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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幾輛車緊急剎車,只差一兩米,最前面那輛車就撞到攔路的陶遜,但陶遜卻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剛剛差點被車撞上的時候,他依然額頭觸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陶遜是誰?

和袁妙玉坐在中間那輛車裡的李仲武,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但卻已經知道這個陶遜是誰。

因為陶遜提到了陶家的鎮海印。

鎮海印原本是陶禹的東西,現在正在他李某人的隨身空間里呢!

袁妙玉的目光看向李仲武,似乎在用目光詢問什麼。

李仲武微微笑了笑,“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袁妙玉微笑開口:“鎮海印不是在你手裡嘛,你願意還給他嗎?”

李仲武輕笑,反問:“為什麼要還給他?”

袁妙玉眼裡現出笑意,“伱不想還?”

李仲武神情很放鬆,隨口道:“陶禹臨死之前,還開口求我把鎮海印還給他,現在這個陶遜又來找我要這東西,本來呢!我對這東西的興趣也不是很大,但既然他們這麼想要回去,很顯然這東西很有價值,那你覺得我還會還嗎?”

袁妙玉微微頷首,“鎮海印確實是個寶!外界稱它是‘龍王印’,據說不僅能破所有聚神境高手的精神意境,還能放大馭水的能力,否則陶禹操控的雨水威力也不會那麼大,每一滴水都和子彈一樣能要人性命。”

李仲武有點意外,卻又沒有很意外。

這鎮海印如果不是寶物,陶禹和此時攔車的陶遜,就不會如此重視。

“那你還問我願不願意還?”

李仲武含笑反問。

袁妙玉臉上的笑容不變,輕聲道:“陶家是個大家族,不僅人丁興旺,而且上百年來,陶家也是人才輩出,每一代都會有絕頂高手出現,傳說陶家的異能修為,可以代代流傳,父親的畢生修為可以傳給兒子,而兒子的畢生修為也可以傳給孫子,因此,陶家的高手可以說是一代比一代更強,別的不說,只說陶家現在這一代,包括外面那個陶遜,就一共有五個,被譽為陶家五虎。”

頓了頓,她輕嘆道:“如果陶家能為我所用,定能讓我如虎添翼,但如果你不把鎮海印還給陶家,這陶家之人即便向我效忠,恐怕也不會是真心效忠,我也不敢重用。”

李仲武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什麼陶家五虎?

他感覺都是唬人的。

之前有人跟他說羽衣劍錢燁很強,在大炎僅次於七大供奉,結果呢?在他手上沒過兩三招就敗了。

後來是七大供奉,但凡跟他提到七大供奉的人,都說七大供奉厲害得不行,曾讓他忌憚不已,結果呢?七大供奉的秦靖玉也就那樣,根本接不住他一刀。

再後來……

妖妃顏玉貞、瑞王袁惟燾、龍王陶禹……

一個個名氣都很大,他身邊凡是提到這些人的,都把這些人說得特別厲害,每一次都讓他心生忌憚,怕自己打不過。

可每次真正一交手,他感覺也就那樣。

到現在都還沒人能逼出他八成以上的實力。

唯一一次逼他用出人刀合一的,也就瑞王袁惟燾的玲瓏寶塔,可那玲瓏寶塔也擋不住他人刀合一狀態下的一擊。

今天他連陶禹都打死了,現在袁妙玉跟他說陶家五虎很厲害?他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他要是還能被唬住,那他就是個傻子。

他感覺自己差不多已經見到了這個時代的頂尖戰力,估計也就瑞王袁惟燾那個檔次。

即便還有更厲害的,大概也不會超過袁惟燾太多。

“這陶遜是陶禹什麼人?”

李仲武懶洋洋地問。

袁妙玉:“是陶禹長子,一身修為不弱。”

李仲武抬眼看了看她,“我今天殺了他父親,你覺得我就算把鎮海印還給他,他就會真心效忠你?殺父之仇啊,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

袁妙玉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眼神意外地看着李仲武,忽然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我從你身邊奪走了,你會跟那個人不共戴天?”

李仲武怔住。

因為他跟袁妙玉的夫妻感情很淡,理智告訴他,她就算跟他離婚,重新嫁人,他心裡估計也不會很難過。

但……

如果她是被人搶走的,那好像還真是不共戴天,他了解自己的脾氣,在有些事上,當他心裡有一口氣咽不下去的時候,就會越想越氣,在那種狀態下,他行事會完全不考慮任何後果,一切只為把心裡那口氣出了。

想到這裡,李仲武微微點頭,“有些恥辱,必須要用血來洗刷,無論是用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否則跟縮頭烏龜有什麼區別?”

袁妙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看向李仲武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溫柔。

就在這時,車隊前方再次傳來陶遜懇求的聲音。

“公主殿下!駙馬爺!陶遜求你們把鎮海印還給我們陶家,陶家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懇請公主殿下和駙馬爺發發慈悲!求你們了!!”

陶遜的聲音聽着有點可憐。

但車裡的李仲武卻面色不變,鎮海印是他的戰利品,如果他當時死在陶禹手中,他身上的一切自然也會成為陶禹的戰利品。

況且,在輪迴世界廝殺久了,他早就不相信敵人的眼淚,有些敵人會在弱小的時候,扮可憐博同情,把仇恨藏在心底,等強大了,就加倍報復回來。

他也從來不認為對敵人寬宏大量,是一種美德。

“讓人趕他走吧!時間不早了,回家還要洗澡睡覺呢!”

李仲武語氣平靜地對袁妙玉說。

袁妙玉微微點頭,對前排的侍衛說:“趕走他!”

侍衛答應一聲,就開門下車,另外幾輛車裡,也馬上下來幾名侍衛,一支支槍口指向跪在車隊前方的陶遜。

“公主殿下有旨,立即讓開!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被一支支槍口指着的陶遜渾身一僵,按在地上的雙手微微繃緊,額頭雖然依然觸着地面,眼神卻閃過一抹殺意。

他是陶家這一代的長子,從小就錦衣玉食,眾星捧月,再加上他修鍊天賦出眾,修為精進極快,今天他能來這裡當眾下跪懇求,實在是因為鎮海印對於他們陶家以及他自己來說,太重要。

否則,他堂堂陶家長子,怎會如此低聲下氣?

再加上父親的死,他心裡本就壓抑着一團火。

此時他明知殺父仇人就在前面那輛車裡,他卻不僅不能報仇,還要向仇人下跪乞求,他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

現在不僅鎮海印沒有討要回來,還被七公主的侍衛用這麼多支槍指着腦袋,他自然恨得想殺人。

不過,他理智尚存。

一來是鎮海印還沒有要回來,沒有鎮海印,陶家的衰落將不可避免,況且,越是強大的家族,以往樹立的敵人也是越強。

他很清楚如果陶家一直衰落下去,也許不用等到下一代,在他這一代,整個陶家都可能被敵人滅門。

二來……

理智告訴他——車上的仇人很強,他父親尚且不是對手,何況是他陶遜?

他現在如果出手,不過是自尋死路。

但他卻不甘心就這麼離去,當下鼓起勇氣再次大聲懇求:“公主殿下!駙馬爺!陶家願獻上全部家產,只求歸還陶家祖傳的鎮海印!!”

聽他開出這樣的籌碼,用槍指着陶遜腦袋的七八名侍衛都遲疑了,彼此相視着,然後側耳傾聽身後有沒有新的旨意傳來。

他們覺得公主有可能會改變主意。

畢竟,陶家傳承久遠,家大業大,陶家的全部家產必然價值不菲,誰聽了都會心動。

袁妙玉的座駕中。

李仲武也有點意外陶遜敢開出這樣的價碼,他眼神帶着幾分好奇看着袁妙玉,想知道她會不會心動?

袁妙玉雙眼眯了眯,對李仲武微微笑了下,隨即降下車窗玻璃的三分之一,沉聲喝令:“將他趕走!再敢阻攔本宮座駕,就地擊斃!”

“是!”

“是!”

“是!”

……

一聲聲殺氣騰騰的回應傳來,一支支槍口乾脆直接頂在陶遜腦門上,陶遜再也不敢開口說一個字,任由兩名侍衛過來,架着他的兩條手臂拖死狗一般,拖走路邊。

袁妙玉將手邊的車窗玻璃升上去。

李仲武笑吟吟地問:“你不心動陶家的全部家產?”

袁妙玉神色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陶遜不是傻子,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他既然捨得用陶家全部的家產來換鎮海印,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李仲武微微歪頭,“哦?什麼問題?”

袁妙玉與李仲武相視着,輕聲說:“鎮海印的價值,必定超過你我的意料!現在看來……鎮海印最大的價值,應該不是傳聞中的那點價值!這塊印現在在你手上,我建議你以後沒事的時候,多研究研究,可能會有你意想不到的發現。”

車隊重新啟動,緩緩向前駛去。

李仲武瞥了眼車窗外低着頭站在路邊的陶遜,忽然問:“咱們這算是和陶家結下死仇了吧?”

袁妙玉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皇家沒有私仇,也不懼任何人尋仇,只要他們不懼被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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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