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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被大雪困在了寺廟,還不如說是歐陽和月自己希望留下來。

她這次必須要見到方丈,必須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為身份尊貴,她被安排在單獨的香房裡,晚上大家都睡下了,米粒兒還趴在桌子前,可憐巴巴的打着瞌睡。

歐陽和月催她去睡,可是她卻總說不困,其實歐陽和月知道她是擔心她。

等到她睡著了,歐陽和月才起身出門。

推開房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她緊了緊斗篷,踏出了房門。

白皚皚的大雪鋪在房頂,月光鋪灑在上面,折射着銀白色的光。

她孤獨的像是一個天使,背影是那麼的落寞孤獨。

寺廟裡靜悄悄的,只能夠聽到大雪簌簌飄落的聲音。

院子里有一棵千年古松,粗壯的樹枝被大雪壓彎了,厚厚的積雪壓彎了枝條,枝條就低一點兒,再低一點兒,雪一點兒點兒的滑落。

看着這一切,歐陽和月似乎明白了些,但似乎又不明白。

旁邊還有一棵小小的松樹,脆弱的樹枝,傲然的挺立,可是它卻斷了。

新鮮的斷面,看的歐陽和月有些心疼。

但是,委曲求全就真的可以保全一切嗎?

不能!她整個人都凍得半死,爬上了這高山上的神聖之巔,但是她卻沒有能夠見到她要見得人。

在皇宮,因為愛,因為坦誠,因為有着共同的秘密,因為……

她對蘇南歌百般的愛和忍讓,只希望換的他一句實話,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不但不說,還喚來了那讓人恐懼的法師。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死了那麼多的老百姓,他卻一點兒都不為之動容。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所不能夠接受的。

夜空下的東城宮一樣的冷清,蘇南歌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寒風灌滿了他寬大的袖袍,烏黑的長髮被風吹散。

散落在他紫藍色的長袍上。

“陛下,皇妃去了法門寺。”

孫良站在他的身後,神情有些沮喪,看着他們兩個人從如漆似膠,剎那間變成現在的仇人一樣,他看在眼裡,卻也遺憾的要命。

他年過半百,就像是個老者看着自己的孩子,好好地兩個孩子,從好到分。

半晌都沒有回應,蘇南歌的眸子里忽閃着說不出的情愫,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所有一切,所有舉動他都看在眼中。

就連她這次是徒步上山,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心疼她,可是卻也勸不住她。

“這麼大的風雪,她願意去就去吧。”

蘇南歌的聲音透着些蒼涼和心疼,背負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陛下啊,你們這又是何苦呢?您明明那麼心疼皇妃那麼愛她,為什麼……”

他說不下去了,為什麼這幾個月來,就像是對待仇人一樣。

小皇子沒有了,皇妃哭的死去活來的,他不聞不問,卻一個人躲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地哭泣。

知道皇妃去找方丈,一路上派人暗中保護,卻又和她翻臉。

“這天這麼冷,這雪這麼大,皇妃上山,也不知道會不會着涼,會不會安全到達。不知道這次方丈會不會見她。”

他就像是個長輩一樣,擔心着皇妃。

蘇南歌的眸子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湧起了一片霧靄。

“她不會有事的。”

他難得好脾氣,輕輕地說了一句。

“那……可是這次方丈若是見她,道出實情怎麼辦?”

孫良婆婆心歸婆婆心,但是畢竟還是站在蘇南歌這邊的。

“方丈不會見他的。”

蘇南歌說完,對孫良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孫良還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卻灌了滿嘴風,他只好退了下去。

看着無邊的夜幕,蘇南歌的心底翻湧着那些深藏的秘密。

歐陽和月是見不到方丈的,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方丈在哪兒,所以他並不擔心她去法門寺,也並不擔心她現在所做的一切。

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了。

他必須要這麼做,即使被千秋萬代辱罵,他也要一意孤行。

愛,有時候會讓人迷失方向,但有時候卻讓人充滿力量,不為艱難險阻,願意充當那萬人唾棄的一個人,卻也要守護他的所愛。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對歐陽和月的情愫越來越深,因為他現在腦海中的記憶,不知存貯了他的,還有過往的蘇南歌的,更有他那次看到的幻像中的。

幻象中的過往,喚醒了他心底的記憶。

知道他和歐陽和月的所有的前塵往事,看到他們兩個人經歷過那麼多次的生離死別,看到她為自己受了多少苦,他發誓,再也不會讓她受苦了。

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他,他也要繼續下去。

寒風中,有一群黑色的影子,就像是在雪上飛一樣,迅疾前進。

黑色的斗篷,下遮擋着的軀體,就像是骷髏一樣,各個乾瘦如柴,但是帽子下那一雙雙眸子里,卻投射出精光。

為首的黑衣人脖子上帶着一個項鏈,那上邊的吊墜,像是個花朵,那更像是女子用的裝飾。

他們在森林的雪地上,如同是飛一樣。

所過之處,竟然沒有留下很深的痕迹,那些就像是輕輕地從雪地上擦過的腳印,沒有多久的功夫,就被雪給填平了。

他們在大雪中疾馳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來到了森林中一棵大樹下,幾十號人圍着大樹,念念有詞,沒多久大樹膨脹了一樣,變大了好多倍,大樹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洞口。

為首的人帶着那幾十號人,進了那個一開始還黝黑的大洞。

接着樹洞里開始亮起了光,這就像是一個地下迷宮,他們順着這個地道走到了一個大廳。

大廳里有一個小小的泉水池,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池子中有些蓮花,竟然開的很好。

也不知道這個山洞裡,哪裡來的光,將這裡照的很亮。

一個穿着灰色袍子,戴着斗篷,遮着面具的人坐在一張藤椅上。

“師傅!”

來人彎着腰朝坐在藤椅上的男子鞠躬道。

“人都到齊了嗎?”

面具下傳出的竟然是個柔弱的女子的聲音,原本她那一身的粗布一扇,和那古銅色的黑色面具,讓她看起來像是個蒼老的男人。

“都說說吧,情況進展如何?”

她伸出手來,那竟是一雙柔弱細嫩白皙的手,手背上看不到一條青筋,手指如同竹節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