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湛見寧棠一言不發,滿面愁容,自己也在瘋狂地為她構想著解決辦法。
他倒是覺得輕鬆...而後面的寧棠都快哭出來了。
因為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到解決辦法,讓寧棠今晚成功地為那孩子過上生日。
寧棠這時忽然拿起手機,翻到一個電話號碼並打了過去。
剛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有人接了。
“喂,那個...我今晚可能...”
“寧棠。”
紀湛見她要打電話“告假”,急忙攔住了她。
他又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他的語氣有些小興奮,還有些驕傲。不過寧棠心裡的悲傷太滿,情緒恍惚迷離,這讓她無法察覺到紀湛的情緒。
“我又辦法了。”
他也有些急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能迅速地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你只需要告訴那孩子,讓她多等上二十分鐘。你今晚只是會遲到,但是絕對不會缺席。”
紀湛的話讓寧棠愣住了。寧棠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紀湛也急了。這人怎麼還在愣神兒啊。
“你快告訴他們啊,要遲到二十分鐘。”
紀湛壓低了聲音催促她。因為他也急了,語氣中帶著幾分強硬。
寧棠這才反應過來。她對紀湛的話感到疑惑,但還是照做了。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反正已經要缺席了,現在說什麼也都是無用...
寧棠自知拿不出主意,只能被人引導著走了。
“紀湛,你為什麼要我這麼跟他們說呢,已經趕不回去了,我明天跟孩子道個歉就好...”
寧棠還是有些不放心,但好奇更多幾分。她知道紀湛不是一個行事草率的人,或許他真有什麼想法?
“其實我也不確定,不過也得試試啊,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是嗎?”
紀湛的話語中帶著笑意。寧棠聽得出來。
寧棠覺得此刻的紀湛有點帶著神明的光輝...
今天自己的表現明明糟透了,又是給他惹了一些麻煩,又是走路不長眼的...其實這些事情足以讓紀湛把她給開除了。
但是紀湛非但不提開除的事情,反而又是請她吃飯,又是在這個困難的時刻安慰她...好像對自己的過失之處視而不見似的。
寧棠還在心裡盤算著這些,突然感到車速加快了。
紀湛在以接最高限速的車速行駛...
紀湛知道自己的車速是擦邊了,再快一點就是超速了。可寧棠感覺不出來,她也不能把頭湊到儀表盤上去看車速。但是她在心裡默默地嘀咕著:這速度...不會是超速了吧?
紀湛不是沒有想過,乾脆超速算了。反正是隻是扣分罰款的問題。
但他到底是個有原則的人。超速現在對他來說有利,能讓他們更早地到達。罰款對他而已更是不值一提。
但是此時他正在夜間行駛,超速太危險了。車上的人,和其他車輛的安全他考慮到了。
紀佑年還在睡著,寧棠看看他,發現他睡得很實。今天他也累壞了。
不得不說,雖然平時紀湛出行都是由司機駕駛,但是他本人的車技比司機還要厲害。在車速這麼快的情況下,還能做到這麼穩,讓平時愛暈車的寧棠完全沒有感到不舒服。
寧棠只是靜靜地坐著,紀湛在專心開車。一時間車裡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兒,車就要駛出這條大道了。
遠遠的,寧棠看到了遠處的大樓和燈光。已經快要進入市區了。
寧棠不敢看時間,每看一次時間她的心情就會更差。現在她只能在心裡想著,自己趕快回去吧...能提前一秒是一秒...
但是紀湛突然調頭,改了方向。
他不走眼前這條回市區的路了。
他這是要去哪?
寧棠突然有些慌,她不明白紀湛這是要做什麼。
這...這是要去哪啊?這還能回去了嗎?
但是她突然好像沒力氣說話了,只是盯著前面。
紀湛把車駛進了一條土路。
這是一條沒有經過修建的路,沒有鋪瀝青,而是土地,寬度勉強能讓一輛轎車通行。而且還坑坑窪窪的,好像都是石頭,車子不再像剛才那般平穩,開始顛簸起來了。
紀佑年也被這有些強烈的顛簸給弄醒了。
他還帶著一臉睏意,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看向窗外。
“爹地,我們還沒到家嗎...”
“是啊,哪有那麼快。”
“可是爹地...這裡是哪啊?”
紀佑年發現了問題,有些驚恐地問道。
從飯店開往市區的路紀佑年並不陌生,但是這條路他就不認識了。而且他平時只見過寬敞平坦的道路,根本沒體驗過這種原始的道路。
其實紀湛也沒有體驗過...他現在也有點慌...
“嗯...今天有點變故,必須走這裡。”
???
紀佑年雖然很疑惑,但是他剛睡醒還是不完全清醒的,而且他爹地都這麼說了,那就是有什麼原因吧。
紀佑年想繼續睡,但是這根本停不下來的顛簸讓他完全睡不了...
而旁邊的寧棠,情況更糟糕了。
她暈車了...
縱然紀湛開車的水平再高,他的座駕再豪,可現在是路不行...邁巴赫開在上面,跟馬車也沒什麼區別了。
她感到胃裡翻江倒海,十分噁心,頭也暈的很。
但是她緊閉雙眼,迅速地呼吸著,拼命壓制著暈車帶來的嘔吐感。寧棠可不想在紀湛的車上嘔吐...
她給自己不斷地下達著暗示。
“我沒有暈車,我沒有暈車,我沒有暈車...”
“下一秒就不暈了,下一秒就不暈了,下一秒就不暈了...”
心理作用也是作用,過了一會兒,寧棠似乎好起來了。
但是壓制著暈車帶來的眩暈感和嘔吐感,真的是一件無法感同身受的感覺,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有多痛苦。
強大的意志力支撐著她努力打倒暈車。
她要是抱著袋子在紀湛的邁巴赫裡直接吐出來...
換做自己,也會有想宰人的衝動。
正在她慶幸自己終於挺過來的時候,車子也似乎駛過了這條崎嶇不同的土路。
寧棠鬆了口氣,感覺像是重獲新生。
但是她高興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