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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家籌備年了,越往郊區的路上,車子越少。荒蕪的田野,在灰色的天空下,映襯的格外荒涼。

半米高的野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幾隻孤雁划過天空,形單影隻看起來那麼孤單。

破舊的廠房,就在遠處,這一片是劃分為拆遷區,到此為止卻已經閑置了一年。居民早已經遣散,只留破舊的房屋殘敗不全的獨立在風中。

酒廠就在這片破舊的居民房後面,是個規模不大的老酒廠,也就佔地幾畝。殘缺的牆體上,依稀可以看到斑駁的粉刷字體,注意安全等字樣。

斷壁殘垣之上,枯萎的馬尾巴草迎風而立,在寒風中招搖。

偶爾可以看到有幾隻野貓從附近躥過,這裡沒有人居住之後,就成了野生動物的遊樂園。

歐陽和月關掉音樂,將手機塞進大衣的口袋,從車上下來。

漂亮的跑車,和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彷彿是一隻璀璨的明珠,掉入了碎石瓦礫中,光彩奪目,卻又有着說不出的不和諧。

出門的時候就穿了運動鞋,平時高跟鞋也穿不習慣,淑女風起來,那是真淑女,起不來,那就是女漢子。

此時的她介於淑女和漢子之間,就是個女人。

來的時候,帶了卡,是自己平日里贊下的錢,全都在這張卡上。既然拿蛋塔來威脅她,肯定是求財的,這是她想的。

黑乎乎髒兮兮的樓房,看起來陰森森的,陽光照在樓上臟破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找出那個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喂,我到了。我的小狗呢?”

對方冷冷的說道,“從東面的入口進來,到三樓。”

東邊是個小鐵門,來的時候,歐陽和月看到那邊的小門已經沒有了,是開着的。而大門是兩扇大鐵門,此時用鐵將軍把守着。雖然破舊,但卻是鎖着的。

這棟六層小樓,曾經是酒廠的辦公樓,此時人去樓空,誰知道空寂了一年的破樓裡面會有什麼,沒水沒電,陰森森的,歐陽和月心底是抵觸的。

即使是白天這樓看起來還是陰森森的,

這些個建築物一旦沒人住,就會顯得陰森。

“我不會進去的,除非你送她出來。反正我人已經來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歐陽和月其實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籌碼談判,但是為了表明自己不進去的決心,她還是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靠在車門上,看着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除了破舊的民宅,就是大片的田野了,如果出了什麼事兒,想要逃跑,絕對不可以棄車而逃,想到這裡。

她趕緊上車,趁着對方還沒有打電話來放狠話,她將車子掉了個頭。

就在她剛將車子掉頭完畢,她的手機就響了,或許是對方看到她調車頭,以為她要離開。

其實在那些人的眼中,或許並不相信有人會為了一隻狗真的赴約的,所以當那些人在破舊的老樓里,看到她上車,調轉車頭的時候,就以為她要離開了。

“喂?”

歐陽和月坐在車裡,看着她一會兒要離開時,該走的路線,她打開導航,卻發現回城的路只有一條,其餘的都是去了別的地方。

“你到底還要不要這條狗了,不要我們就燒了吃狗肉。”

電話里傳來男人粗暴的聲音,還夾雜着小狗凄慘的叫聲,其實歐陽和月也有懷疑過,蛋塔已經丟了好久了,或許早就已經不在世上了,可是聽到那個小狗的叫聲,真的跟蛋塔很像,特別像。

回憶就像是潮水一樣,被打開了閘門傾瀉而出,蛋塔是朋友送的,當時帶回家的時候,她還很小,小到捧在手掌心裡剛剛好。

白色的毛,柔柔的軟軟的,小巧玲瓏的窩在她的掌心裡。

那個時候想了半天不知道叫她什麼,後來乾脆叫了蛋塔,因為她比較喜歡吃雞蛋,蛋白蛋黃都特別喜歡吃。

以至於她長大後,還是喜歡吃雞蛋。

聰明的蛋塔聽得懂人話,會看臉色,會耍臉色,耍小孩子脾氣。

她在外面上班在家時間段,都是她陪着爸媽,每次下班回去,她都會撲上來,抱着她的腿跳個不停,開心的不行。

每次她都會抱着她,她是只很乖巧的小狗,只要一抱着她,她就會立馬乖巧的趴着,要麼睡覺,要麼就是跟主人一起看電視,絕對不會頑皮的。

長大後,想要偷偷出去玩兒,都是會跟歐陽和月的爸媽耍心眼兒,就像是小孩子一樣,批評她了,她也會躲起來,讓主人找不到,任憑主人怎麼著急怎麼喊,她就是不出來。

歐陽和月聽着電話里的小狗叫聲,眼淚差點兒流出來,不管是不是,她都不會讓她死的。

“樓里太黑,你們出來。不然我就走了。”

雖然如此,她還是覺得不能夠就這麼答應進去了,畢竟有種不好的感覺籠罩她,雖然她也能夠保護自己,但是她卻不知道樓裡面什麼情況。

對方是有備而來,誰知道裡面有多少人,誰知道裡面的人有沒有準備讓她活着出來。

反正不管是怎麼樣,她都得跟對方講條件。

“你要麼進來,shucom要麼就讓她死在這兒爛掉吧。”

那個人說完,突然大聲對旁邊的人吼了一句,“把她的腿給卸了!我看她三條腿還能蹦躂多久。”

歐陽和月聽到這個,接着就聽到小狗的慘叫聲,她的心裡一緊,眼淚差點兒掉下來,“不要,不要!”

“不要你就上來,不來反正你也不在乎這條狗命,殺了它簡直是太簡單了。”

對方冷笑着,旁邊小狗的慘叫聲依舊。歐陽和月的心緊緊的揪着,生怕他們傷害它,“你們到底有什麼意圖,要錢,我給,把她放下來吧。讓我帶走她。”

“多少錢?你說吧!”

歐陽和月緊張的看着那座樓,破敗的牆體,看起來讓她覺得心生恐懼,寒風吹亂了她的長髮,她的手被風吹的冰冷,握着電話說話的時候,牙齒都開始打顫。

她已經下車了,就在車外站着,剛才一衝動,差點兒就衝進去了,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讓她再做最後的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