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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闕城,英王府。

今天收到錢燁擊斃朱奇痕的消息後,心懷大暢的三皇子袁妙鐸就吩咐下人準備酒菜,美滋滋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到半醉的時候,就拉着兩個侍女去了旁邊的卧室討論“昆”字的幾種寫法了。

此時,他們的討論仍在進行。

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快步跑到卧室門外,單膝跪下,宏聲彙報:“殿下!濱海城那邊剛剛傳來馮大人和鍾家三位大人的死訊!”

卧室里的動靜突然停歇。

隨即,突然傳來一名女子驚呼和跌倒的聲音。

卧室里一陣凌亂的動靜之後,又恢復安靜,只剩下一陣腳步聲快步來到門口,拉開木門,一身白色錦衣的袁妙鐸衣裳略顯凌亂地出現在門口,雙目銳利地盯着門前的侍衛,沉聲追問:“什麼情況?馮浚波和鍾家三兄弟死了?”

侍衛低着頭不敢看他,“是!殿下!”

袁妙鐸雙眼眯起,“怎麼死的?”

侍衛:“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今天參加完《武狀元》大賽的選手李仲武,在乘車回住處的路上,遭遇四個蒙面人襲擊,那李仲武不知兇手身份,奮起反抗,在交手中,殺了那四個蒙面人,等那李仲武事後將這事通知給《武狀元》節目組,節目組報案後,才發現那四個死者是馮大人和鍾大人他們。”

袁妙鐸聽得臉色鐵青。

馮浚波和鍾家三兄弟都是他手下有數的超一流高手。

在競爭大位的時候,會有大用。

眼下,大位的競爭眼看着日漸激烈,這四個高手卻突然死在濱海城,瞬間就將錢燁今天擊斃朱奇痕,給他帶來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袁妙鐸沉默着,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出卧室,走到屋檐下,眯眼看向濱海城的方向,雙手隨意地負在腰後。

剛剛給他彙報消息的侍衛,稍微調整了一下單膝跪地的方向,繼續保持着靜默。

良久,袁妙鐸才轉身看向面前的侍衛,微微遲疑,摘下腰間一塊玉佩,遞到侍衛面前,沉聲道:“單胥!你拿着孤的這塊蛟龍玉佩,去一趟濱海城,一方面為馮浚波他們處理後事,另一方面……”

說到這裡,袁妙鐸眼中閃過一抹殺機,“孤允你便宜行事之權,孤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只要你能擊斃那李仲武,為馮浚波他們報仇,等你回來,孤就好好提拔你!如何?敢接令嗎?”

單膝跪地的侍衛默然數秒,身形伏了下去,單膝跪地也變成雙膝跪地,低着頭抬起雙手。

“為殿下效力,單胥萬死不辭!”

袁妙鐸淡淡笑了下,將手中的蛟龍玉佩放在單胥手中。

順口勉勵道:“單胥,我知你的隱身術,早已經練得出神入化,儘管你的戰力,不如馮浚波他們,但論刺殺本領,你絕對是本王麾下的第一高手,希望這次你去濱海城,不要讓孤失望!”

單胥收起玉佩,額頭觸地,沉聲道:“殿下放心,單胥絕不會令殿下失望!”

“很好!去吧!”

袁妙鐸輕輕擺手。

單胥磕了個響頭,就起身後退,後退幾步後,才轉身大步離去。

袁妙鐸作為能和太子競爭大位的強勢皇子,麾下的高手還是很多的。

單胥一走,袁妙鐸就閉眼喊了聲:“來人!把孤的手機拿來!”

卧室里的一名鬢髮散亂的侍女,答應一聲,快步小跑着送來他的手機。

袁妙鐸沉着臉撥通錢燁的號碼。

等電話接通後,他輕聲道:“錢燁!濱海城你不要逗留了,立即動身回來吧!”

片刻後,他放下手機。

隨着馮浚波和鍾氏三兄弟的死,錢燁已經是他袁妙鐸手中僅有的超一流高手。

無論是為了競奪大統,還是為了他自身的安全,他都覺得應該儘快把錢燁召回來。

反正朱奇痕,已經被錢燁殺了,繼續讓錢燁留在那邊參加《武狀元》大賽,也沒多大意思了。

在袁妙鐸看來,錢燁不需要在《武狀元》這種節目上證明自己,更不需要《武狀元》大賽冠軍的高額獎金。

……

差不多時間。

東宮。

太子袁妙鋌正在宴請九皇子袁妙殊。

袁妙殊年雖不大,年方17,看上去文質彬彬、唇紅齒白,但身形單薄。

但舉國上下,沒人敢小看這位九皇子。

因為袁妙殊和太子袁妙鋌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不像其他的皇子,都是其他妃子所生。

此時,這兄弟倆坐在東宮的偏殿中,在幾名宮女的伺候下,你來我往地喝着酒,順便聊着天。

已經人到中年的太子袁妙鋌此時的神情有點抑鬱,又一杯酒下肚後,他嘆了口氣,道:“九弟,你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你要是再大一點,就能幫到皇兄分憂了!”

此時袁妙鋌因為酒精,臉色已經酡紅。

九皇子袁妙殊的臉色,卻因為酒精變得更白了。

聞言,袁妙殊抬起眼瞼,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上首的太子,微微笑了下,問:“皇兄這是又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袁妙鋌苦笑,“也沒什麼!就是孤最近看中的那個朱奇痕,今天在《武狀元》的擂台上,死在錢燁手上了,唉!”

袁妙殊微微頷首,“此時我也有所耳聞,皇兄,我認為死去的高手,不值得您傷感,您是太子,全天下的英才都等着您去挑選,何必為了一個朱奇痕而鬱郁?”

袁妙鋌朦朧着醉眼看了他兩眼,忽然失笑搖頭,“九弟!所以說你還太年輕啊!你要是再年長5歲或者10歲,你就萬萬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袁妙殊眼神疑惑,“為何?”

袁妙鋌目光變得迷離,似乎陷入某段回憶中,輕嘆道:“父皇仍然在位,我等永遠都是皇子!天下……是父皇的天下,天下的英才也都是父皇的英才!孤縱然身為太子,天下也還是有些英才,不願為孤所用的!”

袁妙殊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上身微微前傾,好奇追問:“皇兄說的是誰?”

袁妙鋌張口欲說,忽然眼神恢復幾分清明,剛張開的嘴便又閉上了。

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袁妙殊,笑道:“沒有誰!為兄我只是有這樣的自知之明而已,來!喝酒!喝酒!”

說著,他又舉起酒杯示意。

袁妙殊剛剛前傾的上半身又仰回去,笑了笑,舉杯遙敬,隨即抿了口酒,姿態優雅地放下酒杯。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酒宴散場。

九皇子袁妙殊走了。

偏殿西邊的側門後面走出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子,這男子剛從門裡走出,就眯着眼睛打量緩步離去的袁妙殊背影。

偏殿上的幾名宮女悄悄退去。

當這偏殿之中只剩下高瘦男子和太子袁妙鋌的時候,袁妙鋌沉聲問:“孝卿!你覺得如何?”

高瘦男子收回目光,先是向袁妙鋌躬身行了一禮,起身後,微微低頭道:“殿下,九皇子絕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咱們的計劃如果真要執行,一定要慎之又慎才行!”

袁妙鋌聞言,眯了眯眼,看向九皇子剛剛離去的方向,嘆道:“孤明白!九弟聰慧,咱們的計劃稍有疏漏,很容易就會被他看穿,他要是再年長几歲,能幫到孤,孤也不會捨得犧牲他,他……畢竟是孤的同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