,天音囑前。

黑袍人冷笑的聲音,響在偏殿里。

“盧悅,空牙在我們手上,要提條件,也是我們提,你……,記着,只有聽的份。”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當然,你要是覺得,你義父的命,不值二十顆回春草,看在谷令則之前交出的魂丹和冰獸妖丹,他的人頭,我們可以送給谷令則。”

“回春草我當然可以給。”

盧悅按下心中怒氣,“可是我給了之後,你們是不是還要提條件?還是不肯放人?”

“呵呵!那是我們的事。”

黑袍人的笑聲張揚且得意,“誰讓他現在就在我們手上呢?盧悅,你也別說我們不厚道,說來,這還是跟你學的,當初為了三門灘神秘人,你把天蝠族的幾位長老,訛成了什麼樣,還沒忘吧?”

“你要給那些人報仇?”

盧悅冷笑一聲,“你的背後,沒意外的話,就是贏四和絕輔吧?那麻煩你跟他們說一聲,二十顆迎春草我可以給。”

“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大笑,目的又達到了,果然,這種捏着人家七寸的感覺,是最最爽的,“恭喜你,做了個正確的選擇。”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盧悅冷聲,“告訴贏四和絕輔,我知道,你們後面還會提條件,你們明晃晃地告訴世人,你們就是在玩我。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是你們玩不起的。

二十顆迎春草後,好生放了我義父,我盧悅可以對天地發誓,此生,只要你們不到三千城來,在外面遇到,只要你們不是正在干天怒人怨的大事,我退五百里,你們也退五百里。大家各退一步,就當沒看見彼此。

否則……”

她眯起的氣勢,哪怕隔着天音囑,都讓黑袍人感受到了如山的壓力。

有一種人的脊樑是壓不彎的,絕輔大人多少年來,想要把流煙的脊樑壓彎,可是始終沒成功過。

現在壓盧悅……

哪怕他們佔了絕對優勢,他卻在突然之間,沒了絕對的自信!

“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什麼叫被詛咒的緣份!”

盧悅緊緊盯着黑袍人,“我是功德修士,天生的與你們這些蟲怪有緣,敢動我義父一根手指頭,天地為證,我盧悅以後,定然天天在外面晃,家師弟飛淵,會陪着我一起,我們會先逛大荒,再進外域戰場。

所過之處,你們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見一窩……,炸一窩!”

炸一窩?

像渥河之戰那樣引雷嗎?

黑袍人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告訴贏四絕輔,我盧悅還有個號叫魔星,不要逼我無所不用其極,義父對我很重要不假,可是……親父我都能親手殺,如果你們想用義父的性命,讓我心有破綻,那勸一句,還是省省吧!”

盧悅磨了磨牙,“我這人有個習慣,什麼都認,就是不認虧。傷我義父的代價,是你們承受不起的。”

大棒給了,甜棗再扔扔,“再說一遍,二十顆迎春草我可以給,但請你們拿到東西後,馬上放人。以後……我們彼此避着!”

避着?

黑袍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振奮起來,“不對,你都瞎了……”

“瞎了?”盧悅冷笑着打斷,“我第一次瞎的時候,你們以為我永遠回復不了,可是我回復了。現在,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的眼睛,又回復了。”

什麼?

這不可能!

黑袍人盯着天音囑前的虛影,無法確定她的眼睛,是真回復,還是假回復。

陰尊費了那麼大的代價,按理說不可能,再讓她的眼睛回復的。

“你騙人。”

“不相信?”盧悅笑了笑,“你做一個動作,看看我,是不是能馬上做出相同的動作來。”

“……”

黑袍人狠狠吐了一口氣,現場頭朝下,手和腳擺出不同規則的圓,就是手指的相扣程度也不一樣。

就算谷令則利用雙胎感應傳遞他的樣子,想馬上擺出來,對瞎子來說,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

天音囑上的虛影,以極快的速度,跟他擺了一模一樣的。

黑袍人不死心,又迅速橫起身體,做了個愜意高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