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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四大校尉之首?不過如此!受死!”

一掌擊飛廖勝傑的鄭方可譏笑一聲,身影再次消失,下一瞬,他憑空出現在半空中拋飛的廖勝傑上空,又是一掌,狠狠擊向廖勝傑心口。

但……

就在這時,廖勝傑雙眼中的痛苦之色,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殺機,手中刀光一閃,後發先至,先一步刺穿鄭方可的胸膛,數寸刀身從鄭方可後背透出。

鄭方可混身一僵,眼睛瞪大,他擊出去的右掌已經快要擊中廖勝傑的心口,此時卻沒力氣繼續打下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在半空中迅速交手後,鄭方可順着慣性重重摔在街面上,廖勝傑則凌空腰身一擰,在半空中一個閃身,本來拋飛出去的身影,變成了雙腳落地。

落地後,他順着慣性往後退了半步,右手中的軍刀斜指地面,刀鋒上一滴滴殷紅的鮮血緩緩滴落。

原來他剛才被鄭方可一掌擊飛,全是演的。

鄭方可那縮地成寸一般的異能,讓他難以捕捉對方的身影,短時間內肯定就拿不下鄭方可。

於是,廖勝傑就假裝不敵,被鄭方可一掌擊飛出去。

待鄭方可以為勝券在握,心裡鬆懈時,才突然給鄭方可致命一擊。

落敗的鄭方可疼得在地上打滾,還沒有咽氣,但現場的氣氛已經非常壓抑。

因為誰都能看出鄭方可沒救了。

三皇子袁妙鐸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剛剛下令拿下廖勝傑,鄭方可身為異能學院的副院長,第一個出手,卻在須臾之間慘敗給廖勝傑。

這當然讓他面上無光。

這一切可都是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大街上,有多少百姓看見了?豈不有損他英王的威名?

他沒料到身為京衛軍四大校尉之首的廖勝傑,竟然如此奸詐,交手的過程中,竟然假裝落敗,而那鄭方可又得意的太早了,那麼輕易就上了廖勝傑的當。

“老院長!煩請您老出手,將此人拿下!”

臉色陰沉的袁妙鐸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身為副院長的鄭方可輸了,他不敢再請另一名副院長出手,萬一再輸了,他袁妙鐸顏面何存?

何況,對己方的士氣也會是極大的打擊。

隨着袁妙鐸這句話音落下,現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袁妙鐸的座駕。

因為袁妙鐸剛剛下車後,並沒有關上車門。

所以,很多人都能看見那車裡鬚髮皆白的陶禹。

廖勝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幾十年前,陶禹那公認的天下第一異能高手的身份,今時今日,仍然能給廖勝傑極大的心理壓力。

因為天下第一四個字背後,必然代表着一場場巔峰對決,而且所有的對決結果,必然都是陶禹笑到最後。

否則,誰能輕易得到“天下第一”的稱號?

誰又會認?

然而,讓周圍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的是——車上的陶禹並沒有因為袁妙鐸的請求而下車。

不僅如此,車上的陶禹還語氣平靜地說:“殿下!快下雨了,回車上來避雨吧!淋雨對身體不好。”

眾人:“???”

氣氛這麼緊張的時刻,你喊三皇子上車避雨?你們這邊剛剛死了一個副院長,剛剛才咽的氣,你沒看見嗎?

你是怎麼做到無動於衷的?

這是敵我雙方很多人共同的疑問。

袁妙鐸愕然回頭看向車裡。

目光與車裡陶禹深沉的老眼對上,袁妙鐸皺了皺眉,又不善地掃了一眼對面的廖勝傑,隨即他冷哼一聲,大步回到車上。

“嘭”

當車門被他重重關上的時候,彷彿突然打開了下雨的開關,天上忽然嘩嘩地落下豆大的雨點,雨點又密又急。

車裡。

袁妙鐸疑惑地問:“老院長,您剛剛為何不下車?難道您也沒把握擊敗那廖勝傑?”

陶禹微微失笑,右手拇指緩緩撫摸手中的鎮海印,含笑道:“區區廖勝傑,也配讓老夫親自下車對付?他還不夠格!”

“可是他剛剛殺了鄭副院長……”

袁妙鐸下意識反駁。

陶禹嘴角的笑意不變,語氣也不變,“人死不能復生,老夫下車他也活不過來,何況,他太大意了!明明實力在廖勝傑之上,卻因為輕敵和臨戰經驗不足,而死在廖勝傑手上,他死有餘辜!”

袁妙鐸眉頭緊皺,“那就這麼放過廖勝傑了?”

陶禹嘴角的笑意變濃,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袁妙鐸看車窗外面,“我說要放過他了?他沒資格讓老夫下車,卻不代表老夫會放過他,你看!”

袁妙鐸以及車上幾人的目光都順着陶禹示意的方向看去。

外面已經是大雨傾盆,街上行人四散,紛紛向馬路兩邊的屋檐下跑去躲雨。

但廖勝傑等京衛軍,卻任由大雨澆灌,沒有一個人跑走躲雨。

這有什麼好看的?

陶禹說的不放過廖勝傑,難道就是下雨把廖勝傑淋成落湯雞?這也算是不放過嗎?

袁妙鐸正要提出疑問,忽然,他眼睛瞪大了幾分。

因為他忽然看見外面的大雨變了,從天而降的密集雨點,彷彿突然變成密集的彈雨。

每一滴雨水,都似乎變成了一顆子彈。

密集的雨水突然有一部分改變了方向,疾速射向廖勝傑等人。

突然的變故讓廖勝傑臉色一變,手中軍刀急舞,擋住射向自己的所有雨水,密集的雨水射在他的軍刀上,發出叮叮的聲響。

而他身後的其他京衛軍卻根本就抵擋不住如此密集的雨點射擊,明明是看似無害的雨水,但卻在一瞬間將大部分京衛軍都射成了篩子。

一朵朵血花在他們身上密集綻放。

痛呼聲、慘叫聲四起。

廖勝傑一邊舞刀抵擋雨點的射擊,一邊急速後退,同時眼角的餘光去看身後的下屬,當他看見自己手下的那些京衛軍,竟然大部分都被射得滿身鮮血直流,面目全非,成片成片地往地上倒去的時候,廖勝傑目眥欲裂,怒吼道:“陶禹!!你敢濫殺無辜??你枉為異能學院的院長!!你有什麼不滿,對我來!!為何要濫殺無辜??”

廖勝傑的刀法是極好的。

任憑狂風暴雨向他密集襲來,點點雨滴都厲如一顆顆子彈,但卻都被他手中狂舞的軍刀全部擋下。

這一幕看得異能學院這邊的師生瞠目結舌。

有人失神自語:“大炎十六式被他練到這種程度了?這也太誇張了,怪不得是四大校尉之首……”

也有人嘀咕:“難怪剛剛鄭副院長不是他的對手,這廖勝傑的刀法太恐怖了!”

而袁妙鐸的車裡。

袁妙鐸等人看着車外如此驚人的一幕,個個都被鎮住了。

即便是陶禹的孫女陶善惠,也被爺爺如此驚人的手段給驚得小嘴微張,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早就聽說過爺爺有行雲布雨的手段。

但卻從來沒想過爺爺竟然能讓看似尋常的雨點,變得如此兇殘,雨點的殺傷力竟然能和子彈媲美。

這不是一人就能抵得上一支大軍?

她也會馭水,但此時她忽然覺得自己馭水的手段,跟小孩子過家家沒什麼區別。

忽然,前方的大街上,疾速駛來一輛黑色軍車,其勢宛如一頭狂奔的野馬,發動機咆哮的聲音之大,袁妙鐸等人坐在隔音效果極好的車裡,依然能清晰聽見。

袁妙鐸等人皺眉看向那輛疾馳而來的軍車,並沒有心慌,因為他們在見識到陶禹的恐怖實力之後,都覺得和陶禹坐在同一輛車裡,很有安全感。

但……

陶禹嘴角的笑意卻消失了,臉上輕鬆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他眯眼看着疾馳而來的那輛軍車,輕撫手中鎮海印的大拇指都突然停下了。

很快,袁妙鐸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陶善惠更是驚呼:“快避開!!快避開呀!!”

因為誰都能看見那輛疾馳而來的軍車,一點減速的意思都沒有,並且直奔他們這輛車而來。

明顯是一副要狠狠撞一下的架勢。

最令他們驚訝的是密集如子彈的雨點射到那輛軍車前面,彷彿遇到一股無形的氣牆,竟然全都擋住了。

“如此逼真的幻境?破!!”

眯着雙眼的陶禹忽然開口,話音未落,他右手大拇指猛然一按手中的鎮海印。

頓時,方方正正的鎮海印向四面八方狂湧出一股白色氣勁,宛如平靜的湖面上,突然落下一塊巨石,砸出一圈圈漣漪。

而隨着這一圈圈的白色氣勁似漣漪一般,橫掃向四面八方,所有人眼前看見的景象都變了。

前方街道上疾馳而來的軍車如氣泡一般突然崩滅,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名身穿甲胄、身披黑色寬大披風的高大將軍,從前方的雨幕中,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看見這位鬚髮花白的將軍面容,袁妙鐸一驚,脫口而出:“京衛軍楊麒雲??他竟然親自來了?他想幹什麼??”

就在這時,雨幕中的楊麒雲忽然停下腳步,滿是殺氣的雙眼先是掃了一眼仍在狂舞軍刀對抗雨幕襲擊的廖勝傑,隨即,他骨節分明的右手搭上自己腰間的軍刀刀柄,沉喝道:“陶禹!!你個老匹夫!仗着一點祖上代代相傳下來的異能,竟敢濫殺我京衛軍將士,今日我就算死,也要讓你付出代價!!廖勝傑!看好了!大炎十六式是這麼用的!!”

話音未落,他手中軍刀倏然出鞘,一刀狠狠向這邊斬來,一道耀眼巨大刀光前一秒剛剛出現,下一秒就直接憑空出現在袁妙鐸的車前。

車內幾人頓時個個色變,包括陶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