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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這棟樓裡面看見的?為什麼覺得這個人很可疑?」寧書藝問。

「因為這個人不止出現過一次,就光是被我遇到都有兩三次了,你說我遇不到的時候,他還得出現過多少次,這誰敢想!」

女鄰居一臉緊張地對他們說:「那個男的,根本就不是我們樓的住戶,我家樓上就只有一層了,住的是一個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老師,還有一對老夫妻。

那個老師的孩子正在上初中,老夫妻的孩子在國外定居了,根本不回來。

所以我家樓上根本就沒有這麼一號人。

但是每一次我看到這個男的,他都是坐電梯直接到頂樓,下了電梯之後又順着樓梯往下走。

第一次遇到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當時也沒多想,就開門回家了。

第二次又遇到他,我就覺得有些奇怪,當時擔心是不是入室盜竊的那種慣偷,跑到我們樓裡面來踩點兒了,所以就格外注意了一下,本來應該開門回家的,我也沒着急,在走廊里站了一會兒。

結果我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走廊里還有動靜,就下了半層樓看看,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那個男的就在樓梯上坐着呢,拿着個手機在那兒瞎擺弄。

我問他幹嘛的,他頭都沒回,起來就往樓下繼續走,就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似的。

但你說他要是真沒聽見,也不會那麼快就跑了,肯定是有點什麼心虛的目的,被我盯上了之後怕露餡兒,趕緊就跑了。」

「所以這個人的長相您是沒有看清楚過的,其他呢?年齡有沒有辦法估計?」寧書藝問。

女鄰居想了想:「照理來說,歲數應該不太大,就那個穿着打扮,也就二十啷噹歲,但是會不會是故意那麼打扮,好讓人猜不出他多大歲數,那我就不知道了。」

「您遇到他的那幾次,他都是坐電梯直接到頂樓,然後順着樓梯往下走?」

「對,每次都是!否則我也不會起疑心!」女鄰居忙不迭點點頭,「原來我怕是小偷踩點兒,現在我就更擔心了,我怕萬一那是個殺人犯……我之前還撞見過他,還追過去問他是幹嘛的,他可別覺得我知道點什麼,再對我打擊報復!」

「別擔心,我們這就去物業的監控室調監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寧書藝安慰她,「您能大概幫我們回憶一下,最近一次看到這個可疑人物是什麼時候么?日期,大概的時間,這樣對我們會有很大的幫助!」

「行!沒問題!」一聽寧書藝他們願意幫忙查清楚,女鄰居大大鬆了一口氣,回應得也格外爽快。

有了女鄰居提供的情況,本來打算啟程返回局裡的三個人又改道去了物業的監控室,先按照女鄰居提供的最近一次看到那個神秘人物的大概時間調取了電梯監控,果然看到了女鄰居提到的那個人。

畫面上的人看起來起碼有185公分的身高,下身牛仔褲運動鞋,上身一件黑色羽絨夾克裡面襯着一件寶藍色的連帽衛衣,衛衣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和女鄰居說的一模一樣。

這個人的臉上還戴着一副厚厚的黑口罩,防風保暖材質的,把一張臉直接遮住了三分之二,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還是藏在劉海碎發後面的。

霍岩讓物業的人幫忙把那個畫面暫停,盡量放大,仔細看了看,又示意繼續播放監控錄像。

畫面中的男青年果然一直乘電梯到達頂樓,電梯門開了之後他便徑直走了出去。

這個單元的電梯監控不像一般的那樣裝在裡面的某一側角落,而是裝在電梯門這一側,而對着電梯門的內壁剛好是一面鏡子。

鏡頭透過那面鏡子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子在頂樓走出電梯之後,根本沒有拐去這一樓層兩戶

居民中的任意一戶,而是徑直朝樓梯間的方向走去。

這就難怪那位女鄰居會覺得可疑了。

寧書藝請物業工作人員幫忙回放了一下那一段視頻,她覺得這個男青年雖然穿着打扮沒有半點印象,看起來卻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她看看霍岩,在認人和核對細節這方面,霍岩的能力絕對算得上是一騎絕塵,全隊其他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比得過。

霍岩果然已經心中有數,對寧書藝點了點頭。

寧書藝又按照女鄰居提供的那幾個日期,向物業索要了還在儲存狀態下的幾段視頻,之後是三個人才離開這個小區,驅車返回局裡。

這一圈忙下來,一上午就過去了大半,回到局裡康戈的忙也算幫完了,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寧書藝和霍岩兩個人繼續。

「視頻里的那個人,你有印象對不對?」寧書藝在辦公桌旁坐下,一邊問霍岩一邊開電腦,準備調之前存回來的案發現場當天的電梯監控。

「對。」霍岩點頭,「前額的頭髮都有一綹挑染成淺黃色的,耳朵上的耳釘也一樣。」

「就知道你眼力好,肯定能看到更多細節!」寧書藝跟霍岩打交道時間久了,對他的能力已經不會感到驚訝,但依舊十分佩服,「我倒是沒發現你說的那兩處。

我就是覺得,人的衣着和髮型都比較容易改變,但是站姿、走姿這些東西,一旦形成了就很難改變,尤其是在不經意之間,就更加不容易掩飾。

我就覺得這個男人走路的姿勢很眼熟,好像之前在過監控錄像的時候看到過,但是又不確定。

現在加上你注意到的細節,我就確定很多了。」

霍岩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腰桿兒似乎更挺直了幾分。

案發當日的視頻被調出來,寧書藝考慮到徐文彪一大早到案發現場來過,但是他並沒有遇到過任何人,於是把時間進度拉到徐文彪離開之後,仔細篩查起來。

大概在徐文彪離開洪新麗住處二十多分鐘之後,此時也過了上班早高峰,安靜了許久的電梯門又一次打開,進來了一個身穿長及腳踝深灰色羽絨大衣的人。

這人看起來十分高大,羽絨服帽子扣在腦袋上,臉上戴着口罩。

但是走路的姿勢,還有額前一撮黃毛,以及隱約可見的耳釘,都在告訴他們,女鄰居提供的那個可疑人物,在案發當天果真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