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修濤卻哭哭啼啼地說,自己欠了人家的賭債,還不上錢,結果被人給扣住了。對方限他一天之內把錢湊齊,不然就要了他的命。
“弟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北行在一旁也聽得清清楚楚,心裡直犯嘀咕:他不是剛從我這兒借了錢嗎?怎么還欠別人錢?難不成這電話本身就是個騙局?
吳修濤在電話裡一個勁兒地催吳修娟趕緊給他打款,還信誓旦旦地說這是最後一次了,把錢還上,他就徹底戒賭。
吳修娟哪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把電話掛斷了。
“姐,你可千萬別不信啊,這可是關乎我性命的大事!”
可吳修娟已經迅速掛斷了電話。
此時,吳修濤正和方安在一起。
方安也剛給姐姐方平平打了電話,說辭和吳修濤如出一轍,都是說自己被人控制了,急需籌錢還債,以後就再也不賭了。
“我姐應該是相信我的話了,你姐信了嗎?”方安急忙問道。
“我也不清楚啊,我感覺她可能不信,但不管怎樣,我還是得一遍遍地騷擾她。”
吳修娟這會兒六神無主,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張北行。
雖說她和張北行並不熟,但此刻卻莫名覺得張北行就是她的依靠。
張北行安慰她先彆著急,對方肯定還會再打電話過來的。
“我感覺我弟弟在騙我,可萬一這是真的呢?”
吳修娟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張北行告訴她,等對方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說會派人過去教訓那些扣押他的人,讓他們把吳修濤給放了。
“可如果他不是騙我的,那該怎么辦?”吳修娟還是憂心忡忡。
“行了,你就先聽我的,這事兒交給我來解決。”張北行堅定地說道。
而朱小玲早就在心裡把吳修濤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坑,簡直沒天理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吳修濤的電話又打過來了,還是借錢的事兒。吳修娟也按照張北行教的說了。
“姐姐,你瘋了嗎?你這么說,把他們惹惱了,我豈不是更沒命了!”
“可我有什么辦法,我又沒錢。你以前就說過不賭了,可後來呢,你又幹了些什么!”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次真的特別危險。你要是沒有錢,可以想辦法給我借一些,我要的也不多,就十萬。”
“還就十萬,我只是個普通的營業員,我上哪兒去給你籌這么多錢?對那些有錢人來說,這可能只是一頓飯錢,可對我們來說,哪有這么多錢啊!”
“姐姐,我求求你了,你難道忍心看我受罪嗎?”
這一刻,吳修娟似乎有些動搖了,張北行見狀,趕緊用眼神示意她,必須要把話說死。
於是,吳修娟一狠心,說道:“反正我就是沒錢,你不告訴我地址也沒用。我認識一個朋友是拳擊手,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姐姐,你要是不借我錢,那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這一次,是吳修濤掛斷了電話。
吳修娟有些不知所措,她實在不知道聽了張北行的話,到底是對是錯。
張北行安慰她道:“我們可以通過他的手機定位找到他的地址,我有辦法找到他。”
張北行這么做,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十萬塊錢,更是為了吳修娟這個姐姐著想。
“真的嗎?你真的能知道我弟弟在哪兒嗎?”吳修娟一臉期待地問道。
張北行堅信這個辦法肯定能行,隨即著手查詢手機定位。
一番查找後,終於有了結果。
他特意叮囑吳修娟,千萬別偷偷把這事告訴弟弟。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他講,我願意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吳修娟回應道。
之後,張北行帶著幾個人來到了一個普通小區。
張北行立刻上前敲門。
此時,方安和吳修濤就在屋裡。
方安打開門,看到張北行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怎么是你?”張北行急忙問道。
就在這時,吳修濤也快步走到門口,想看看是誰來了。
這一看,他也呆住了,心想張北行怎么會和自己姐姐在一起?
吳修娟一個箭步衝了進去,質問道:“你不是說被人抓住了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著,吳修娟伸手揪住吳修濤的耳朵扭了起來。
“姐姐,你快放開我,你這是幹啥呀?”
“你說我幹啥?”
吳修娟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不過心裡也稍微塌實了些,只要弟弟沒事就好。
張北行冷冷地看向方安,質問道:“你們怎么會在一起,你們都幹了些什么?”
“我們倆是好朋友,就在這兒聊聊天而已。”方安回答道。
一旁的保安剛要開口,朱小玲忍不住了,說道:“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方安聽了,不再吭聲。
吳修娟又轉向吳修濤,說道:“吳修濤,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們一直在這兒。我們就是缺錢,想投資搞個大項目。”吳修濤說道。
“你別騙我了,你們倆是不是去賭博了?”吳修娟追問道。
吳修濤臉一下子紅了,點了點頭。
吳修娟氣得抬手就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怎么能幹出這種事?”
“姐,你先別打了,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張北行是怎么認識的?”吳修濤問道。
“你別岔開話題,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改?”吳修娟氣呼呼地說。
張北行這時也明白了,說道:“好啊,你把我的錢借去,原來是為了還賭債。”
“張北行,我對不住你,可我當時實在沒辦法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能原諒我,而且那十萬塊錢,我已經還上了。”吳修濤解釋道。
方安在一旁說道:“吳修濤,跟他們說實話吧。”
吳修濤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方安見狀,便把實情說了出來。
他們現在已經不欠別人錢了。
這次要錢,是想著再賭一把大的,把之前輸的錢都贏回來。
但又怕到時候輸得太慘,承擔不起後果,所以必須得有雄厚的資金做後盾。
“吳修濤,我問你,他說的是真的嗎?”吳修娟問道。
吳修濤無奈地點了點頭。
“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弟弟啊!”吳修娟說著,離吳修濤遠了些,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除了吳修娟的哭聲,四周一片寂靜。
朱小玲輕輕拉了拉張北行的衣服,問他接下來打算怎么處理。
“吳修濤,既然這樣,我之前借給你的十萬塊錢,你必須儘快還給我。”張北行說道。
吳修濤面露難色,說道:“張北行,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可那些錢我已經拿去還賭債了。”
“那我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現在必須要回這筆錢。”張北行態度堅決。
更重要的是,張北行覺得自己被吳修濤騙了,這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自己好心幫他,結果卻是這樣,這不是讓自己成了冤大頭嗎?
吳修娟見狀,立刻站起身來,說這筆錢由她來還,可以給張北行寫個字據。
張北行卻立刻擺了擺手,說道:“這錢必須吳修濤自己還,不然就把他慣壞了。”
吳修濤連忙說道:“這錢我會還的,但不是今天。”
“不行,我今天就要。”張北行態度強硬,這次他決定不能再縱容吳修濤了。
“我覺得張北行大哥說得對。”朱小玲附和道。
“可是張北行啊,我手裡真的沒錢,你就是把我逼死,我也拿不出來啊。”吳修濤無奈地說。
而且他們現在待的這房子,既不是他的,也不是方安的,是方安一個親戚的。
所以就算想抵押,也沒東西可抵押。
“聽你這意思,你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張北行冷冷地問道。
吳修濤一臉痛苦,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我確實沒錢還啊。我可以給你道歉,我承認我騙了你。”
其實張北行來的路上就已經幫吳修濤想好了還錢的辦法。
“我可以給你個機會,你現在跟我到林國去。”張北行說道。
吳修濤姐弟倆聽了,都吃了一驚,不明白張北行這是什么意思。
張北行解釋說,他和林國的國主水溫柔是好朋友。
他打算讓吳修濤去林國的礦山上工作。
那裡工資很高,這樣吳修濤就能還清債務了。
“每個月只給你發生活費,剩下的錢用來還我的債,分期還。”張北行說道。
而且這樣還能讓吳修濤與外界隔絕,他想賭博也沒機會了。
姐弟倆聽到張北行這話,都大吃一驚,這可咋整啊?而且他們也知道,礦山上的工作危險得很。
雖說吳修娟對弟弟滿是痛恨,可眼下又忍不住心疼起他來。
她趕忙開口求情。
這會兒,她心裡滿是懊悔,真不該聽張北行的話,跟著他來這一趟。
結果把弟弟逼到了這般被動的境地。
“吳修娟同志,我希望你別再這么慣著你弟弟了。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就得按我說的做。”張北行態度堅決。
吳修濤覺得張北行這主意太狠毒了。
萬一在礦山幹活出了啥意外,那可咋辦?
他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張北行說道:“事在人為嘛。當然,你要是能找到一份類似的高薪工作,能把欠我的錢還上,那也行。可問題是,你找得到嗎?”
吳修濤自然找不到,但他還是拒絕。
張北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張北行表示,吳修濤找他借錢的時候就已經騙了他,所以現在不管他怎么做,吳修濤都得受著。
吳修娟這會兒哭得更厲害了。
張北行指著她說:“你看看,你把你姐姐折磨成啥樣了。”
吳修濤心裡想著,這怎么能怪我折磨她呢?
這一切不都是你張北行造成的嗎?
任無雙在一旁催促道:“好了,趕緊拿個主意吧,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緊去林國呢。”
雖說打算明天才出發,但任無雙故意這么一說。
張北行說著,就對吳修濤動起手來,還把不少茶具都摔得粉碎。
他必須得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不然根本威懾不了吳修濤。
吳修娟這下真害怕了,她勸弟弟還是趕緊答應下來吧。
再這么僵持下去,弟弟非得被張北行打死不可。
吳修濤滿臉痛苦,埋怨道:“姐姐,還不是你把張北行帶進來的,你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啊。”
張北行一聽,抬手就給了他好幾巴掌。
“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張北行,你太狠心了,咱們可是同學啊。”
“少跟我提同學這茬兒,既然我是你同學,你就這么讓我受窩囊氣嗎?”
“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
“我也跟你說了,給你指了條明路,你咋就不答應呢?”
方安嘆了口氣,勸吳修濤也趕緊同意吧,還好自己沒借錢給吳修濤,不然自己也得落得個悽慘下場。
吳修濤試探著問:“張北行,既然你和那邊的人能聯繫上,能不能照顧照顧我,給我找個更好的工作?”
張北行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想啥呢?就得讓他受點懲罰才行。
他還想逃避懲罰,哪有這么容易的事?
吳修濤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吳修娟趕緊給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答應,別再整這些么蛾子了。
不然的話,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受到啥更嚴厲的懲罰呢。
“好吧,我答應。”吳修濤雖然嘴上答應了,可聲音有氣無力的。
張北行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跟那邊的國主聯繫一下。”
吳修濤一愣,敢情還沒聯繫呢。
看張北行剛才說得那么自信,還以為早就聯繫好了。
他心裡暗暗祈禱,最好聯繫不上,最好人家那邊不需要人。
這樣自己就不用去礦山了。
張北行撥通電話,說道:“水溫柔,我有個事兒想麻煩你,能不能幫我安排個人去工作?”
“既然你開口讓我安排人,那這個人肯定對你很重要。不過一般的工作沒問題,進國主府肯定不行。”
“那當然不會讓他進國主府。”
接著,張北行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