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律機械聚合體的調查還在繼續。
林旭在思考完這件大事之後，才又回到了未央真人的事情。
“你覺得，要把關於靈氣，關於一切的真相告訴她嗎？”無法拿定主意的林旭，諮詢起了邱小姐的意見。
“她的身體狀態，起碼短時間內找到治癒的方法之前，已經沒辦法離開這裡了。”邱小姐說明着事實。
“是啊，她現在的狀態，離開這裡失序一定會重新開始進程的，到時候可就死定了。而且以後找到辦法治好了，也不可能回頭把她送回去了吧。”林旭搖搖頭說道。
“既然如此，不可能一直瞞着她的。”邱小姐微笑了一下說道。
看着邱小姐的笑容，林旭有些感慨，現在的邱小姐，笑容真的是越發自然了。
“也是，那就只能說了，希望她能沒事吧。”林旭做出了決定。
“放心吧主人，她其實是很堅強的。”邱小姐給林旭打氣道。
“倒也是，有可能只是我想多了。”林旭笑了笑。
一百年前，未央真人鹿瑤剛被邱小姐接過來時，林旭沒有想過告訴她關於靈氣的真相。
畢竟當時以為她命不久矣，還不如讓她安心的離開。
誰知百年後，她竟然還活着，而且看樣子還能活下去。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告訴她真相，畢竟也不可能一直瞞下去。
“納米機器人？你說靈氣其實是納米機器人？”鹿瑤的房間里，她甚至連手邊的遊戲都停下了。
手掌托舉着一團旋轉的靈氣，看着一股微弱的旋風在自己手掌之上，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與納米機器人聯繫起來。
“我到是知道納米機器人的概念，可真是沒想到，原來我與納米機器人早就這麼熟悉了。”未央真人嘆氣道。
“你，不會道心崩潰吧。”林旭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還沒那麼脆弱，不過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伱會那麼厲害，能夠將天地靈氣玩弄於股掌之間。”未央真人有些感慨。
只是即便是在這種時候，她千年來養成的戰鬥直覺，以及靈識下意識對四周的監控，依舊沒有減弱。
伸出手就接住了，林旭拋過來的一樣東西。
拿在手裡一看，卻是一個酒葫蘆。
“這是？”
“一百年前你給我的酒，現在已經是百年陳釀了，來一口？”林旭詢問道。
未央真人也不遲疑，打開塞子就喝了一口。
“這個味道，怎麼有點奇怪？”
“可能是我沒保存好吧，畢竟是放了一百年的東西。”林旭聳聳肩。
“科技這麼發達，一瓶酒都保存不好。”未央真人吐槽着。
但還是又喝了一口。
“恩，其實還挺好喝的，你來一口嗎？”未央真人咂咂嘴，將酒葫蘆又拋還給了林旭。
“哈，別想騙我喝，我才不喝呢。”林旭才不上當，直接就把酒葫蘆放在了旁邊。
“你不這麼聰明能死嗎？”未央真人不爽道。
林旭笑了笑，看她情緒好點了，這才說起。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突破化神期嗎？要不要我幫你提高一下權限？”
“你先讓我適應一下吧。”未央真人苦笑着說道。
認識了她這麼久，她給林旭的感覺一直都是洒脫無比的，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顯然她內心深處受到的震動，並沒有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雲淡風輕。
“好，什麼時候想通了，告訴我就好。”
林旭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只是留下了邱小姐。
有些話她可能不會跟林旭說，但是會和邱小姐說。
所以說女孩子之間的友情啊，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那顆數百年的大樹，已經被移植走了，種在了燕京城的某處，好好的繼續生長着。
而林旭的院子里則是有了一顆全新的，移栽過來的樹，大小適中，林旭坐在熟悉的椅子上，頭上的樹蔭正好遮蔽住人造太陽的陽光。
林旭坐了沒多久，就又收到了鎮星傳遞來到消息。
“主人，自律機械聚合體發現了一顆被挖掉了近半質量的行星，根據檢測最早開始挖掘的時間，大概在萬年前，持續挖掘了一萬年，將一顆行星的一小半質量挖走了。”鎮星彙報道。
“小半顆行星？難道是製造戴森球的材料？”林旭腦子轉動，一下自己就想到了。
小半顆行星的質量，對比恆星龐大的質量來說，確實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用來建造戴森球卻是足夠了。
畢竟戴森球又不是實心的，大部分地區其實只有薄薄的一層，只要能夠罩住恆星，將能量吸收就行了，就像是一層薄薄的太陽能電池板。
只有少部分的生存區域，才會厚一些，但也是空心的，畢竟人還要在裡面生活。
所以小半顆行星的質量，足夠建造起戴森球了。
“有很大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作為戴森球原材料的納米機器人，並非人類丟棄的建築垃圾。”鎮星說明道。
“可以確定建造戴森球的原材料是第三代納米機器人嗎？”林旭首先問道。
“可能性在九成以上。”鎮星回答道。
“既然這樣，不是人類丟棄的建築垃圾，又是怎麼來的呢？難道他們有人類留下的第三代納米機器人製造工廠，上萬年來不斷投喂原材料，生產納米機器人？”林旭不解道。
“主人，根據目前的測算，建造戴森球的第三代納米機器人，屬於第三代納米機器人的某種特殊變種，這種納米機器人削減了很多屬於第三代納米機器人的功能，但卻強化了唯一的一種能力，擁有了自我複製的能力。”鎮星介紹道。
“自我複製？也就是說不需要納米機器人工廠，可以直接吞噬質量，複製自身？”林旭驚訝道。
“是的，但也因為對這種單一能力的強化，這種特殊的納米機器人變種，無法像仙緣星上的納米機器人那麼靈活多變，也無法作為靈氣一般的存在被靈活使用。”鎮星強調道。
“如果是自我複製，那就可以理解了，也就是說萬年前的人類離開前，給予了這個戴森球文明一些變種的特殊納米機器人，然後經過萬年的時間，戴森球文明運用這種特殊的納米機器人不斷自我複製的能力，建造了戴森球，是這麼個情況吧。”林旭自行推斷道。
“目前來看，這是最有可能的結論。另外，自律機械聚合體剛剛在戴森球的另一側，發現了一處空港，有很多不同文明的飛船在不停進出停泊，這些飛船都是擁有着曲率引擎的飛船，只是從飛船的建造材質上來判斷，並非高等文明的艦船。”鎮星再次爆出新的信息。
“所以說，戴森球文明並不是因為無法交易到曲率引擎，只能瘋狂內卷最後造出了戴森球，而是靠着變種的第三代納米機器人不斷自我複製，製造的戴森球。”林旭點點頭表示瞭然。
“主人，戴森球文明疑似在空港出售能源。”鎮星繼續說明着。
“出售能源？他們搜集了一整顆恆星的能源，出售能源到是合情合理的。”林旭點頭，對這點不意外。
但是轉念一想，又發現了盲點。
“但是他們是如何將能源存儲起來出售的呢？如果沒有好的存儲媒介的話，直接用核聚變現場生產能源，都要比購買能源來的合算吧。”
“已經有自律機械聚合體向空港方向釋放了第三代納米機器人，很快就能監控到空港內的信息了。”鎮星彙報道。
“好辦法。”林旭眼前一亮，他之前還真沒想到納米機器人還能這麼使用，這簡直就是最好的間諜設備啊。
隨即又想到，戴森球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來確定，到底是不是納米機器人建造的吧。
雖說是特殊化的納米機器人，但只要還是納米機器人，互相之間總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戴森球方向已經釋放納米機器人，還在等待納米機器人抵達。”鎮星回答道。
納米機器人好用是好用，就是速度有點慢，哪怕是給予了初始的加速度，想要抵達目標也需要更久的時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至於說讓納米機器人互相之間組合成為飛行器之類的，來加快速度抵達。
如果這樣還要納米機器人潛入滲透幹嘛，直接自律機械飛過去不就好了。
使用納米機器人的目的，不就是因為它足夠小，不會被發現嘛。
就這樣，林旭等待着。
終於，納米機器人抵達預定位置，與戴森球成功接觸。
傳遞迴來的信息，徹底確認了，戴森球就是由變種的納米機器人聚合而成的。
甚至當自律機械釋放的第三代納米機器人，與聚合而成戴森球的納米機器人接觸之後，林旭的意識都可以直接通過納米機器人之間的連接，擴散到戴森球之上了。
只是出於謹慎考慮，林旭沒有這麼做。
即便如此，雙方連接之後，很快互相之間就建立了聯繫渠道。
於是，在戴森球文明還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的戴森球就已經與遠道而來的另一個文明，建立了連接。
也許這也是一種牛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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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