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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壯的樹枝上掛着幾片嫩葉,有些才剛剛抽芽,看起來整片樹林也是帶了春意。

草兒早就已經綠了,鳥兒嘰嘰喳喳的在枝頭叫着。

蝴蝶翻飛,這裡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看不出什麼異常,只是趕路的時候小心謹慎可以免除很多後患。

艷陽高照的日子裡,富麗堂皇的杜府上,竟是一片鶯歌燕舞,旖旎如畫的風光。

紙醉金迷,紅顏笑,推杯助盞,客人鬧。

水晶杯,琉璃盞,珍饈佳肴遍是,美酒美人在畔。

隨時初春,乍暖還寒,可是這裡卻是溫暖如春,炭燒的很旺,長廊檐下都溫暖。舞女們只穿着單薄的輕紗裙,舞動着曼妙的腰肢,輕輕踮着腳尖,在一片有一片,粉色絲線織成的的蓮花瓣上跳舞。

每一個身影都是那麼靈動,每一個人都像是一隻蝴蝶。

音樂聲靈動,繞樑三日,舞姿妖嬈,十分養眼。

美酒美味美人,這裡了簡直是人間天堂一樣,真正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榻上躺着一個穿着綾羅綢緞的男子,聽聞年紀不小,可是每日的悠閑度日,並不操心勞作的他,卻一點兒都不顯老。

長榻上的男子,看起來長的極為陰沉,一張略顯長了點兒的臉上,一雙眸子微閉,一手托着他的臉頰,一手拿着酒杯,彷彿是在享受這份歡樂。

身邊跪着幾個女人,每個女人都畫著極為妖艷的妝容,胸前的衣服,當真像是被人撕了去,露着大片的雪白,只有最低,沒有更低。

“主子,主子不好了。”

突然這麼歡樂的氣氛被打破,有個男人從外面慌張的跑了進來。

歌舞戛然而止,氣氛一下子陷入了緊張的氛圍當中,“我說了多少遍了,遇到事情不許這麼慌張。”

榻上的男子睜開眼睛,聲音溫和聽不到惱怒,但是顯然還是惱怒了。

那個男子匆忙奔上前去,他看了看周圍的人,還不確定是不是要現在說。

杜儒換見他有顧忌,說道,“說吧,這裡的人沒有人敢背叛我。”

說完他的嘴角蕩漾開一抹自信的微笑,這笑容中或許還帶着嘲諷,嘲諷那些人,明明對他有意見,可是卻不敢對抗他。

“您的遠方親戚,被一群人帶走了。他們在集市上起了衝突,但是最後他們離開了。”

來人將事情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只是交代了個大概,杜儒換的尊嚴被挑戰了。

“他們總是在外面惹事兒,這麼點兒小事兒都能夠動用官府的力量,最後還被人家帶走了,這也真是可笑,該讓他吃點兒苦頭。”

杜儒換向來也是厭惡鄙夷他的那些個狐假虎威的親戚的,畢竟他的那些個親戚打着他的旗號壞事做的不少。

“那……”那個侍衛抬頭看着杜儒換說道,“那就讓他們帶他走吧。”

杜儒換轉了個身子,背對着那個侍衛,伸手去挑逗離他最近的一個侍女,“不,他死活與我無關,只是傳出去有傷我的面子。誰這麼膽大,竟然敢帶走我的人,我倒是好奇的很。”

“給我查吧,查到了,一個也不留。頭帶回來,掛在城牆上示眾。”

杜儒換冷笑着,看了看酒杯,“有些人的脾氣是不能夠慣得,很容易慣壞他們的。”

“可是……”

那個管事兒的沒起身,他臉色顯得有些為難,“可是屬下聽聞,那幾個人是朝着京城的方向去了,屬下懷疑,會不會是宮裡頭的人?”

“啪!”

酒杯被捏碎了,杜儒換猛地從榻上坐直了身子。

“怎麼才來稟報。”

他的雙眸充滿了血腥,“派人給我追,不要讓對方發現,儘可能不要留下活口。”

“可是,他們大概此時應該快要到皇城了。”

那個下屬嚇得身子一震顫抖,不是說他彙報的晚了,而是開始的時候誰都沒有將這件事兒當成一件兒事兒,只是去調查了才發現,這事兒不簡單,可是調查是需要時間的,這個時間,他們策馬奔馳,如果是有意為之的話,此時早就該逃離了他們的掌控範圍了。

但是這些借口理由他不敢說,也不能夠說。

“你們這群廢物。”

杜儒換明白,如果是朝廷派人來找茬的話,那很是麻煩,雖然聽着這更像是自己人惹出來的禍端,但是恰巧撞在了刀刃上,這可是個大麻煩,弄不好自己可能要被拉進深淵。

他雖然常年手握重兵,地方養兵也不少,生活富裕,這個土皇帝做的十分的知足快樂,向來與朝廷毫無衝突和瓜葛。

只是這幾年他手底下的人,打着他的旗號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弄的他現在進退不易,甚至於和朝廷起了很大的衝突。

打仗他自然是不想的,他很清楚,即使他兵強馬壯,他都沒有把握和朝廷抗爭,只是時間問題,以前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要造反,如果有叛逆之心,那倒是還有一拼,至少這麼多年的籌備規劃,或許勢如破竹。

但是,怪他從來沒有叛逆之心,只想要做自己的地方小土皇帝,享福就夠了。

現在這麼多的不利因素都指向他,他現在就算是反了,也有些晚了。

“滾!都給我滾出去。”

他突然間有些心煩意亂,從來沒有這樣亂過,底下的人嚇的花容失色趕緊退下,圍在身邊的那幾個使喚丫頭也一樣,就好像看到了魔鬼一樣,趕緊逃命去了。

原本的鶯歌燕舞,一下子變成了一片狼藉,那些個男人,女人們,早就逃命去了,反正也都是他請來助興的,他平日里從來不會邀請真正有能力的人來這裡陪他喝酒,因為他知道有些人是有正經事兒要做的,而有些人就是酒肉朋友,就是合喝喝酒而已。

所謂的酒肉朋友,所以他們的離去,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失了禮儀。

因為那些人來這裡,都會覺得是萬分的榮幸,就算是被趕走,也不敢有半點兒的怨言。

“這群廢物,這是要毀了老子的萬年基業啊。”他雙眸一沉,既然他們給自己來個突襲,那自己又何嘗不可,但是……皇妃身邊的那幾個侍衛可不是省油的燈,即使自己有八成的把握可以靠近她,但是卻沒有一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10