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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南歌不說話,只是將手上提着的野雞拿到旁邊去,他熟練的燒了水,去殺雞熬雞湯去了,對於這些事兒,他在給老頭子當苦力的時候,都已經學習的很順手了。

在現代的時候雖然也會做飯,但是那個時候的工具多麼的順手啊,幾乎就是手動一下切切菜就可以了,電器化時代,可是現在所有的包括生火都要自己動手。

他彷彿沒有聽到翠兒的話,只是默不作聲的去做事兒了。

翠兒將手上的衣服一扔,這臟衣服她真的不想洗了,如果不是擔心那個女人醒來沒有衣服穿,她真的不想做這件事兒。

“主子,您說啊,我們這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啊。誰知道追殺她的人是什麼人,看看她身上的傷口,每一處都是有人要取了她的性命,看起來是惹下多大的仇啊。”

她沒注意到蘇南歌正在往爐灶底下添柴的手抖了一下,有人要殺她,她身邊的人呢?堂堂一個皇妃在邊境死不了,可不要死在小混混的手上。

沒人能夠保護她嗎?杜衡人呢?他不是此時應該守護在她的身邊嗎?

“我看啊,咱們好人也都做的差不多了,咱們該啟程去找十四皇子了。十四皇子那裡才是形勢危急啊,萬一不小心染病了,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翠兒一心擔憂的都是十四皇子,那個地方可是重災區,一旦感染那個怪病可是沒有的救的,死了那麼多人,那麼危險的地方,十四皇子越早離開越好,本來今天他們就可以啟程的,但是因為遇上了這個女人,這一下子耽誤了。

其實他們離開也不是不行,她不明白她的主子,為什麼大發善心,還給她做起了雞湯。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看看她這個樣子,還是高燒不退,人也昏迷不醒。我們離開了,她最後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啊。如果再來一撥人,一撥壞人,見到她,你覺得她會是什麼下場?”

蘇南歌看着翠兒,臉上不帶什麼感情,就好像是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大概連他自己都能夠騙過去,沒人知道他認識躺在炕上的那個女子。

“如果她一直昏迷不醒,即使我們熬了雞湯,救回她這半條命,剩下的半條命說不定也沒了,就此昏迷不醒一命嗚呼了。”

翠兒雖然十分衷心,她都是焦心十四皇子的事兒,但是她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純真善良還是藏在心底的,聽蘇南歌這麼一說,她扭頭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女子,那臉此時不是發燒的紅了,而是慘敗,不好,她正在發抖。

“哎呀,她好像又燒起來了。”

說完她跑過去,伸手試了一下歐陽何月的額頭,這額頭燙的厲害,再看看躺在炕上的人,這炕已經添柴燒的滾燙了,她身上還蓋着厚厚的被子,可是她人依然發抖,嘴唇不停的哆嗦着。

“不行,她必須要退燒,不然真的會去見閻王了。您在家裡先給她弄點兒水,我去找草藥。”

說完她抓起屋子裡的筐子,背起來就出門了。

估摸着她走遠了,蘇南歌趕緊在鍋底添了許多柴,讓柴火自己燃着,他趕緊起身走到土炕前。

伸手在歐陽何月的額頭試了一下,滾燙,他的手都被灼燙到了的感覺,眉宇間多了些擔憂,他趕緊拿了毛巾,端來冰涼的水,來給她降溫。

“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你身邊的人呢?”

蘇南歌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好不容易相見,可是卻不能夠相認,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她此時的處境,她是皇妃,而杜衡是她的丈夫,這對他來說是怎樣的打擊啊。

可是因為愛着她,他願意獨自承受這痛苦,一個人默默的忍受着,感情本來就是這樣的,很多時候,求而不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何月才慢慢的醒來,她不知道,翠兒為了給她採到懸崖邊的草藥,差點兒從懸崖上摔下去,這個季節尋找愛草藥真的沒有那麼簡單了,可是她依然為她找來了退燒藥。

因為她聽了蘇南歌的話,不希望他們起身去找十四皇子的時候,好不容易將她從鬼門關撿回來的命,又弄丟了。

所以,即使當時她有掉下懸崖的危險,她還是去采了葯。

索性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手臂受傷了,因為爬下懸崖,不能夠穿的太厚重,她脫掉了棉衣,穿着單薄的衣服,撞在了山石上,手臂淤青。

“你醒了?”

歐陽何月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微弱的燈光,周圍安靜的厲害,她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說話聲,她一扭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站在窗前,手上還端着一個黑色的陶碗。

看來說話的人就是她了,但是她是誰呀,她這是怎麼了,在哪兒?

“這是哪兒?你是誰?”

歐陽何月掙扎着要起來,卻發現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她都忘記了,自己在大雨中拼盡了最後一點兒力氣,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加上一場大病,此時的她還能夠醒來,全都是翠兒的功勞。

她能夠醒來都不錯了,還想着要起身,簡直是不可能。

“你還是乖乖躺着吧,可別讓我們一番心血白費了。”

翠兒可是不希望自己差點兒搭上性命弄回來草藥,給她灌下去,救回來的命,給她這樣瞎折騰,再折騰沒了。

“你在一個山林里,使我們救了你。你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兒了,身上好幾處重傷,大雨中一個人在山裡頭幹嘛?被人追殺啊!”

翠兒端着一碗葯,坐在炕頭,這個地方好暖和啊,雖然是屋子裡都很暖,但是炕頭上卻是最暖和的。

“我?”

歐陽何月一時間竟然將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她真的記不起來自己是誰了,她是誰?她為什麼大雨中在山林里,身上還有重傷?

巫蠱術在她昏倒的那一刻起效了,如果夜永城不替她解除,她將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你別問她了,她剛剛醒來肯定還很迷糊。”

蘇南歌剛剛煮了白米粥,聽說大病的人,肯定是吃不下油膩的東西的,打的野雞看起來歐陽何月暫時是不能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