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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吹雨過青山,卻望千門草色閑!

一字山後,盧悅望見到處一片生機勃勃時,哪裡還能在飛車中呆得住,衝出去兩手大張,迎接撲面而來的春風,踩在雲叢中,“啊……!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師伯,師兄,我又能飛了。 ”

本來就能飛好不好,時雨三人看她在空中又蹦又跳又叫的,不由失笑,那十四年,她得憋得有多狠啊!

“有人來了,丟不丟人啊?”

盧悅才不怕丟人呢,“師伯,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也出來,我帶你們到燕山坊市。”

時雨撫額,能不能再蠢點?

遠處是一個大隊的修士,楚家奇不想他的高冷形象,被師妹破壞掉,“你不想逍遙了?等你玩好,我們回逍遙都到晚上了,到時你可就看不到殘劍峰的花山花海。”

是啊,現在正是殘劍峰各色靈果樹開花的日子,盧悅咻的一聲衝進來,“師伯,我們快走吧!”

時雨橫了傻笑的秦天一眼,靈力輕點,飛車以更快速度往燕山坊市。

同是師兄,林家奇就能制住盧悅,秦天這個笨蛋,跟他一比,可就差遠了。

秦天被師伯瞪得委屈,能早點回逍遙,他也好高興的好吧,長到一百多歲,第一次離開逍遙這麼長時間,其實他比師妹想逍遙想多了。

若不是顧忌着大師兄的臉面,他也好想出去,大叫一聲,我回來了。

極北之地,他真是……呆吐了。

“大師兄,你也想家了吧!”

盧悅的眼睛成彎月狀,捅了捅先前掩飾羨慕之色的秦天。

相比於楚家奇,什麼都想管着她,倒是大師兄,幾乎什麼都依着她。讓她更想親近些。

秦天的耳朵尖有點紅,他都一百多歲了,怎麼能想家呢?

“咳!我就是想這些年沒回去了,也不知殘劍峰什麼樣了。”

盧悅笑。本來有些板臉的楚家奇,看到秦天的樣,也跟着嘴角翹了翹,“有時雨師伯在,我們很快就能到家了。”

時雨心情挺好。申生師兄的目標終於達到,殘劍峰的三個人,都把逍遙當家了。

為了他們的這份歸屬感,他們這些老的,容易嗎?

燕山坊市有直達逍遙的傳送陣,他們四個人,都無耐心慢慢走回去,有時雨護着,盧悅的腦袋暈都未曾暈一下,就看到長街上。來來往往的,好些人穿着他們逍遙的黃白二色道服。

時雨看到秦天和盧悅的嘴巴咧開時,傻不拉幾的樣,往邊上讓讓。

“咳!走吧!”

楚家奇提醒他們一下,再這般傻笑,他也要往邊上讓讓了。

盧悅和秦天的腳步一齊加快,站到長街上時,感覺天是藍的,人是親的。

兩人滿心歡喜的樣,讓碰到的人。都莫名帶了點笑意,直到有人發現獨眼的楚家奇走在他們一邊的時候,才各各往旁避避。

殘劍峰三個人,一起回來了。這可是個大新聞。

尤其是其中的那個女孩,繼一字山後,逍失於修仙界十四年了。

盧悅臉上帶着常年不見陽光的白,再加上她還是一幅厚毛法衣的樣,讓很多人,心裡都另有猜測。

“我在此等了你好幾年。怎麼樣?在冰霧山也不舒服吧!”

陰測測的聲音,叫盧悅瞬間收了臉上的笑。

一小販不顧還在做的生意,攔在他們身前。

他懷中還抱着尺見方的乾坤木盒,應該是在兜售市面上常見的幾種果脯。

“怎麼?不認識了,噢!也對,我忘了把假皮摘下來。”

盧悅的隱在袖中的手,抖了一下,谷正蕃的聲音,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果然,假皮一揭,周圍一片倒氣聲。

谷正蕃在燕山坊市露了一面,事後不僅花散在找他,很多查找當時流言的人,也在找他,倒是沒想到,他居然用了凡人隱人耳目的本事,混跡在逍遙坊市。

“好狗不擋道,滾!”

“哈哈哈!你罵我是狗,那你是什麼?”谷正蕃大笑,收了吃飯傢伙,朝各方拱手,“各位道友,盧悅罵我這個當爹的是狗,你們說,她是什麼?”

眾人:“……”

誰敢放一個屁?

女孩原先清澈見底的雙目,變得黑亮驚人,所掠之處,膽氣稍弱的,後背瞬起一層白毛汗。

死在盧悅手上的夜梟魔,不知凡已,助漲的殺戾之氣,早就跟當初她剛從一線天出來的被動,不可同日而語了。

“哼!你不就是想說,我是個孽畜嗎?”盧悅冷笑一聲,“我還就愛當孽畜了,怎麼的吧?”

谷正蕃臉上控制不住的抽動了一下,旋即咧了咧嘴,微笑打量她,“果然……果然像我啊,嘿嘿!當初若你娘沒有因為你的六指,把你扔了,就憑你這什麼都像我的勁頭,我會比疼令則,更疼你些才對。”

不要臉!

“一條蟲,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盧悅真沒想到,這人的膽子現在居然這般大,到底有什麼底牌,就讓他認定,自己不會殺他呢?

“哈哈哈,我是不能跟你比,我的靈根資質在這。”谷正蕃微笑,根本沒管旁邊,時雨越來越陰的臉,“可你呢?我和你娘給你的大好靈根,大好資質,你把它玩哪了?”

“為了鬼面幡,你把你自己玩完了,廢人!你現在是個廢人!”

竭嘶底里的大叫,把更遠處的人,都給喊了來。

可是圍在裡面的人,卻因為谷正蕃的廢人兩字,拚命想要後退。

那個秦天和楚家奇可在這裡,當初人家溫行劍,就是被秦天因為那兩個字,活活廢了的。

盧悅聽出他的痛心,那是他對他自己的痛心,痛心老天不公,痛心他和梅若嫻給她的大好資質,被她那樣玩飛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好笑。上輩子,她也有這樣的大好資質,可誰……真正在意過了?

讓她一個人當炮灰,他帶着一大家子逃……

現在還有資格來指責她?

“說完了?說完了可以滾了。殺你,都髒了我的手。”見到這樣,充滿求而不得的谷正蕃,盧悅反而沒殺人的**了。

除了臟手外,她也下意識的。不想將來跟谷令則兵戎相見。她可以無視谷正蕃,可谷令則卻無法無視他,谷正蕃明明都被廢了丹田,現在卻又有靈力,顯然當初,有人看在谷令則的面上,弄了些小手段。

更……或者,就是當初谷令則在背後,替他打點的。

“你……”谷正蕃被她噎住,之所以來逍遙門。是因為他知道,逍遙的諸位元嬰真人,不會對他這個在所有人眼裡,什麼都不是的人出手。

說不好聽點的,就是怕臟手。

至於其他人,像這個秦天,現在他敢殺他嗎?再怎麼著,他也是谷令則的爹,是盧悅的爹。

可盧悅現在居然也敢說,殺他臟手。真是……不必再忍了。

“呵呵!”谷正蕃長吸一口氣,冷笑幾聲,“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可你呢?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裡去?一個把自己玩廢了的廢物,你還有什麼臉面再回來?我要是你,就跟先前一般,好好尋個沒人的地界,混吃等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