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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戰場的突變,讓城牆上的修士一齊驚呆了,等到反應過來,大部分都如伊澤一般,沖了出去。

黃傳俧手捂胸口,根本不敢動,眼珠子死死圍着盧悅打轉,到了這時,哪怕他再蠢,也知道真正朝他出手的,應該是誰了。

好大的膽子,他是天地門中峰的核心弟子,化神修士的徒弟,她怎麼敢的?

可是生機的流失,卻讓他空有好幾張大威力符籙,對那個一直快速遊走在魔獸群里的女修沒有一點辦法。

等他報着最後一絲希望,想往口中塞一粒造化丹時,離他最近的一隻魔獸,已經張開血盆大口了。

“啊……!”

凄厲的慘叫聲,讓所有想往這趕的修士都抖了抖。

“師兄……!”伊澤雖然速度已經提到極致,卻再不敢進前,周圍原本想要救援的修士,也沒人敢進前。

“叮……!”

悠長的劍鳴,划出一道無匹劍氣。

延遲十息,衝過來的盧悅眼中平靜無波,面對伊澤的紅眼,一點表情未露。

“是你!”

伊澤咬牙,恨不能一口吃了她。

自從盧悅帶人反攻魔獸以來,不要說死人了,連重傷都未曾有一個。若說今天這件事,與她無關,反正打死他都是不信的。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盧悅聲音涼涼,“我盡了我的責任,至於……黃道友六人,我只能說,他們走得太遠了,明明知道這邊戰場拉得過長,他們就應該與大家攻守有距。”

是啊!

離出事地點比較近的三個小隊,面色都有些難看,確實是黃傳俧他們離得太遠了。

要不然,大家怎麼可能救助不急的。

姓黃的這般死在魔獸口中,伊澤肯定把他們也記住了,天地門北辰只怕要遷怒好些人。

明明知道魔獸暴動。這六個人居然還能為了多打魔獸,轉那麼遠,怎麼能怪他們?

至於盧悅,她也盡了全力了。還沒出事的時候,人家就在往這邊趕,只是被其他魔獸阻住。

若她不顧其他人的安危,可能救下姓黃的。

可黃傳俧的命是命,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伊澤當然看到大家的不虞。狠狠瞪了盧悅一眼,面對眾魔獸,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捲起黃傳俧的屍身,飛身回城牆。

幾隊隨同救援的人,在後面幫着撒土系符,盧悅從旁掠陣,半刻鐘後,大家有驚無險地回到城牆上。

“姓盧的,你敢以心魔發誓。黃師兄的死,沒你的算計在裡面?”伊澤紅着眼睛,她能在這裡算計死師兄,自然也能算計死他。

盧悅看了他一眼,語氣甚為不屑,“心魔誓?他是我什麼人?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伊澤氣沮,“不相干嗎?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是我北辰師叔的弟子。你因為北辰師叔,連我都忌恨上了,更何況他?”

“隨你怎麼想。總之黃傳俧不是我殺的就成了。”

沒證據,盧悅根本不怕他,“魔獸把他們圍住,黃傳俧小隊失陷第一個人的時候。他明明有機會相救,卻只抱着保命符,捨不得撒。若當時撒了,哪有現在的事?”

是啊!

好些修士都反應過來,那道連殺百多魔獸的劍氣,若早撒了。怎麼也能逃出一條路來。

不過,想到傳聞中黃傳俧的心性,大家只能沉默。

“若當時他願意救隊友,保命符撒出來了,我怎麼會不早做準備?”盧悅聲音冷凝,她是利用了魔獸,可黃傳俧若不是那麼自私的話,她想躲着不救,其他小隊的人,肯定也有時間援助一二。

伊澤憋屈死了,這人應該什麼都算到了吧?

“……盧悅,人在作天在看,玩火者必*!”

盧悅望望天,半天來一句,“同樣的一句話,我還給你。”

什麼人在作,天在看?

如果天真的在看,怎麼會好人不長命,壞人卻活得逍遙自在?

或者天就是在看,只不過他更欣賞壞人一些。

那她作不作的,又怕得什麼?

“你……”

“伊澤,黃傳俧的死,我也很難過,可你不想擔責任,硬要把禍栽到我身上,最好拿出證據來,否則……”

威脅而出的未竟之言,讓伊澤雙手緊攥。

盧悅懶得再刺激他,轉向眾修士,“鑒於今天的意外,提成減半,各位道友算好了,把該我的,給我就成。”

看着那個要回城衛所休息的人,安巧兒心下嘆了口氣。雖然沒證據,可她也百分之百能肯定,黃傳俧的事,盧悅絕對脫不了關係。

實在是太巧了,出城反攻魔獸這麼多天,所有人都沒事,只有劫殺過歸藏界修士的黃傳俧六個全死,想讓她不多想,都不可能。

那丫頭與魔獸打得交道最多,按理說不可能出現,救援不急時的事。

可那一會,那些魔獸居然能把她阻住。

是真的阻住,還是她早就算計好時間,特意讓魔獸阻住她?

讓那些蠢東西,逼着她,不得不救援身近的小隊,其實於她算不得多難吧?

“站住!”伊澤咬牙,“事情沒查清楚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你不能走。”

盧悅知道伊澤肯定在黃傳俧的屍身上看到不對,兩次出手,獨特的一指,她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硬栽到她身上的。

“這是我師兄的屍身,”伊澤把從魔獸口中搶出來,傷得不成樣子的黃傳俧拿出來,“大家看,這個血洞在右肩頭,這個血洞又直指他心臟。這兩樣傷口,不可能是魔獸弄出來的。

……是誰?最好給我自己站出來,否則我天地門查出,定然不死不休!”

大家你望望我,我瞅瞅你,那血洞的氣息不像是符籙弄出來的,應該是道法。或是什麼特殊指法。

他們在白沙城外這麼長時間,早因為光核,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彼此也算都有些了解。卻從未看過,與這種血洞相似的道法指法之類的。

“當時我離得近,”余常登蹲下來檢查,“看得非常清楚,黃師兄的護體靈光撐了好幾道。哪怕魔獸厲害,他也能撐到我們相助。”

伊澤牙齒咯吱咯吱地響了兩下,當時的情況,他也看到了,明明師兄的護體靈光撐得那樣好,同輩修士的攻擊,怎麼可能次次都能擊到他身上?

血洞不是魔獸的,那行暗殺之事的,又是誰?

明石和甲六被他從頭到尾打量一個遍,若不是這兩人當時與他一般。都在城牆上,哪怕錯殺,他也會給同門報仇。

不對,與盧悅走得近的鳳瑾也在城牆。

伊澤再次狠狠瞪向盧悅,怎麼會這般巧,她的人,都沒下去?

是她一開始就做好打算,不讓黃師兄活着回來嗎?

“是誰?”

“你又要說是我?”盧悅挑挑眉反問他,“當時我在魔獸群里打了多長時間,大家都有目共睹。若是剛剛下去,黃傳俧就遭此不測,我在全盛狀態下,很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