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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場面很亂,孟劉氏還是大吵大鬧的,但是剛才那一番話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尷尬,丁淼本事這家人的仇人,其實他們算是相互的仇人吧,但是此時卻可以和他們同一屋檐下生活。

丁淼被那小衙役反將一軍,真的是無話可說,面紅耳赤,是的她又什麼資格來過問呢,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自己殺了那個狗縣令,不就是因為他貪贓枉法嗎,怎麼此時他該得到應有的報應了,自己反倒是因為幾個孩子,開始分不清楚是非了。

“對,我沒有權利說,但是希望你們不要嚇到孩子。”

她話音剛落,剛才還在緊張的盯着她的孟劉氏一陣焦躁謾罵,她以為她會幫她們說話的,沒想到她卻還是記仇。

腥紅的眸子好像是充了血,眼珠突出好像是死魚眼,就算是兩個衙役拖着她,她依然是跳起來,伸着手指着丁淼罵。

“我就知道家裡有不幹凈的東西,殺了我家老爺,還招着人來抄家。”

“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啊,你的心是讓狗吃啦。你吃的是不是我們的,喝的是不是,讓你交錢了嗎?你現在是要合起手來毀了這個家啊,姓丁的對你有什麼好處。”

孟劉氏越罵越起勁兒,甚至是更多不堪的臟眼臟語都出來了,如果毒舌能夠殺人的話,恐怕她早就用她的毒舌,將丁淼給殺死千百遍了。

話語越來越惡毒,越來越不堪。

“你是因為想要嫁到府上做小妾,老爺不肯,你才殺了他的吧。看看你那狐媚的樣子,就是想要勾引男人。”

氣血上涌,原本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此時已經漲的通紅,手指甲也是緊緊的扣緊手心,如果可以的話,丁淼真的很想衝過去,狠狠的給她一記耳光,可是她不能夠。

如果孟劉氏突然橫死,自己是脫不了干係的,她不想讓這一群孩子沒有娘,她現在可沒那個心情照顧別人的孩子,給他們當娘。

“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兒,不然的話我抽你嘴巴,別說我沒有警告你。雖然我不能夠殺你,但是打你還是可以的。”

這不是危言聳聽,孟劉氏知道她既然能夠殺人,那就是還有些手段的,她自然不敢挑釁,可是那也只是平時,時至今日,家都要被人抄了,所有的銀子珠寶首飾,她全都打包好了,是想要送走的,這下倒好了,省下這般衙役的時間,他們待會兒找到了,直接就搬着箱子走了,那以後她們怎麼活啊。

沒有了經濟收入,他們還要搬離這個地方,到時候孤兒寡母的吃什麼,喝什麼。

別說養活孩子讀書了,就是活下去都成問題。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娘家她是回不去了。

想到這裡,孟劉氏對丁淼的恨更多一層,這一切如果沒有她就不會發生,他們還是可以快活的,無憂無慮的生活着,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毀了。

“丁淼你這個賤胚子,生來就是掃把星,你害死了我家老爺,現在又來敗家,你真是想要讓我們都死啊,你這個殺人不見血的見人啊。”

孟劉氏邊哭着變喊着罵著,如果不是衙役拉着她,大概她是要撲過去撕爛了丁淼的。

那種憤恨,從眼神中都可以看出來,她不去想這些錢財本就是不義之財,本就是苛刻百姓來的,從哪裡來該還到哪裡去,但是錢進了她的口袋就是她的了,讓她還不太可能。

掙扎着要過去和丁淼拚命,無奈衙役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只能夠像是一隻小丑一樣,被架起來,兩隻手亂撓一通,兩隻腳在亂踢。

丁淼不說話,她想要罵回去的,可是低頭看着幾個孩子,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一邊是他們的娘親,一邊是他們現在所稱呼的丁姐姐。

“你們先到外面玩兒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也處理不了。”

丁淼讓孩子們到院子里去玩兒了,她則跟在後面離開,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做主,既然是從百姓手中搜刮來的,那麼還是要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白長生正在院子里喝茶,他在等着他的人將東西搜出來,其實他也早就料到了,這些東西可能會被轉移,所以他才馬不停蹄的趕來。

就是他確認這幾天,孟家沒有人出去,也沒有什麼可疑的事兒發生,他才確定,東西應該還在。

當他聽到屋子裡的吵嚷聲的時候,實在是想不出,什麼樣的人,能夠殺了一個縣令,還能夠在這個家裡和孩子們和平共處。

難得的是孩子們不會為難她,難得的是她有這個勇氣和膽量留下來,他此前從未見過丁淼,只是聽聞過她的故事,對這個女孩他還是充滿好奇的。

丁淼跟在孩子的屁股後面出來,只想着以後的事兒,這個家被抄沒了,接下來就是會打回原籍的,孟劉氏是不可能留下來了,她的丈夫在這個地方口碑不好,她留下來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人性本善,但是她能夠呼風喚雨的時候,卻沒有好好的對待別人,等到她落魄的時候,不見得別人也可以原諒她,有些人甚至報復回去,落井下石不是沒可能的。

誰讓她丈夫在位的時候,對待百姓太過於苛刻了。

而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從別人家買個丫頭,不用三個月愣是給人家逼死了,雖然是賣了,但是逼死人,誰家得很孩子,誰心疼啊。

“哎呀!”

丁淼只是想事情去了,一個不留神,腳下踩空,整個人朝這旁邊的水池跌落過去。

“小心。”

白長生是個白面書生,不懂得武術,他只是飽讀詩書,此時看到這種情況,他能夠做的就是奔跑過去救人。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他過去的時候,丁淼已經落入水中了,寒冬臘月冰凍三尺的季節,丁淼身上的棉衣並不厚,一下子就被水給浸透了,她在手中打了個哆嗦。

“救……救我……”

她不會水,看到有人跑過來,她拚命的折騰着,伸着手,其實這個水池並不深,也就只有一兩米,可是她不會水啊。不要說一兩米,一米多的水,如果太恐懼了不能夠站起來也會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