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驃國既滅,驃人業已臣服,南中都督項弘乃率軍回返,至撣國王宮,撣王親自出來相迎。撣國士卒傷亡慘重,只余兩千多人的消息,早就傳到了了撣王耳中。他雖然心中悲憤,又怨恨漢軍沒有及時前去救援,可是面對強大的楚國軍隊,卻仍舊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反而在看到那懸掛於旗杆上的驃王首級以後,態度變得十分卑微。項弘身披甲胄,率領諸將進入王宮,被盛情招待。宴席散了,法正忽然問道:“敢問大王,撣國兩萬精銳幾乎傷亡殆盡,大王可還能穩坐王位?”法正此言,頓時讓撣國國王臉色微變。撣國不統一的驃國,屬於聯盟形式的王國,國王由境內最強大部落的首領擔任,其餘各部落首領以及貴族,都在撣國之內身居要職。這種各部落聯合起來組成的國家,最大的缺點就是國內軍閥林立,國王權勢被極大削弱,凝聚力也不太強。這也是為什麼,明明撣國的綜合國力超過驃國,在兩國交戰的過程中,卻始終位於下風了。只因各部落都想保存實力,並不願竭盡全力抵禦驃國,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以部落聯盟組成的國家,一旦國王所在部落的實力遭受重挫,國王的位置就會被其餘更強大的部落所搶走。此番南征,雖說各個大部落都出動了兵馬,可是撣國國王出於對漢軍強大實力的信任,再加上十分垂涎驃國土地,幾乎傾盡部落之力南征。未曾想,此番南征的撣國士卒幾乎傷亡殆盡,撣國國王所在部落的實力,因此受到了重挫。其餘那些出人出力的部落,也因為部落戰士的巨大傷亡,對撣國國王滿腹怨言。可以預料。一旦漢軍撤回國境以後,撣國國王或許就會換人了,驃國境內那些廣袤的無主土地,也因被其餘強大的部落所瓜分。這,並不是撣國國王願意看到的結果。他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謀劃,最終給其餘部落添作了嫁衣。看着撣國國王鐵青的臉色,項弘沉聲說道:“此番能夠一戰覆滅驃國,離不開大王的鼎力支持。”“如今大漢內亂未止,我大楚立國不久,不願南方再起紛亂,更希望親善我楚國的大王能夠繼續執政撣國。”撣國國王聽到這裡,不由大喜過望。此番項弘率軍回返,撣國國王本來就準備找機會請求楚國軍隊支持自己,用以保住自己的國王位置。沒想到,撣國國王自己尚未開口,對方就主動提及此事,如何不讓撣國國王欣喜?他急忙起身,對着項弘深深一拜,道:“若都督願意代表楚國助小王坐穩王位,小王必然永生永世忠於大楚!”項弘聞言,與法正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後對着撣王承諾道:“有了我們的幫助,自此以後,曾經的撣國與驃國的領土之上,只會出現一種聲音!”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項弘率領麾下將士,幫助撣國國王以武力徹底征服了其餘部落,敢有不從者盡皆屠之。這種以武力整個各部落的手段,是歷代撣王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卻被如今的撣王做到了。正當他志得意滿,認為自己所在的部落,會徹底統治整個中南半島的時候,卻是忽然遇刺身亡。緊接着。那些被撣王以武力覆滅的各部落,再次死灰復燃,率兵將撣王所在的部落屠戮殆盡。項弘、法正以楚國的名義,嚴厲斥責了那些刺殺撣王,覆滅撣王所在部落的各部餘孽,而後接管了整個撣國,開始出兵圍剿叛逆。不到一月,叛軍被盡數掃滅。自此以後,撣國境內再也沒有強大的部落,王室也幾乎被屠戮殆盡。南中都督項弘為了避免中南半島陷入內亂,索性上表楚王,在撣國、驃國建立昌南郡,寓意永昌以南。本來將此地改為南海郡最合適。只不過,當初秦始皇滅百越,吞併北越以後,在當地已經設立了南海郡,這裡自然不能重複使用南海郡這個名稱。現如今,在昌南郡南方又發現了一片廣闊的海域,似乎比南海更適合稱呼為南海,現在卻是不知如何命名。既然已經將中南半島納入了大楚的統治,海域自然也要重新命名。因此,項弘在表文之中,也向楚王詢問,這片海域應當如何稱呼。襄陽,楚王府。當周琦詳細看完了此番覆滅驃、撣兩國的經過以後,忍不住嘆道:“好你個法孝直,當真是把驃、撣兩國全都玩弄於股掌之中啊!”當周琦看到最後,知曉項弘打算在兩國故土設立昌南郡以後,臉上不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直接准奏,而後任命魯肅為為昌南郡郡守,昌南郡劃歸益州,郡治定於驃國王都卑謬,更名為伯德城,以表項弘南征之功。“那片海域嗎,就命名為昌南海吧。”至於昌南郡郡守的人選,周琦思索許久,最終還是選定了魯肅。魯肅此人能文能武,而且性格寬仁,任命其為昌南郡郡守,對於經歷過嚴重破壞的昌南郡而言,能夠加快那裡的重建工作。周琦也打算將魯肅再外放幾年,而後委以重任。由於昌南郡新定,為了維持昌南郡的穩定,周琦又給屢立戰功的鄂煥封爵大庶長,任命其為昌南郡都尉,率領三千蠻兵駐紮於此,也允許蠻兵將家眷遷往昌南郡,舉家遷徙者,都可以獲得大片土地,每戶賜予兩名奴隸。昌南郡,就是周琦給於魯肅最後的考核。除此之外。周琦還派出了不少寒門子弟奔赴昌南,讓他們在那裡教授漢字,宣揚漢文化,又下令南遷兩萬戶漢民,以充邊塞。不僅如此,周琦還命令項弘在離開之前,在昌南郡焚書坑僧,搗毀神廟、佛像,要從根本上抹除驃國、撣國在那裡所施加的影響。周琦還規定,未來不許在昌南郡教授除了漢語以外的任何語言,也不許使用除了漢字以外的任何文字。不會說漢語之人,只能成為下等人,不得擁有田產,只能淪為佃戶與奴隸,男子沒有婚配的權利,女子只能為妾,不得為正妻。會說漢語之人,可以成為中等人,除了不能為官、不得行商以外,基本能夠享受到與漢人同等的待遇。會說漢語且會寫基本漢字之人,才能享受到真正屬於漢人的待遇。至於教授的漢語以及漢字全都免費,任何人都能前去聽課,就算是身為奴隸者,主人亦不得阻止其學習漢文化。

奴隸一旦能夠熟練講述漢語,就可以前往官府申請除掉奴籍。不要覺得把人分為三六九等很殘酷。哪怕到了科技、網絡較為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這片土地的統治者,仍舊信奉大緬族主義,把本國公民分為三六九等。那些少數民族或者是北方的華人,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始終被當做是下等人。昌南郡先是經過了項弘、法正的暴力征服,現在又有魯肅、鄂煥鎮守於此,周琦並不擔心會出現多大的亂子。只因那裡的青壯所剩不多,等到年輕一代長大以後,或許昌南郡已經普及漢語與漢文化了。到了那個時候,這裡的民眾也會以漢人自居。昌南既定,項弘留下了鄂煥以及三千蠻兵以後,就率兵返回南中都督府。才開始,蠻王高定剛還不願意分兵駐紮於此,更不願意將自己的心腹大將留在昌南。然而,當項弘拿出了楚王封其為關內侯、安夷將軍的詔書以後,高定當即大喜過望,忍痛留下了鄂煥以及三千蠻兵,並且承諾會把蠻兵的家眷全都遷到昌南。至於其他有功將士,不分漢蠻,全都公平公正的論功行賞,以致眾人盡皆歡欣鼓舞。特別是那些蠻兵,不少人還得到了官職的冊封,對於楚國的認同感加強了許多。班師回都督府以後,項弘命人把早就腌制好的驃王首級,星夜兼程送往襄陽。周琦收到驃王首級,讓人將其懸掛於襄陽南門,如此既能彰顯國威,又可以威懾其餘小國。之所以懸掛南門而非北門,乃是因為襄陽北方都是漢人,沒必要以驃王首級震懾。反之,楚國南方小國林立,少數民族眾多,若派人出使楚國,必然會從南門進入襄陽,將驃王首級懸掛於此正合適。這個時代不用講究什麼人權、道義,也沒有聖母婊斥責這種行為野蠻,唯有強大的國力,可怕的京觀,血淋淋的人頭,才是震懾敵人最好的手段。益州南部既定,驃、撣兩國已滅,周琦當即將目光放在了漢中張魯身上。漢中郡作為益州的北部門戶,整個漢水自西往東貫穿其全境,順流而下途徑南陽郡直入襄陽,不僅戰略位置極其重要,對於連通荊、益、揚三州的水上交通,也擁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正是因為其重要的戰略地位,歷史上曹操與劉備才在這裡,爆發了著名的漢中之戰。漢中之戰,也是劉備為唯一一次擊敗曹操。如果說,赤壁之戰奠定了東吳能夠三分天下得其一的霸業之基,那麼漢中之戰就是劉備徹底在益州站穩跟腳,奠定了蜀漢能夠三分天下得其一的基礎。只有佔據漢中,益州才能夠佔據主動權,既可以主動北伐,又能依仗山川地利之險峻割據一方。周琦何嘗不知道漢中的重要性?因此,早在周琦奪取益州之初,就開始在漢中布局,不斷派人贈送金銀財物交好張魯屬下文臣武將。現如今,已經到了摘取勝利果實的機會。周琦當即以巴郡太守周瑜為都督,命巴東太守李嚴、巴西太守吳懿、廣漢郡守魏延、鍵位郡守霍峻,集合整個益州北部五郡之力,前去征討張魯。周瑜接到命令以後,當即持虎符開始秘密調兵遣將,節制益州北部諸郡,領兵三萬北出白水關,而後自沔水順流而下,日夜兼程奔襲沔陽,隨後南渡沔水,於定軍山安營紮寨。定軍山距離漢中郡治南鄭,不過一兩日路程。由於周瑜乃是秘密調兵,而且徵調了益州境內的水軍,趁夜自沔水順流而下,奇襲拿下了沔陽,隨後又佔據了有利地形定軍山,以致打了張魯一個措手不及。張魯得到消息以後,急忙任命自己的弟弟張衛為主帥,大將楊柏為副將,令人統兵兩萬,前去阻攔周瑜繼續東進。卻說魏延跟隨周瑜一起,偃旗息鼓奔襲沔陽,而後直接拿下了定軍山,卻是讓心高氣傲的魏延也深感折服。周瑜的所作所為看似簡單,實際上操作起來卻是極其困難,稍微走漏了消息,都不可能如此輕易拿下沔陽與定軍山。周瑜卻是帶着虎符以及楚王所頒布的詔書,直接找到了魏延以及其餘幾位郡守,先以平定南方叛亂為由,讓他們迅速徵調郡內精銳。當兵馬集結完畢以後,周瑜只讓大軍帶着三日口糧,就在諸將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居然北出白水關,而後自沔水水流而下,趁夜奔襲沔陽,佔據了定軍山。直到此時,眾人才猛然醒悟,這哪裡是南下平叛啊,而是準備攻打漢中。就連諸將都被周瑜瞞了過去,更不用說是張魯了,這才讓周瑜此番進軍無比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眼看安營紮寨完畢,南鄭已經近在咫尺,才開始用兵動若雷霆的大都督周公瑾,卻是變得安靜起來,居然在定軍山按兵不動。魏延見狀,忍不住問道:“都督奇襲漢中,先破沔陽,再據定軍山,只需繼續進兵,就能圍困南鄭,為何在此時止兵不前?”“若讓張魯反應過來,領兵前來阻攔,此前奔襲之舉,豈非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不僅僅是魏延,就連李嚴、吳懿、霍峻三人,亦是有些想不明白。周瑜看着眾人表情,卻是笑着說道:“此前為了出其不意,麾下兵馬只帶了三日口糧,現在已經所剩不多。”“若繼續東進,哪怕能夠圍困南鄭,糧草卻也供應不上。”“你們以為,南鄭會如此輕易被攻破嗎?”諸將聞言,紛紛搖了搖頭。周瑜繼續說道:“屯兵於此,等候糧草,只是其一。”“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兵法又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先不說圍困南鄭,只是下下策。”“就算能夠將之圍困,我方兵力尚不足張魯兩倍,伐兵尚且有些捉襟見肘,況乎攻城?”眾人聞言,滿臉敬服,沒想到這位看似年輕的大都督,對於兵法居然如此精通。他們這些將領雖然也頗為不俗,若論統籌大軍,縱觀全局,卻是沒有辦法與周瑜相提並論。他們只想着快速圍困南鄭,卻沒有考慮到雙方兵力相差不大。更何況,漢中乃是張魯的主場,一旦有所失誤,讓其斷掉了自己糧道,這三萬大軍必然會不戰自潰。周瑜年紀輕輕,卻已經深得兵法要領,既不乏輕裝上陣、千里奔襲的奇謀,又不乏屯兵定軍山、穩紮穩打的穩重,一代名帥已經初露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