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畫著畫著,感到有些困了。
雖然畫出來的東西拿給設計師看也未必看得懂,但是她對於孤兒院未來的願景卻是十分清晰的。
白天買來的桌布和窗簾就是一個美好的開始,以後的每一步,寧棠決定都要親自參與設計和拍板。
她困得不行,爬上了床才發現,白天買的桌布還沒有打開來再欣賞欣賞。
但是寧棠已經爬上了床,哪裡還有再下去的道理。
“算啦算啦,它又跑不了,明天起來再說吧。”
寧棠心裡想著這句話,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很快就睡著了。
她是安心睡過去了,今晚卻註定是其他人的難免之夜。
甚至她完全錯過了網上那場有關自己的風波。
但是錯過對寧棠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只有困擾。
等她明天早上起來看,關於這件事的一切都將銷聲匿跡。只要無人向她提起,她就永遠不會知道。
這也是寧棠距離真相很近的一次,彷彿是老天不允許她知道,還真就梅開二度,又錯過了。
她這樣陰差陽錯地錯過了,不僅對她自己是好事,對葉明琛和紀湛也算是一件好事。
寧棠不知道真相,葉明琛就能如願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他也很怕寧棠突然知道了些什麼。
葉明琛不知道寧棠什麼時候才能想起過去的事情,在她尚未想起來的時候,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明白,如果寧棠知道了,她一定無法接受,從而遠離自己。
葉明琛很希望她能夠早日和恢復記憶,但是他也得做最壞的打算,就是寧棠永遠都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
他現在的計劃,都是圍繞這個最壞的打算展開的。
雖然是最壞的打算,但是他的計劃聽起來卻很美好。
他想和她重新開始。
而對於紀湛,寧棠這件事只是一場烏龍,那她就能名正言順繼續做著紀佑年的臨時媽咪。一旦這件事坐實,這就是她的負面新聞,即便自己不提出換人,自己的父母也一定會提出來的。
還有紀佑年,他也不會毫無想法。
雖然寧棠確實和其他男人一同出行了,可是紀湛對此毫無辦法。
他又不能阻止寧棠,現在他的身份只是她的老闆。
紀湛也很清楚,被偷拍到不是寧棠的錯。她有著跟任何人一同出門的自由。這些都是那些圈內的人搞鬼。
無論照片上是不是葉明琛本人,標題一旦被冠上,這對葉明琛都是一種負面影響。
至於事情一轉風向,簡直可以說是老天相助。
小助理剛好認識這麼兩個人,他們關係還鐵,兄弟一聲求助他們二話不說,兩肋插刀。若不是董奕,這事還真就平不了。
不過,紀湛和葉明琛雖然沒有正式打過照面,但是二人已經結下樑子了。
但在另一種意義上,他們又算是同一條戰線上的隊友。
那就是保護寧棠。
寧棠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一個被系在中間的人。
雖然外面紛紛擾擾,但是她的夢境中平靜安穩。
她什麼都沒有夢到,閉上眼,就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來,寧棠把設計圖和桌布的事情都拋諸腦後,洗漱完就跑去照顧孤兒院的孩子們。
假期有限,日子正在向節目錄制的時間迫近,一旦開始工作,又將是一段很長的時間。因此她要趁著這個時間多陪陪孤兒院的孩子們。
今日寧棠起得不算太晚,孩子們剛吃完早飯,準備跟著志願者老師學習。
寧棠讓院長媽媽好好休息,她自告奮勇地要全方面負責照顧孩子們。
院長媽媽也很高興。她知道寧棠是想要多陪陪孩子們,但是她也不捨得讓寧棠太過操勞。
這段時間寧棠已經操勞了太多,未來還有很多事情要指望她。
所以院長媽媽只是嘴上答應,並沒有去休息。
寧棠把孩子們送到教師,整頓好紀律,就去隔壁的空教室為孩子們製作教學用具。
她做著手工,不僅感嘆還是孤兒院帶孩子的生活更好啊。雖然也很忙,但自己覺得很滿足,很快樂。
寧棠此刻的努力工作,也是為了孤兒院未來的日子。
她暢想著未來,完全沒注意到有人給她的微信瘋狂發著消息。
暢想時刻結束,寧棠又立刻沉浸在手工製作當中。彷彿外界的消息完全不能打擾到她。
直到電話鈴聲想起,才把寧棠喚醒。
寧棠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完全沒有注意來電的人是誰。
“喂。”
“寧小姐嗎?哎呀,您怎麼半天不回信息呢!”
對方是劉伯,他的語氣很是急切。
“是劉伯啊,不好意思,剛剛在忙...”
寧棠這樣說道,自己忍不住臉紅了。她沒有在忙,只是單純走了神沒看到...
“您現在方便來一趟嗎?”
寧棠被他這話嚇得把手裡的剪刀都丟到了地上。
去紀家?寧棠真的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嗯...不是離節目錄制還有些日子麼,怎麼今天...”
她試探地問道,並且在心裡默默祈禱,自己可以不用去...
寧棠的話音剛落,劉伯那邊就繼續說道。
“不是節目的事情,是紀佑年他...”
劉伯說著說著就頓住了。
紀佑年。說起來,有些日子沒見了。
但是這些天寧棠確實沒有想起這孩子來...
“佑年...他怎麼了嘛?”
寧棠關心地問劉伯。
“佑年他...他現在不太對勁,我們都弄不明白啦,他爸爸也不在家,所以想到您啦,您現在能過來看看他嗎?”
寧棠聽他這麼一說,也嚇了一跳。
“啊...好,我現在就過去。”
她放下手裡的事情,沒有收拾桌子,也沒上樓換衣服,只拿了個手機就出門了。
雖然她的只是有些驚訝,實際上內心並沒有瞬間對紀佑年產生太多的擔心和焦急,但寧棠聽了消息之後真的是奪門而出。
好像是一種條件反射。
寧棠沒有趕公交車或者地鐵,她跑出去之後直接打了一輛車。
即便是這般焦急,她依然很謹慎,沒有直接對司機說要去紀湛家的小區,而是報了一個距離紀家不算近也不算遠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