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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混不下去,盧悅覺得她也不可能自找罪受,跑到這絕靈之地來受罪。

眼看香兒嘴巴還要再動,忙作了個制止的動作,“我怕了你了,拜託你別說話了行嗎?”

“呵呵,那對不起了,我真沒辦法閉嘴。”香兒笑得花枝亂顫,連那兩個護衛都頻頻回頭看她們,“其實我平時很少說話的,不過姐姐不在此例。”

憑什麼不在此例啊?

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

盧悅默默吐糟。

“我旦夷族已經上百年,沒見到一個修士了,這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姐姐今天機緣巧合,帶着大王蛇,進到我們的包圍圈。”

香兒正經起來,“原本,族內準備了三十個死士,他們要用自己的性命,從大王蛇的休息地,把它引到包圍圈。”

盧悅;“……”

“我旦夷族被神明拋棄,可我們一樣活得自由自在。唯一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每十年,都會出一隻大王蛇,它們以我族人為食,是我族的死敵。”

“不能……找到這們的巢穴,一網打盡嗎?”

香兒苦笑,“一網打盡?呵呵,姐姐真會開玩笑,它是當年給我們下下封印咒之人,特意養出來的,每十年就+會從不確定的地方冒出來。”

盧悅後背涼颼颼,是什麼樣的仇,要這麼連後輩子孫都不放過?

不過想到她和谷正蕃的恩怨,也只能悠悠嘆口氣。谷令則若不是谷令則,也許她也不會放過。

“我族曾出過一位有不世之才的聖女,”天香雙眼晶晶亮,“她的天演數非常厲害,你猜,你在不在她的天演數里?”

盧悅臉上抽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我一位長輩的天演數也非常厲害,他都沒算出我的命格,你家長輩。又怎麼可能把我弄到她的天演數里。”

“你錯了。所有出現在大峽谷的修士,都被算到了。”香兒笑得高深莫測,要不然,你以為。婆婆面對你時。能那麼鎮定?“

盧悅不知她到底想忽悠她什麼。這一輩子,是她撿來的人生,怎麼可能能被別人算到?

“不過這位聖女對今年這一卦。有兩個解法,一個是根本不會有有緣人出現在峽谷。不過若今年真有出現在峽谷的修士,一定於我族大有恩惠,讓我們好好招待。”

所謂的好好招待,就是讓她爬霜螺壁嗎?

面對香兒的笑,盧悅的古怪之意更深,望了望天后,輕輕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滿是寒意。

香兒笑意更深,“原來你猜到了,果然我學得還不夠精。不過卦像確實是真的,而且我也沒對你怎麼樣。”

盧悅對她自己太失望了。

果然當修士當久了,久得她都忘了凡人界同樣能人輩出。

她只適應當一個修士,沒想過太防範這些凡人,讓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凡人,用讀心術,把她耍耍得團團轉,真是夠蠢的。

盧悅默不作聲地撩開衣角,從**里撕出兩個長條,團團後,在香兒還想解釋一二的時候,塞到耳朵里。

呼!

這下子世界可以清靜了。

大峽谷內,是旦夷族的天下,她想要借道而行,還真不能得罪人家,連一句惡語,恐怕都要不得。

兩個護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香兒摸摸鼻子,終於不再跟她並排走路,轉到前面去了。

盧悅也專註走路,沒人在耳邊胡說一氣,她也不用東想西想,這樣挺好。

旦夷族想從過往修士身上,弄靈米之類的東西,應該也不想太惹怒她,而她原本就只是借路一行,實實不必跟他們有太多交集。

盧悅放棄想這峽谷的形成,放棄想當年是因為什麼,旦夷族會被封印在這。

更懶得想,是峽谷早成,旦夷族順勢被封印,還是因為旦夷族,才有這個絕靈之地的大峽谷。

這些都跟她無關,旦夷族人的死活,更與她無關。

如此白日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趕路,晚上就尋一戶人家,借宿一宿。

連續四晚借宿,盧悅可以看出,香兒在旦夷族的地位,應該挺高,所過之處,人家都是恭恭敬敬的把最好的樹屋讓出來。

天色漸黑,盧悅知道,他們又要尋人家休息了,今天是第四天,明天應該就可以到那個什麼霜螺壁了。

一路行來,她也仔細看了那直插天際的崖壁,只有很少的地方有突起部位,大部分都是石頭,像是被劍劈下般平整,偶爾有石塊因為太長時間的原因,風化成土,長那麼幾顆小樹,其根部比它們的身體更長更壯。

“今晚是最後一天了,明天你就可以擺脫我,不必再弄得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吧?”香兒揮退主家,對已經靠到一邊的盧悅說道:“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到,我會讀心術的嗎?”

盧悅輕輕眯眼,不想理人。

“唉!婆婆如果知道,我被你識破了,一定會狠狠罵我的。”香兒嘆口氣,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以前來的修士,除了我的那位老祖爺爺,都不知道他們被我們用讀心術,引導說過話。”

“……我老祖爺爺很厲害,你大概也很厲害,我說的對吧?”

拍馬屁嗎?

盧悅輕輕閉眼,其他修士就算當時不知道,後來上去,回復靈力,應該也知道他們被旦夷族的人,用讀心術試探過。

只不過事過境遷,朝旦夷人報復的代價太大,太划不來……

而且最主要的是,旦夷人不能上到外面的世界,就算知道他們的某些隱事。也無傷大雅。

所以,大家就這麼得過且過。

不對,應該還交待過後輩弟子,旦夷人不好惹,若不然,申生師伯對這些不懂靈力的旦夷人,不會那麼鄭重,特意交待她待足贖身東西。

“坎迪斯的士速遞困……”

急速的敲門聲,伴隨着驚慌大叫,讓盧悅很是吃驚。

香兒一下子蹦起。外面一個老婦已經一個頭接着一個頭的磕着。朝她祈求着什麼。

“啊……”

旁邊擔架上,一個婦人挺着大肚子,若有無若的痛呼聲,還有空氣中隱隱的血氣。讓盧悅挑挑眉。她已經明白。她這是要生產了。

香兒忙從隨身包袱中,拿出幾根銀針,迅速在那婦人的肚子插下。半晌之後,她的眉頭,越蹙越緊。

“墾墾地是堵塞!”

婦人有氣無力地朝香兒祈求了一聲,望向另一邊的男人。

那男人淚流滿面,也跪伏在婦人身邊,拚命搖頭。

香兒面現悲憫,伸手朝天祝禱了幾句,對已經過來的護衛點點頭,那護衛抽出隨身佩帶的匕首,扔給那男人。

盧悅看那男人抖着手拿起匕首,悲痛望那婦人的肚子,很是驚訝。

老婦人哭着過來,幫忙解開婦人身上的衣服,從其他樹屋中出來的女人們,圍成一個圈,默默隨香兒祝禱。

到了這時,盧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